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机吞吐纸张的机械声在寂静的办公室格外刺耳。苏婷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显示屏右下角的数字跳到23:47，整层楼只剩她工位上方亮着一盏孤灯。
玻璃幕墙外暴雨倾盆，雨滴在玻璃上扭曲成狰狞的爪痕。她正要保存文档，余光瞥见三十米外的A3工位突然亮起一点幽蓝。
那是林岚的座位。
苏婷后颈泛起凉意。市场部所有人都知道，林岚上周五递交了辞呈。此刻本该空置的工位上，液晶屏蓝光映出一个模糊的侧影——黑色长发垂落肩头，鼻尖几乎要碰到屏幕。
"林姐？"她声音发颤。
人影毫无反应。键盘敲击声骤然密集，像是无数甲虫在啃噬树叶。苏婷摸出手机，摄像头对准那片区域。取景框里只有黑洞洞的工位，显示器电源灯根本没亮。
冷汗顺着脊椎滑落。当她移开手机，那簇蓝光依然固执地亮着，甚至能看清林岚左手小指戴着的钛钢尾戒——那是她从不离身的饰品。
报警电话刚拨出三个数字，头顶日光灯突然全部亮起。强光刺得苏婷睁不开眼，再望去时A3工位已空无一人，唯有她自己的影子在惨白灯光下瑟瑟发抖。
"这是本周第三次系统故障。"技术部主管周明远推了推金丝眼镜，鼠标在监控回放界面快速滑动，"23点后的监控记录被人为删除，包括你所说的异常情况。"
苏婷盯着屏幕上的雪花噪点。从周一开始，她每晚都能看到林岚准时出现在工位，但所有电子记录都显示那个位置整晚无人。更诡异的是，今早她在地铁站遇到林岚本人，对方却说最近都在外地探亲。
"或许你该申请调休。"周明远突然凑近，他身上有股奇怪的药味，"连续加班容易产生幻觉，特别是..."他的目光扫过她锁骨处的伤痕，"经历过那种事故的人。"
苏婷猛地后退。三个月前那场车祸的碎片在脑海闪现：变形的方向盘，刺鼻的焦糊味，还有挡风玻璃上绽开的血花。但当她从昏迷中醒来，医生却说车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