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台的无影灯在头顶晃成惨白的光晕,我听见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
三十三岁的林夏躺在冷硬的台面上,右腿粉碎性骨折处还插着钢钉。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江浩发来的离婚协议电子版。
附件里还有苏婉穿着我的婚纱在试衣间的***,她涂着斩男色的唇釉比耶,背景里半截男人手腕上的积家表我认得。
"病人血压骤降!
准备肾上腺素!
"麻醉师惊慌的喊声忽远忽近。
我想起三小时前那辆冲向人行道的保时捷,苏婉新做的水晶甲还扣在方向盘上。
后视镜里江浩抱着浑身是血的她狂奔,而我被卡在变形的后座,看着血从旗袍开衩处漫成一片猩红。
原来人在临死前真的会看见走马灯。
我看到二十岁的自己穿着学士服在毕业典礼上接过奖杯,台下母亲骄傲的笑脸;看到二十五岁时江浩在梧桐老宅的庭院里单膝跪地,说要把祖传的翡翠镯子给我当聘礼;看到上个月暴雨夜,我抱着母亲的骨灰盒从医院出来,江浩的秘书正往苏婉账户转账三百万购房款。
"滴——"当意识重新聚拢时,檀香混着百合花的味道刺入鼻腔。
化妆镜里映出我戴着珍珠头纱的模样,锁骨处还贴着江浩今早亲手给我戴上的"挚爱永恒"纹身贴。
"夏夏,该入场了。
"苏婉提着我的婚纱裙摆,镶满施华洛世奇水晶的裙角扫过她脚上的Jimmy Choo婚鞋——那本该是我的新婚礼物。
我死死掐住化妆刷,金属柄上的雕花硌得掌心发疼。
2018年5月20日13:14分,这个我曾用红笔在日历上圈过无数遍的时刻,此刻像块烧红的烙铁贴在脊梁上。
宴会厅门打开的瞬间,追光灯下五百位宾客的掌声潮水般涌来。
我踩过红毯上洒落的玫瑰花瓣,在江浩伸手要牵我时,突然转身抢过司仪话筒。
"感谢各位见证这场荒诞剧。
"我扯下头纱扔在香槟塔上,水晶珠串撞碎满地璀璨,"三分钟前我发现未婚夫和伴娘有染,婚礼取消,各位的酒席钱会原路退回。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江浩的母亲冲上来要捂我的嘴:"胡说八道!
我们江家三代清白......""2018年3月17日,凯悦酒店2808房。
"我甩开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