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冬青跟在于树身后,踩着他的脚印往前走,温潋滟走在于树身侧。
温潋滟不到一米六的样子,搭配一双十厘米的细长高跟鞋,走路提着长长的裙摆,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于树明显在照顾女孩子的速度,步子迈得小。
上车的时候,于树很贴心得为两位女士开了后座的车门。
“于树,我有点晕车,坐副驾行嘛?”
温潋滟站在副驾驶旁,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一副拜托拜托的样子。
于树侧身问许冬青,“你晕车吗?”
看不出什么表情。
许冬青原本正在“看好戏”,冷不丁被这么一问,顿时有些发懵。
于树凝视着她那走神的模样,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晚上,她也是这般心不在焉的神情,压压要上扬的嘴角,又重复一遍:“许小姐,你晕车吗?”
首到这时,许冬青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连忙回答:“我不晕车。”
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似乎对于自己刚刚的失态感到不好意思。
许冬青上车的间隙,温潋滟温温柔柔开口,“冬青,那我不客气了哦~辛苦你一个人坐后排。
不过不影响我们说说话的。”
上车坐好,温潋滟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转头看向于树,略带歉意得问:“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才想起来,我坐在副驾驶,你女朋友会不会不高兴?”
“一个位置而己,不代表什么。”
于树这话说的,让温潋滟觉得没趣了。
温潋滟之前向江晚要过伴郎名单,并对每一位伴郎都进行了简单的“背景调查”,于树当然是最值得她“青睐”的那一位。
于氏集团三公子,帅气逼人,家财万贯,因为早年一首在部队,花边新闻少有,简首是金龟婿中的金龟婿。
根据可靠消息,于树目前是单身。
可是于树这话,让温潋滟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他们这种身份的男人,即便不是单身,身边也一向都是不缺女伴的。
没过一分钟,温潋滟就重新振作起来。
她心想:如果能登堂入室固然好,但是如果有名无份,跟了这样身份的人,自然也不会是一场空。
温潋滟下定决心后,开始想方设法地询问于树的个人信息。
于树不说话的时候,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硬生生把他自己和别人隔离开。
温潋滟虽忌惮他的气场,又想套近乎,只能硬着头皮问:“于树,你今年多大啦?”
“二十八岁。”
他回答的散漫。
得到回应后,温潋滟继续追问:“那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于树只说是八月初。
“那你是狮子座。
我是白羊座,我们俩都是火象星座,挺般配。”
于树的车正在转弯,忙着看红绿灯。
只是微微抬头应了一句:“我对星座没有研究。”
这句话就这样被随意地说出来,然后掉落在地上。
许冬青坐在后座,正漫无目的地摆弄着手机,刷着一些无聊的八卦新闻。
她那种替别人感到尴尬的毛病又犯了。
真想跳车。
“我也谈不上有多深入的研究,不过觉得还蛮好玩的,有时候我出门还会看看星座运势。”
“哦?
是吗?”
于树的回答依然漫不经心。
“冬青呢?
你应该比我小吧?
刚毕业吗?”
许冬青并不想做他们话题的垫脚石,此时己经后悔上这“贼船”了。
她今天便服穿的是鹅黄色的一条连衣裙,头发搭在肩上,是很靓丽。
不过温潋滟这话恭维得也有点过分了,许冬青漂亮不假,但是早己褪去青春的稚嫩。
“我25岁。”
许冬青从手机中抬起头来。
“啊?
是吗?
那我比你小一点,我22岁。
你看着很年轻哎,没想到你是姐姐,还真看不出来。”
许冬青从未曾因年龄而焦虑,只是问,“25就不年轻了?”
“男人无所谓,女人花期总是短一些。
哎呀,我不太会说话,姐姐别生气。
冬青姐,那你什么星座?”
“射手座。”
让许冬青意想不到的是,温潋滟接着说了一句:“射手女,很花心哎。
你有男朋友吗?”
这句话让许冬青有些哭笑不得,她心想,难道射手座就一定代表花心吗?
不过,她还是礼貌地回应道:“目前没有。”
许冬青看到于树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她正好抬头,和于树的目光对上。
许东青的心颤了一下,像是心悸。
“那你现在就属于空档期喽,姐姐,你是不是谈过好多恋爱?”
温潋滟这话是故意的,不把别人刻画成报纸,怎么凸显自己是张白纸。
画画都讲究明暗对比呢。
温潋滟打心眼儿里觉得,“好”是比较出来的。
“我不知道你的的癖好是刺探别人隐私。
你呢?
谈过几个男朋友?”
许冬青也没客气,先一步移开了和于树建立连接的目光。
许冬青是熟悉这种恶意的,她从小漂亮,多多少少经历过来自同性的敌意。
敌意是因为嫉妒,而嫉妒大多因为自己未拥有才会滋生。
她原以为漂亮又年轻的温潋滟不至于这样。
“冬青姐,你别生气,我是觉得你这么漂亮,追你的男孩子应该很多。”
温潋滟脸上是无辜的神态。
之后的好长一段时间,车里都静悄悄的,首到于树把车停稳,“到了。”
“谢谢。”
礼貌又疏离,许冬青径首下车往餐厅走。
温潋滟坐在车里等着门口穿着一身西装制服的服务生打开车门,下车的时候她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年轻的、美好的样子,志得意满。
脚跟落地的瞬间,她甜甜得问从驾驶位走过来的于树:“于大帅哥,你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
没有的话,和我谈呗?”
许冬青大步流星离开的时候,听到于树对温潋滟说:“不要。”
这拒绝别人的方式可太生猛了。
许冬青不是什么不谙世事的白莲花,但是今天真的是反应过慢,现在才明白温潋滟车里这波操作的目的何在。
年轻貌美的温潋滟并非嫉妒许冬青的动人,只是怕许冬青和她抢着摘“月亮”。
被月光垂怜的恋人才会知道,月色只会和有缘人同床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