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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发表时间: 2025-06-14

翎羽和衣趴在帐子里,肩上的毒针伤痕早已痊愈,好在有桑禾留下的草药,也算伤的不重。

以往每每给元昊托梦,都消耗了十分大的精元,基本是一整日都起不来身的状态。桑禾早早就被戳穿了。她心想,不过有那犀盒和她给李元昊的警告,桑禾暂且是不会有危险的。

疲软的身躯和模糊的意识,让她不想再拿龟甲法器看一下西北的情况了。

而李元昊的马队冲破暴雪到达女直部族时,翎羽还在帐子昏睡,昨夜费劲力气为全族刻咒,今日可没有人打扰她了。

青海骢的铁蹄踏进黑土地的泥里,玄铁囚车在离心力下甩的桑禾满身淤青。

部族首领战战兢兢走过行礼,新任夏国王早已在边境声名大振,元昊居高临下的开口:

“朕此番前来只是换一人”

“你尽可向辽国奏报,纵我大夏国力逊于辽,较之你女直部,亦犹巨象之于蝼蚁。”

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笃定辽国是不会为这小部落而开罪于夏国。

女直族长匍匐在地,额前雪粒混着冷汗冻结,这个党项君主曾在十年间亲自来过三次之多,只为要他们的不老神女,他指向帐子。

"夏主明鉴...萨满神女翎羽...在...在"说着赶忙跪着让出了去路。

翎羽是被自己的银铃脆响声惊醒的,帐外青海骢的嘶鸣裹着铁甲寒光,她眯着眼愣了一会儿神。心道不好,立即摸向枕边的龟甲。

"神女是想占卜春祭?"

帐帘被人用刀柄挑开,翎羽穿着单衣撑起身,李元昊的白色貂氅挟着风雪卷入。他手腕依旧戴着她的鹰羽手串,胸前挂着那枚刻着她名字的银铃,剑柄的靛蓝色也是她的衣襟残料。

“......”

这夏国新帝像是个小贼,窃走我多少物件儿,翎羽心中有些嘀咕。

“怎么,见了我无话可说了”

元昊用忍不住手轻抚这二十年未变的容颜说:“你的徒弟连你的气味都学不会。”

翎羽的眼神划过他战甲:"我忘了,狼崽是会自己辨味的。”她转身时袖中掉落蜜渍沙枣,正是当年哄元昊喝药的零嘴。

元昊捡起蜜饯,“那天,你在这个蜜枣里掺了***吧…?”

翎羽没回答,她反问元昊:“你用了什么障眼法,让我还当你在兴州做快活皇帝呢。”

李元昊从袖口拿起桑禾的青铜铃摆弄着。“我让野利仁荣按女直巫典所述,以九十九名战俘的指骨为引,在青海骢蹄铁上刻出星砂反咒。当马队踏入黑水河谷时,四十匹战马踏出的星盾倒影竟与天象相逆——这是《甘石星经》记载的"逆宿遁",能令占星者见被占者位置不移、参商易位。”

翎羽愣了一会,掩着嘴笑了:“党项新帝如此善权谋,难怪威震四方,是我小看你这狼崽了。”

李元昊就这么看着她笑出眼泪,直到她打了个冷颤,他才把自己身上的毛裘脱下披在翎羽身上。

“桑禾也可以是陛下要的人。"

翎羽拍拍新帝的肩,"这孩子通晓《甘石星经》,懂药理。更善祈神舞。"

元昊见她还不松口,指尖把玩着桑禾的青铜铃,白玉冕下的眼神比贺兰山巅的冻土更冷。

"你们女直族的规矩,欺君该喂狼还是祭天?"

翎羽不笑了,正了正身子拿起桌上的药材把玩。

"陛下这些年..."她捏碎掌中的莪术,药香混着血腥气弥漫,"可曾想过我鹤发鸡皮的样子..."

元昊皱眉看她手渗出的血,在床褥上洇开血斑:"朕说过,你永远都是..."

"悬崖初见时的模样?"

她猛然转身,将新帝的头按向铜镜,镜子映出两人身影,"就像陛下永远执着于八岁那抹靛蓝?"

“陛下,我今年四十六岁了”

元昊瞥见铜镜里映出女萨满褪簪散发的身影——二十年未变的容颜浸在阴影里,恍若冰雕的神女。

"元昊…"二十年她第一次这样唤他名字,惊得两人同时战栗。

"…当年悬崖边若是个老妇,你可还会扑上…"

未尽的话语被封进灼热的唇齿间。李元昊原本吻得凶蛮,却在她颤抖的瞬间化作春风。帐外大雪纷飞中,他尝到比蜜枣更甜的滋味——

“我会……”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