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站在更衣室的落地镜前,手指抚过黑色西装上的珍珠母贝袖扣。这是沈南星亲手缝制的,她说要用海洋的眼泪锁住他的余生。镜中人面色苍白如缅甸矿区里开凿出的新玉,额角那道三厘米的疤痕在粉底遮盖下依然泛着淡淡的青。
"林先生,仪式还有二十分钟。"司仪助理叩门时,他正在调整领结。丝质布料突然收紧,勒得喉结生疼。窗外五月的槐花纷纷扬扬,像极了苏锦瑟消失那天的暴雨。
手机在西装内袋震动,陌生号码传来一张照片。像素模糊的老照片里,十五岁的苏锦瑟穿着洗旧的蓝布裙,赤脚踩在青石板上。她身后是林家老宅的朱漆大门,门环上挂着的铜锁正在淌血。
"你欠的债,该还了。"短信提示音惊飞窗外白鸽,羽毛掠过彩绘玻璃,在圣坛前投下幽灵般的影子。林深握紧胸前的翡翠吊坠,冰凉的玉料烙进掌心——这是叶蓁蓁跳下悬崖前塞给他的,上面还沾着她腕间的玫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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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对这场婚姻!"
沈南星的纯白头纱被穿堂风掀起,露出精心修饰的柳叶眉。持枪女子踢开教堂大门时,宾客席的百合花束正在簌簌发抖。林深看见来人的琥珀色瞳孔,三年前缅甸矿场的硝烟突然在鼻腔炸开。
"叶蓁蓁..."他后退半步,踩碎了地上的玻璃珠。那是沈南星头冠上坠落的装饰,此刻正映出来人手中的勃朗宁M1911。枪管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如同他们初见时矿洞里的翡翠原石。
穿警用防弹衣的特警从侧门涌入,沈南星却突然扯掉头纱。她利落地卸下婚纱裙撑,露出大腿绑带上的格洛克17。当子弹上膛的金属声在穹顶下回响,林深终于看清她无名指上的钻戒内侧刻着的警徽编号。
"国际刑警特别行动组,代号南十字星。"沈南星的枪口在叶蓁蓁与他之间游移,"三年前缅甸帕敢矿区暴动,林先生应该还记得那些被活埋的缉毒警察。"
唱诗班孩童的颂歌突然变调,林深望着两柄对准自己的枪,突然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