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寒风像刀割一样刮着,我缩了缩肩膀,抖掉身上的一层雪钻进车里。
“见鬼了,这天气真不是人过的。”我嘟囔着,把手放到方向盘边的暖气口上搓了搓。
夜里刚过十一点,按理说也该收车了,可偏偏手机弹出一个单子。我拿起手机瞅了一眼,订单目的地赫然写着——城南废弃工地。
几秒钟后,我本能地皱起了眉头。那地方我听过,早在两年前因为某种事故停工了,最近的新闻里还提到那工地是个常年无人问津的荒地。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接单”。说实在话,开夜班车十多年了,奇怪的地方我见得多了,甚至凌晨三点去殡仪馆的单子我也拉过。反正钱到位了,人到地方就行,其他的不用操心。
发动引擎开过去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琢磨着,这天气,这地儿,大晚上的,会是什么人要跑这么偏?
电话倒是先来的,号码陌生,我边开车边接了起来:“喂,是不是您下的单?”
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对,我在老车站,你尽快过来。”
“好嘞,五分钟就到。”
挂掉电话,我心里有点犯嘀咕。
那声音,说不上来的古怪,像是没有什么情绪,干巴巴的,说完就戛然而止。
可我没多想,人这种活得久了就这样,心里有感觉吧,但总觉得不至于真出什么事。
老车站不远,我到的时候,车站门口一片冷清,连站牌都冻得结了一层白霜。
等车的人就站在一盏昏黄的老路灯下,孤零零的,背着光,很瘦,黑色风衣的衣角被风吹得扬了起来。
他没提行李,脚边什么都没有。我停稳车,按了按喇叭,他缓缓走上来,动作很慢,但又透着一股子不容抗拒的力量。
车门打开,他坐到了后排,顺手关上门。“手机尾号?”我透过后视镜瞥了他一眼。
“9527。”他说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