我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时候,突然明白了,我大概是穿书了。
不是那种光鲜亮丽的穿书,没有霸总,没有王爷,没有金手指开局送别墅。
我是被一股浓烈的、能把人熏个跟头的旱厕味儿给活活呛醒的。
睁开眼,头顶是糊着厚厚黄泥巴的茅草屋顶,破了好几个洞,几缕惨淡的光线漏进来,照在墙角结的蜘蛛网上,晃晃悠悠。
身下硬邦邦的,硌得我骨头生疼,伸手一摸,是铺了薄薄一层稻草的土炕。
盖在身上的被子,硬的像块铁板,还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霉味儿和汗馊味儿混合体。
脑子里像被强行塞进了一团乱麻,胀得发晕。
不属于我的记忆碎片,带着浓重的乡土口音和匮乏年代的烙印,一股脑涌了进来。
这身体的原主,叫顾云舒。
听听,云卷云舒,多文艺,多书卷气,搁这七十年代北方山旮旯的向阳生产大队,简直是鸡立鹤群——不对,是鹤立鸡群,但显然这只鹤混得比鸡还惨。
记忆里最后的画面,是原主饿得实在受不了,偷偷摸摸想去后山挖点野菜根,结果脚下一滑,从个土坡上滚了下来,脑袋磕石头上,嘎嘣脆,然后我就来了。
我捂着饿得火烧火燎、一阵阵绞痛的胃,欲哭无泪。
别人穿书,要么宫斗宅斗,要么修仙打怪,最不济也是个年代文里被兵哥哥宠着的娇妻。
我呢?
穿进了一本听都没听过的、描写七十年代农村生活、估计糊得连作者都懒得提的糊书里,成了一个爹娘早死、寄人篱下、被刻薄二婶一家当牛做马使唤,最后还活活饿死的炮灰小可怜!
更悲催的是,现在是1975年。
一个买啥都要票、吃饭靠工分、口号震天响、肚子却时常唱空城计的年月。
原主这处境,简直是地狱开局中的地狱模式。
二婶王桂花,典型的农村泼辣悍妇,嗓门大,心眼小,刻薄劲儿能刮下二两油。
二叔顾老栓,是个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个屁,家里大小事全听老婆的。
堂哥顾建设,游手好闲,偷奸耍滑第一名。
堂姐顾招娣,眼高手低,一门心思想嫁城里工人,对原主这个“吃白饭”的堂妹,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原主每天天不亮就得爬起来,烧火做饭、喂鸡喂猪、打扫院子、洗全家人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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