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洒进来,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暖意。
棠真从梦中惊醒,周围是陌生而奢华的环境。
她微微侧头,目光撞上了身侧男人俊美到令人窒息的脸。
他黑色睡袍微敞,露出结实精悍的胸膛,清晰的肌理在呼吸间起伏。
裴宴礼侧卧在她身旁,还没有醒来。
男人眉宇冷淡而深邃,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高挺的鼻梁宛如雕刻般完美,薄唇微抿,唇角带着凝结的血痕,应该是被她不小心咬破的。
他的下巴线条锋利,喉结清晰分明,皮肤白皙但略显苍白,而在喉结附近一道明显的红痕,仿佛是昨晚留下的印记。
棠真怔怔地看着,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昨晚他低沉沙哑的声音,那带着一丝隐忍又难以抗拒的磁性。
而他的手臂肌肉线条分明,青筋鼓起,她甚至还记得他指尖冰凉时触碰到她肌肤的感觉。
棠真耳尖微微发烫,急忙坐起身,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下床。
身后的男人似乎有所察觉,他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但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她走出房间,脑海却不可控制地回想起昨晚的事。
她是棠家的千金,虽被指责成日娇纵不学无术,但衣食无忧、千娇万宠。
可昨晚,她才得知,自己竟然是个假千金。
乔瑾柔一身洁白长裙,泪眼盈盈地站在棠家大门前,轻声细语地喊了一声“爸爸妈妈”,便轻易夺走了属于她的一切。
棠家为乔瑾柔举办了盛大的欢迎宴会,灯火辉煌,豪门名流汇聚一堂。
乔瑾柔一身纯白长裙,像一朵盛放的白莲,声音温柔、笑容得体。
她挽着棠家夫人的手臂,轻声细语地向宾客介绍着自己,举手投足间满是恬静优雅,仿佛一切从未属于棠真。
周围几位名媛望着棠真低声私语,轻笑出声,投来的目光带着几分嘲弄。
乔瑾柔突然在众人面前声泪俱下地控诉,说自己刚回家便发现自己的房间被人故意砸得一团乱,甚至她最珍贵的项链也不见了。
而她带着人去棠真的房间寻找时,打开的项链静静地躺在棠真的梳妆台上,里面的相片被撕得粉碎。
“我不相信是姐姐做的,但这东西确实是在姐姐那里找到的……”乔瑾柔泪眼婆娑,声音中带着无助和哽咽。
宾客间顿时一片哗然,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棠真身上,带着审视和怀疑。
她明知道这是乔瑾柔的陷害,可一时之间,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棠家夫人脸色铁青,冷声斥责她没有教养,棠父则在众目睽睽之下宣布将她逐出棠家。
与她定有婚约的未婚夫陆恒站在人群中,始终没有为她发声。
他只是沉默地站在乔瑾柔身边,用力握着她的手,仿佛那才是他的全部世界。
棠真咬紧牙关,攥着行李箱的手微微发颤。
她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咽下了所有的话语,转身离开。
灰蒙的天幕中,雨丝织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帘幕,冰冷的水滴打在棠真身上,带着刺骨的寒意。
她手里拎着一只沉重的行李箱,鞋跟踩在水洼里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浑身湿透,头发黏在脸颊上,狼狈得像个落水的流浪猫。
正当她艰难地迈步时,头顶突然多了一片宁静的阴影,冰冷的雨水瞬间被隔绝。
她怔住,抬起头,视线触及一把撑开的黑伞,伞柄修长,伞下是一双包裹在皮鞋里的修长脚踝。
顺着那双脚往上看,一抹挺拔的身影静静站在雨中。
男人身穿一袭深色风衣,衣摆被微风掀起,修剪得体的剪裁完美勾勒出他的肩线与腰身。
雨水溅在伞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未沾染他分毫。
“走吧。”
低沉冷淡的嗓音在雨声中响起。
棠真抬眼,撞入了一双深如寒潭的眸子。
那是裴宴礼——他冷峻的五官宛如雕刻,刀削般的下颌线条凌厉,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弧线。
虽然伞遮住了光线,他的眼神依旧凌厉得让人无法首视,似乎轻易就能看透人心。
裴宴礼低头看着她,深邃的目光里似乎藏着某种压抑而难以言喻的情绪。
那是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威压,让棠真几乎无法呼吸。
“跟我走。”
他的语气没有半点温度,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棠真怔怔地望着他,仿佛被那双眼睛蛊惑,连一丝反驳的念头都没有。
她机械地点了点头,跟在他的伞下。
雨打在伞边,溅起细小的水花,他却走得稳如磐石,每一步都带着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她偷偷打量着他的侧脸,越看越觉得这张脸堪称人间绝色。
她咬了咬唇,小声说道:“谢谢。”
裴宴礼只是瞥了她一眼,没有回应。
别墅位于半山腰。
车驶入庭院时,雨依然未停。
裴宴礼撑伞护她下车,连鞋尖都未沾湿,而她湿透的裙摆却在滴水,整个人狼狈极了。
“你的房间在二楼,去洗澡。”
他冷声吩咐,随后转身上楼。
棠真站在原地,望着他消失在楼梯上的背影,若有所思。
洗完澡换好衣服后,她坐在客厅里,看着窗外的雨帘出神。
不知怎么,她鬼使神差地朝楼上走去。
推开门,他正站在窗边,背对着她,宽肩窄腰的身形勾勒出无可挑剔的线条。
他似乎察觉到动静,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她身上,冷冽得像寒冬腊月的冰雪。
棠真不由自主地走过去,伸手抱住了他。
裴宴礼的身体瞬间僵住,低头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眼神暗了几分。
他想推开她,却发现自己的手僵在半空,怎么也下不了力气。
“棠真,你别——”他的声音低哑而隐忍。
“抱抱而己。”
她小声说道,语气却带着几分任性,“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她软乎乎的声音像羽毛一样轻扫过他的心尖。
他眼眸深沉,喉结滚动,原本冰冷的伪装突然裂开。
他倏地将她按在墙上,目光灼热得像燃烧的火焰。
“棠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掩饰不住的情绪。
她瞪着眼睛看他,心跳快得仿佛要跳出胸膛。
下一秒,他低头覆上她的唇,动作凶狠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