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花轿
雪粒子扑在南宫霁浓密的睫毛上,她握着缰绳的手已经冻得发紫。玄色大氅在朔风中猎猎作响,前方就是明月峡——十年前初见慕容昭的地方。
喜娘的声音混着铜铃响:"小姐,该启程了。"南宫霁望着花轿上南宫世家的鸾鸟纹章,忽然轻笑出声。三日前收到的密信还揣在怀中,信笺上潦草的字迹被泪水晕开:"慕容昭昨夜毒发,药石罔效。"
雪越下越大,南宫霁突然掀开轿帘。送亲队伍正经过那道熟悉的悬崖,十年前慕容昭就是在这里,用撕成布条的衣带将她拉上来。她记得少年背着她走出三里地,温热的血顺着后颈流进她的衣领。
"阿昭,你说玉佩合上那日..."南宫霁喃喃着摸出怀中半枚玉佩,鎏金喜轿的鸾铃突然发出凄厉的嗡鸣。她看见悬崖尽头立着个熟悉的身影,月白锦袍上浸满暗红。
第二章 十年之约
记忆里的少年也是这样大雪纷飞的天气,单手攀在峭壁横生的枯松上,另一只手死死攥着她的手腕。她记得自己绣着金蝶的裙裾在万丈深渊上方翻飞,记得他腕间那枚白玉佩磕在岩壁上发出清响,记得血珠顺着他眉心那颗朱砂痣滚落,在雪地上绽开红梅。
"抓紧!"十七岁的慕容昭咬着牙,玄铁护腕在岩壁上擦出火星。南宫霁仰头望着他猩红的眼尾,忽然想起这是慕容家最年轻的少主,是父亲口中"该千刀万剐的仇敌之子"。
那日之后,他们开始用玄鸟传信。慕容昭总在信末画一枝带露的梨花,南宫霁则在信笺上画他掌心那道月牙疤,旁边写着"此痛在我心"。五年间,他们在明月峡秘会,互诉衷肠。
第三章 定情之夜
去年上元节,慕容昭在明月峡亲手系上半枚玉佩。他解下自己戴了二十年的玉佩,剑光闪过,一分为二。"待到来年飞雪时..."他的吻落在她颤抖的眼睑上,后面的话被北风吹散在峡谷深处。
南宫霁及笄那年,曾在信笺上画过这道伤疤。那日她在明月峡发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