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阳光穿过礼堂彩窗，在三角钢琴表面投下七彩光斑。
林夏站在后台阴影里，指尖轻轻摩挲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袖口。
前厅突然爆发的哄笑声让她手指一颤，金属校牌上"特困生"三个红字在阳光下刺得人眼眶发疼。
"这就是传说中的转学生？
"徐倩倩拎着香奈儿手包踱到她面前，镶钻指甲划过她领口的补丁，"听说你连校服都是二手回收站的？
"观众席传来此起彼伏的手机拍照声。
林夏盯着对方领结上晃动的红宝石胸针，突然想起上周在乐器店看到的价签——足够买下孤儿院整年的伙食费。
"让开。
"她抱起琴谱就要走，却被三个跟班堵住去路。
徐倩倩的香水味混着恶意扑面而来："急着去垃圾站翻晚饭？
听说你连参赛钢琴都是借的？
"林夏猛地攥紧琴谱边角。
牛皮纸袋发出刺啦声响，露出里面泛黄的《月光奏鸣曲》复印谱，边缘还粘着福利院小朋友歪歪扭扭的贴纸。
"好漂亮的琴谱呀！
"徐倩倩突然伸手抢过乐谱，镶着水钻的指甲故意划过第17小节的***部分，"可惜配不上我们学校的新斯坦威呢。
"纸页撕裂声响起时，林夏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那些深夜里偷偷用院长旧手机录制的练习音频，那些蹭琴行打烊后半小时的加练时光，此刻都化作指尖滚烫的震颤。
"咚！
"F调重音突然炸响，徐倩倩尖叫着后退半步。
林夏不知何时已经坐在钢琴前，十指重重砸在黑键上。
破碎的琴谱在她脚下铺成雪原，被阳光镀上淡金的纸片像振翅欲飞的蝶。
"二手校服怎么了？
"她勾起嘴角，指尖突然流泻出华丽的琶音，"你未婚夫不也是二手的？
"观众席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哄笑。
徐倩倩涨红的脸在吊灯下泛着油光，精心打理的卷发都炸开几缕。
林夏眯眼看着琴键上跳跃的光斑，即兴改编的《婚礼进行曲》突然转成暗黑系变奏。
"住手！
"冷冽的男声穿透琴音，林夏手腕突然被攥住。
她抬头对上一双淬冰的眼睛，少年胸前的金色校徽写着"学生会长江唯"。
他黑色制服挺括如刀，扣到顶端的领口却泛着不自然的毛边。
"损坏学校财产，记大过。
"他低头在记录本写字时，袖口隐约露出磨破的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