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蓁蓁,取自《诗经·周南·桃夭》中的“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父母盼我一生繁茂,可命运却如此弄人,年纪轻轻,便被癌症无情夺去生命。
闭眼之际,满心悲戚与不甘,以为就此与尘世诀别,再无牵挂,怎料,死后竟化作了暗恋许久之人——子瞻的眼镜。
初醒之时,发现置身于子瞻卧室那熟悉的床头柜上,周遭静谧,微光透过窗帘缝隙洒下,尘埃在光影中飞舞。
我静静打量着四周,墙上挂着他与家人的合影,书桌上堆满建筑设计的专业书籍与杂乱图纸。
那些都是他逐梦路上的伙伴,而如今,我也成了其中一员,只不过是以如此特殊的方式。
清晨,闹钟刺耳响起,子瞻的手在床头柜上摸索,指尖触碰到我的镜框,那一瞬间,仿若电流划过,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触碰身为“眼镜”的我。
他睡眼惺忪地将我戴上,我的世界瞬间明亮清晰,而他的面庞也如此近距离地映入眼帘,剑眉星目,只是眼底的乌青泄露了他近日的疲惫,想来又是为了新接手的设计项目熬了通宵。
洗漱台前,镜子映出他修长的身形,白色衬衫领口微敞,胡茬未经打理,略显邋遢却又别样迷人。
他简单洗漱后,匆忙套上外套,拿起桌上的早餐面包,夺门而出。
一路上,公交晃晃悠悠,人群拥挤不堪,我努力保持平衡,期望能为他呈现稳定的视野。
子瞻被挤在车厢角落,一手紧紧抓着吊环,一手拿着手机,屏幕上是尚未完善的建筑草图,他眉头紧锁,眼神专注,似是整个世界都只剩下那线条勾勒的蓝图。
突然,一个急刹车,车身剧烈晃动,子瞻身形不稳,向前扑去,我差点从他鼻梁上滑落。
那一刻,心急如焚,下意识地想要抓紧他,却忘了自己如今只是一副眼镜。
好在他反应迅速,及时伸手扶住栏杆,重新扶正我,长舒一口气,继续沉浸于手机中的设计世界。
而我悬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