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后应聘
刺眼的日光灯在视网膜上烙出残影，林小满第37次按下打印机的进纸键。凌晨两点的办公室里，A4纸卡在机器喉咙里发出垂死般的呜咽。
"小满姐，市场部急要的报表..."实习生怯生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放着我死后再处理。"她抓起桌上的美式咖啡猛灌一口，凝固的液体顺着食道滑进胃里，像是吞了块干冰。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数字跳到03:14，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她恍惚看见键盘缝里长出彼岸花。
再睁眼时，穿着阿玛尼西装的牛头正用蹄子戳她的肩膀："林小姐？麻烦填下这份《往生满意度调查表》。"
林小满茫然抬头，发现自己坐在类似银行VIP室的真皮沙发上。对面马面推了推金丝眼镜，iPad屏幕上赫然是她的电子讣告："因工殉职可享八折投胎优惠，不过..."他滑动屏幕调出实时数据，"当前投胎等候人数2.7亿，您前面还有..."
"三百年零四个月。"牛头接话时，胸前的Hermès领带夹闪过微光。落地窗外，无数半透明的魂魄正在电子叫号屏前排起长队，LED广告轮播着"孟婆汤第二杯半价"的促销信息。
马面突然压低声音："其实天庭在招外包岗，五险一金按天界标准缴纳。"他调出全息投影的招聘简章，斗战胜佛的头像旁标注着"急聘蟠桃园修剪师（劳务派遣）"。
"我要见阎王。"林小满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劳动法规定..."
"亲爱的，这里就是法。"牛头笑着露出镶钻的獠牙，墙上的电子生死簿突然弹出她的档案。血红的"猝死"二字下方，密密麻麻列着加班记录：连续87天超时工作，累计未休年假372天。
当她签下电子合同的瞬间，条款第13.2项突然泛起红光：乙方不得探查玉帝行程及天庭核心机密。马面迅速收起平板："该条款可能造成神识损伤，建议新员工不要深究。"
前往南天门的筋斗云比早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