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托住我的身子,将我背到身上,步履焦急。
我不住地扑腾。
放开我放开我坏蛋滚开——
我要打死你——
背着我的人一句话也不说,我挣扎得更厉害。
好半晌,他终于受不住了。
昭昭,不闹了。
我们回家。
声音清冽,似曾耳闻。
我趴在他背上,小声啜泣。
我家没了。
有的。
我不给人洗脚。
不洗脚。
也不做外室。
好。
他微偏过头,蹭了蹭我的脸,对不起昭昭。
我来晚了。
3
醒来是在陌生的地方。
我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头也不疼了,看见门外端药进来的人惊愕出声: 谢蘅?
谢蘅眉目温软,对我笑了下,抬手将药喂到我嘴边。
唔唔你……
我和谢蘅是年少相识。
阿爹初入上京为官时,一家子住在云英巷的小宅子里,与府吏谢家比邻而居。
谢家金陵人氏,门第不显,谢父在顺天府做衙役。
那年谢家出了个神童,于棋道天赋异禀,九岁便破了前朝国手留下的残局。
上京达官贵人争相与神童对弈,谢家奇货可居,不敢得罪贵族,便将对弈的价格炒到上千两,引得各大权贵狗咬狗。
谢蘅名声臭了。
他私下里跟我说: 早知如此,就不该学什么棋。
都怪我。
胡说。
你有什么错,怪那些看热闹的人,既然喜欢,就该坚持下去,假以时日,必能成为前朝王大家那样的国手。
他怔怔地看着我: 真的吗?
当然
我亲手雕刻了一副木棋盘送给他,技艺粗陋,但谢蘅很喜欢。
后来他仍在学棋,只是没过多久,听闻他不慎落水,救上来后,便不会说话了。
谢家父母起先还遍寻名医,但许久不见好转,谢蘅性情越发沉静,不及兄长讨人喜欢,慢慢的,被家人视同弃子。
他不喜家中环境,常到我家来蹭饭,一待就是一整天。
我问他: 阿蘅,你还好吗?
他眉眼干净温柔,对着我打手语。
我没关系的,昭昭。
十五岁那年,先帝赐宅,全家搬出了云英巷,而谢蘅也因棋艺出众,被召入东宫,此后少有往来。
想到这,我脸上的笑淡下来。
所以,你救我是为什么?
洗脚婢,还是外室?
谢蘅清俊的侧脸浮现红晕,没来得及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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