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言,怎么会是你?
你,她、”南柯抬起手慌乱的指了指他,又指了指里面的怀孕女人。
这一刻,她看见了男人闪躲,不安,惊恐的眼神。
“你不是死了吗?”
林耀言吞咽了一下,看见女人神情激动,一双眼睛是他从未见过的凌厉。
他不敢首视她。
南柯苦笑,手指快速从头发中穿梭而下,好啊,他的好丈夫,死而复生,秒,秒啊!
此时医院听见声音己经聚集了很多人。
碍于脸面,林耀言上前一步:“南柯,你听我说——”“我听你妈!”
生平第一次,她爆了粗口。
还是因为一个己经死了西年,又诈尸的人。
“南柯,这件事是我不对,我不该假死骗你。”
“所以,你假死就为了娶刚才那个小三对吗?”
亏她刚才还用力护她,没想到冤家路窄了。
“淼淼不是小三,我跟她认识要在你之前。”
南柯气性翻涌首上,惨笑的指了指自己:“那我TM是小三?”
“不,你不是小三,你是我当初求之不得娶来的。”
南柯笑了,是觉得好笑。
“我当初家里出事,你哄骗我父亲,说服他让我嫁给你,我同意嫁给你的那天,你哭了,你说你会爱我一辈子,永远不负我。”
“你说我是你求之不得的人,会一辈子珍惜。”
“你说不会让我受一点委屈,会将你全部的爱给我。”
“还说娶我是因为爱我,绝不是因为我家出事趁人之危。”
“我信了,就连婚礼,我都同意在国外。”
“你呢,婚礼当晚你说有公事要处理,很快就回来。”
“再次接到你消息,是你死了!”
南柯说到这浑身都在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强忍着不掉下来。
因为他不配!
林耀言急切的摇头:“不是的,柯柯,我没有哄骗你父亲,那时候我是真的爱你,我是想过要和你一辈子的。”
“林耀言!”
“你不觉得你说出爱我二字很恶心吗!”
林耀言眼中有残红未褪,他十分愧疚:“当时,我接到了宋淼淼消息。”
“她是我的初恋,也是前任,我以为我忘怀了,可她说见一面,我没忍住去了。”
“我是本想跟她谈不要打扰,想告诉她,我结婚了。”
可是她却说:“林耀言我忘不了你,我们复合吧。”
“我一步错,步步错。”
南柯闭上双眼,心如刀绞。
只觉得此时的自己就像个小丑。
这西年活的像个小丑。
她自嘲:“我当初接到你死讯,你公司一堆事情需要人善后,我天真的守着那点你曾对我家有过的恩情,坚持为你收拾好那些烂摊子。”
“钱不够,我就去打工,你知道吗,半人高的打印机,我一个人扛,还有那一箱箱打印纸,就为了多挣点钱,好打理你国外那些员工,好在那些老外并没有为难我,后续我用尽钱供他们找到工作,将他们一个个安排好,你以为你说一句解散,就可以责任不负了吗?”
“如果不是今天撞到,我可能永远无法知道事情真相吧?”
南柯眼中一片寂寥,苍白冰凉的手指没有一丝知觉,仿佛连呼吸都是冷的。
仿佛她被整个世界背叛了。
林耀言哽咽着,沉默着,从来没想过,她居然会为自己做这些。
“你不爱我,想跟她好,你可以跟我离婚啊,为什么耽误我西年?”
“她不能知道我结过婚了……”“所以就想出你死了,销户是吗?”
南柯羽睫轻颤,面色凄哀,嘴角牵动一笑,“是,以你林大少爷的能力,就算销了户,回国还不是照样弄个新身份继续过活。”
见他不说话,南柯一把抓起他衣领,不停的摇晃,情绪像开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说啊,你说啊!”
“是。”
许多个夜晚,林耀言都无法入睡,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了,说出来反倒感觉释放了。
窗外的天色十分昏暗,黑压压阴沉沉一片,宛如狂风暴雨欲来之势,让人透不过气。
南柯半仰着脑袋,绝美的脸上娇弱又无助。
“算了。”
她推开了他,眸子里一片释然,回归了平静:“你帮了我一次,我也帮了你一次,扯平了,从此两不相欠。”
“南柯,对不起——”“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医院每个角落。
南柯什么都没说,只是嫌弃的瞪了他一眼。
林耀言想抓住那即将从他胸前滑落的手,却终究握了个空。
看着女人离去的背影,百般滋味涌上他心头,心中懊悔和愧疚不断滋生……医生叫了他,告诉他:“宝宝保住了,多亏了刚才那位小姐接住孕妇,要不是你妻子坐在了她身上,恐怕……”这一刻,林耀言仿佛被扼紧喉咙一般,说不出来话。
没扯平,反而他欠了她更多。
他听着整个医院窃窃私语:“这人看着像个绅士,谁知是个人模狗样的。”
“刚才那位小姐可是救了他的那个白月光。”
“可谁来救赎那位小姐?”
“你们没听过一句话吗?
亏妻者百财不入!”
“哎!
都散了吧。”
一声声林耀言都觉得刺耳极了。
‘轰隆’雷声轰鸣,暴雨倾盆。
南柯走在大街上,西周人慌乱躲雨,从她身旁擦过,只有她觉得雨声都比那个渣男的声音好听。
凉意通沁,她不觉得冷,虽然她最怕冷。
现在只觉得很凉快,很舒爽,还想再淋一会儿。
就在这时,雨滴没在落下来。
她仰头望见了黑色伞檐。
转过身,一张冷峻白皙的面庞近在咫尺。
“司焕,怎么会是你?”
“怎么会是我,这句话,你今天说了两次,见到我就那么意外?”
南柯身上淋湿了,晶莹的雨珠就乘在她羽睫上,眼睛红通通的,脸色也不太好。
“没。”
“住哪,我送你。”
“不用,我可以叫个车的。”
她摸出手机晃了晃,发现关机了。
气氛有些尴尬,她顺了一下头发:“我可以回医院充一下电的其实。”
司焕低垂着眼眸:“还想再回去惹自己不爽,还是再想看见那些脏东西?”
所以……他都知道了是吗。
“你在我面前不用装的很强大。”
男人偏头,“走吧,我会收你路费。”
“我——”“我不想再说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