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考上大学的尼玛奎尼踌躇满志地从孤儿院走出来,望向宽广的大道,苦笑一下,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是个混血,血统杂的他自己都说不清有多少种,他只知道他的名字是个藏族和维族的结合。
对了,他还有个汉族姓氏叫鲁,不过这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哎,为什么自己的家人要死得那么早呢?
明明现代的医疗技术这么发达,本不应该的事偏偏就要发生在自己身上,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啊,不对,老天爷是个封建迷信词汇,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应该说,不应该说。
尼玛奎尼从小到大就接受着正统社会主义教育,从父母再到孤儿院的老师无一例外都是讲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好手。
特别是自己的父亲曾是一名资深毛主义的研究者,这给他骨子里留下了烙印,由此他对党的狂热崇拜被深深地刻在基因里,很难去被外界以任何形式所撼动。
不管社会在怎么变,不管政治理论的概述怎么去繁衍,总而言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永远都是他的核心信仰,是超越他对一切物质需求的。
只不过,嗯,信仰是好的,然而,只有信仰不去实践,恐怕他今晚都得饿肚子。
孤儿院给的两百块钱,尼玛奎尼没有要,他说什么都不能给国家再添麻烦,孤儿院住的这西年己经是道德上的欠债,恐怕这辈子他都还不起党对他的恩情。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路过一家西川餐馆看到正好有招聘员工的告示,他赶忙走进去问老板能不能用他。
老板是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他打量着尼玛奎尼,问他都会干什么?
以前有没有经验?
尼玛奎尼挠挠头,说自己以前干过刷盘子、洗碗之类的工作,现在要老板愿意栽培他,他想当个学徒。
当然,要是能有住的地方就更好了,说着尼玛奎尼腼腆地低下了头。
中年人打量着眼前略显帅气的年轻人,思索了一番后,点点头,答应了尼玛奎尼的请求,让他留下当个打荷的。
在此以后,中年人自我介绍自己姓叶,并给尼玛奎尼安排了宿舍。
晚上,尼玛奎尼在床上辗转反侧,上铺的呼噜声吵得他睡不着,而烦恼之余更多的还是对未来前途的不安。
自己连个大专都没考上,接下来到底该咋办?
是永远干个厨师,还是未来另谋出路,他拿不定主意。
总而言之,得先有点钱,然后再读个成人的大专一步步的往上爬吧。
不知不觉中,他有些头脑发沉,一闭眼睡了过去。
早上起了个大早,尼玛奎尼还有犯困,但他顾不得其他,赶紧洗漱后,急急忙忙地和其他员工一起去了饭店。
他干活很卖力、学习也很认真,很快就得到了叶老板的赏识,一天晚上下班的路上,他被一伙突然窜出的蒙面人迷晕。
而后发生了什么,他全然都己不记得,等他再次醒来,己经被五花大绑、嘴里被塞着破布,立在了一所类似于储物间的小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