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雷,作者菜鸡,节奏慢,流水账,不好看勿喷,比心啾咪
放下脑子,快乐你我!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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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时节,天气正好。
一夜春风过,宁国公府扶云院内玉兰开的正盛,一抹幽香充斥整个院子。
十字如意纹的窗棂半开,让这一抹幽香顺着缝隙飘入室内。
窗外不知何时飞来了一只喜鹊,叽叽喳喳却是叫得梅青时心烦。
一只如白玉无瑕般雪白纤细素手从黄花梨拔步床内搭出,紧接着一道满带浓浓困倦的嗓音传来,“什么时辰了?”
早已等候在外的小丫鬟凝春闻言撩开低垂的帷幔,小心将她扶起回道:“回夫人,刚过辰时一刻。”
暮春时节雨纷纷,梅青时不乐意离开温暖的被窝,但也知道自己不得不起。
小丫鬟一边服侍一边拧着一双细眉担忧的看向主子,“夫人脸色怎的这般不好?可是昨天受了凉着了风寒?
梅青时一身雪白寝衣,长发披散,一张如玉小脸却是苍白的不见一丝血色,难看的厉害。
她嘴角扯了一抹淡笑,“无碍,我这身子向来都是这般。”
病怏怏的,活又活不好,死又死不了。
凝春看着主子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忍住道:“夫人就知道诓我,要不是昨夜夫人贪恋雨景,何至于脸色这么难看。”
凝春打小便伺候她,两人相伴着长大,同她的情分非同一般,言语间少了几丝顾忌。
梅青时嘴角扯出一抹浅淡笑容,眉眼浅淡,整个人温柔的如一枝淡白梨花。
她到底没反驳凝春的话。
昨日下了一场春雨,雨打庭园芭蕉,别有一番景色,她便在窗檐下多坐了一会儿。
怎料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昨夜晚间便浑身不舒坦。
她身子向来不好,是自小打娘胎里带来的弱症,郎中也具体诊不出具体是什么毛病,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汤药不断,成日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被扶着在桐木妆奁前坐下,看着铜镜里自己憔悴不已的面容,梅青时闭上眼,吩咐道:“绾个素净一点的发髻,上点淡妆。”
凝春心灵手巧,知她心意,三五两下便给她挽好了发,簪上两根玉簪,另一个小丫鬟凝秋也适时取来了衣衫,服侍她上了身。
浅紫色交领上袄配月牙白织金马面,外搭百蝶戏花披风。
一身素净温婉的打扮却难掩其姿色。
凝春同凝秋两个小丫鬟看着自家主子难掩眸中惊艳,半晌都没挪开眼睛。
梅青时对这两丫头的目光早已习以为常,她笑了笑,由着丫鬟替她披上斗篷,又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小手炉揣在手上,领着两个丫鬟便往正院去了。
宁国公府是名门望族。
老宁国公随着祖皇帝南征北战打下如今的江山,作为实打实的开国功勋,得祖皇帝恩德加封宁国公,作为开国诸爵中品级高者之一,一时之间风光无二。
即便后来随着年号更迭,在朝威望远不如前,但依旧是上京城里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也不容让人小觑。
只是这样的望族向来都是规矩颇多。
每日晨昏定省是少不了的。
现任宁国公宁邵膝下共有子女六人,其中与嫡妻楚氏膝下共育一子,其余两子三女皆为妾室所出。
梅青时嫁的便是宁邵与楚氏所出的嫡长子,宁翊。
楚氏出身名门,作为宁家当家主母,极重规矩。
梅青时今日出门晚了片刻,到正房时已然晚了旁人几分。
进屋瞬间满堂欢笑声戛然停止,主仆三人神色如常走了进去。
“儿媳请母亲安。”一路匆匆而来,梅青时只觉胸口憋闷,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还是在凝春的搀扶下稳稳的朝着楚氏行礼问安。
宁国公夫人看向这个姿容绝艳的亲儿媳,眉头微皱,语气不咸不淡,“起来坐吧。”
宁国公府家大业大,宁邵一妻两妾,三子三女,三个庶出女儿年纪还小,尚待字闺中,大公子宁翊同三娘王氏所出的二公子已成了婚,只余一个尚未弱冠的公子还未成婚。
这媳妇,庶女连同妾室满满当当占了大半个屋子。
满屋寂静待到楚氏出声才重新活跃起来。
二公子夫人江氏头一个上前来拉住了梅青时的手,“哟,嫂子脸色怎的这般难看,可是昨夜未睡好?”
江氏从嫁进宁家便是这八面玲珑的性子,无论待何人都是一副热忱的模样。
即便是向来便不喜庶子庶女的楚氏对这江氏也比其他人多几分和颜悦色。
梅青时不喜与人亲近,不动声色抽出手,抿出一抹淡笑,“无碍,只是前些日子风寒未愈,多谢弟妹关心。”
说话间,喉间泛起一阵痒意,梅青时强撑着待说完便用帕子掩着轻咳了两声。
江氏没察觉她的躲闪,只看她病怏怏的样子眼里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不着痕迹远离了半步,“嫂子体弱,还得多注意身子才是,大公子即将归家,看你身子不爽怕是该心疼了。”
此话一出,房中多了几声意味不明的笑声。
梅青时却无暇顾及,她浑身一震,淡然的脸庞带上了一丝淡淡的欣喜,“郎君要回来了?”
江氏闻言一顿,“大嫂不知大公子即将…”话至一半,江氏才反应这话不妥,堪堪闭嘴看向上座婆母。
国公夫人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才抬头看她:“忘了同你说了,前些时候子言来了信,再有半月便归家,算下来就是这几日了,你好好准备准备吧,你同子言成婚他便奉皇命外出,如今人回来了,夫妻之间你该多上上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