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物理实验报告站在办公室门口，手心沁出的汗把文件夹边角都洇湿了。
张子轩从身后戳了戳我后背："老王，真对不住啊，我昨晚开黑到三点，实验报告忘带了。
""这是你这个月第三次让我顶包了。
"我翻了个白眼，"李师太上周刚说再忘带作业就撤你课代表。
""最后一次！
"张子轩双手合十，"你看李美凤今天穿的那件貂皮大衣，肯定又是哪个家长送的。
她这会儿心情好，你就说课代表轮流当的，咱们班民主选举..."我还没想好怎么接话，办公室门"吱呀"一声开了。
李美凤端着保温杯踱出来，新烫的羊毛卷随着步伐颤动，活像只炸毛的贵宾犬。
"王镐？
"她细长的眉毛挑得老高，镶着水钻的美甲敲了敲我手里的文件夹，"子轩又让你来交作业？
你们这些穷学生就爱搞这种小团体，跟菜市场抢打折白菜似的。
"我余光瞥见张子轩早就溜没影了，只好硬着头皮递上实验报告："李老师，今天课代表轮流...""轮什么轮？
"她尖利的笑声在走廊里炸开，"你爸在工地搬砖轮班，你也要学他搞轮岗？
"保温杯盖子"啪"地扣上，"拿着我的茶杯去接热水，要45度恒温的，接完放讲台上。
"上课铃响时，我正蹲在饮水机前盯着温度显示屏。
李美凤踩着十厘米细高跟"哒哒"走进教室，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某些同学与其在这儿装热水工，不如好好听讲。
知道你们家供你上学多不容易吗？
"全班目光齐刷刷射过来，我端着茶杯的手一抖，热水溅在虎口。
前排林晓楠突然举手："老师，王镐刚才调试的凸透镜成像特别清晰！
""清晰？
"李美凤的粉笔"咔嚓"断成两截，"他爸看施工图纸倒是清楚，结果呢？
上个月工地事故赔得裤衩都不剩了吧？
"她忽然捂住嘴，"哎呀老师是不是说错话了？
王同学不会生气吧？
"我盯着实验台上那台还没收起的激光发射器，突然笑出了声："怎么会呢老师，您这教学方式多生动啊。
就像牛顿第三定律，您每说一句刻薄话，就会收获双倍的反作用力。
"教室里响起压抑的笑声。
李美凤脸色发青，高跟鞋在地板上碾出咯吱声："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