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珑小说

他借雷火引走，师兄心炎时说……“别怕，我替你点灯”，后来灯亮人归。

他却把余烬藏进梨花瓣……白月光被他养成月下孤狼，再把自己送进春夜的雨幕。

……"轰……"紫雷劈在周睇楼顶，瓦片飞得比乌鸦还高。唐俪辞踩着碎瓦，

月白袍角沾了雨，贴在脚踝，像一条湿淋淋的狐狸尾巴。他指腹摩挲着剑柄，

眸里却燃着火……火里只倒映一个人：方舟。"阿舟。"他唤，声音轻得像怕惊了风，

"再撑一盏茶，我替你引出灵火，再还给你，好不好？"方舟被锁在断龙柱，

胸口灵窍被火纹缠绕，赤线沿梨花纹一路漫至脚踝，像给他描了双赤焰靴。他抬眼，

眸底仍是温柔，却掺了点无奈："小狐狸......你又胡来。""嘘……"唐俪辞俯身，

指尖拂过他唇角雨珠，尝到雨气里混着梨花香，喉结滚了滚。"师兄的气息是甜的，

我舍不得分给别人。"“别怕，我替你点灯。”唐俪辞并指如剑，点在方舟胸口灵窍。

一点赤金火纹被灵线勾出，像摘下一瓣带香的梨花，在他掌心温温地跳。方舟闷哼，

却只是笑：“小狐狸……又胡来。”“疼吗？”唐俪辞眼尾弯成月牙，“疼就攥紧我。

”方舟低头，唇瓣贴近他耳廓，一缕灵息渡入，像给夜色点了一枚朱砂印。

唐俪辞用指腹揩了那滴血，顺手抹在自己唇角，低声道：“利息先收好，等你好了，

再还我一整盏长明灯。”下一瞬，他解开自己衣襟。胸口白皙，肌理细腻，

却有一道旧疤……像被谁一剑贯过，又缝了线。如今那疤自己裂开，

露出里头幽蓝的灵海漩涡。"瞧，我给自己也留了灵窍。"他轻声笑，

引方舟的心炎缓缓入内。"两团火，一左一右，你跳你的，我跳我的……等它们同频，

我们便结生死契。""疯子......"方舟声音嘶哑，却带着宠溺，

"你......会疼......""疼才记得住。"唐俪辞额头抵着他，鼻尖蹭鼻尖。

"师兄，我自小记性好，你七岁给我撑伞、八岁给我暖脚、九岁替我挡鞭子……我都记着。

今日借你半盏灵火，算我利息，好不好？""好。"方舟闭眼，一滴泪顺着睫滑下，

落在唐俪辞手背，烫得他一颤。"轰！"第二道雷落下，劈在劫眉剑尖。

唐俪辞反手把剑插进瓦缝，抱紧方舟，用后背接雷……"滋啦"电火顺着脊椎爬，他闷哼，

却笑："师兄，我替你避雷，你欠我一次……回头我要你亲手给我绣一盏魂灯。

"方舟已说不出话，胸口火纹被雷火灼得焦黑，却仍伸指，

颤颤巍巍描摹唐俪辞眉型……从左眉尾到右眉峰，像描一道劫，又像画一道缘。

"小狐狸......"他嗓音破碎，却温柔得要命，

"别哭......"唐俪辞这才惊觉自己满脸湿，不知是雨是泪。他低头，

用唇蹭方舟指尖，尝到咸涩，忽然恼了："谁哭了？老子天下第一，打雷都不眨眼！

"可尾音却颤，像被雷劈碎的瓦，一碰就渣。"唐……俪……辞！"柳眼踩着雨幕而来，

白衣湿透，贴在身上，像一尊被水淹过的柳眼。他眸里燃着幽火，伸手，

一把攥住唐俪辞衣襟，劲风撕出一道裂口，指尖冰凉："你疯了！你答应我不杀他！

""我没杀。"唐俪辞被掐得仰颈，却笑，舌尖卷了卷唇角血，"我替他养心，

柳眼连这也要管？""你……"柳眼泪眼婆娑，手却更狠，"你把他的灵火当灯芯？

养好了再渡回去？你当他是梨花灯？""是。"唐俪辞坦然，"我不仅要养，

还要养得比原来跳得更快……到时候，他陪我睡，你陪我念经，咱们仨，一锅炖。""无耻！

"柳手一甩，把他掼在瓦砾间，膝盖抵住他胸口，低头，泪砸在他脸上，"你若有事，

我......我......""你就如何？"唐俪辞挑眉，忽然伸手，

一把拽住柳眼衣领，往下一拉……两张唇只差一线，呼吸交缠，"柳眼，你要为我动情？

"柳眼泣不成声，却低头，一口咬在他肩，血腥味炸开，像一场小型超度。"卧槽！

你们俩……"池云提着刀冲上来，脚下一滑，"噗通"跪坐在瓦砾间，刀飞出去，

"当"一声插在劫眉剑旁。他瞪大眼，看见唐俪辞被柳眼压，师兄胸口黑洞洞，

雨血雷火混成一锅粥，脑子"嗡"一声炸了。"狐、狐狸……"他结巴，

"你、你你......你亲完师兄又亲柳眼？你......你嘴抹了迷魂香？！

"唐俪辞侧头，眼尾还红，却笑："小狗，来得正好……去，把我的心挖一半，给师兄续命。

我嫌两颗心跳得太吵，你替我分一分。""我分你个鬼！"池云蹦起来，刀尖指他，手却抖。

"你你你......你死了谁给我摸头？谁骂我狗？

谁......谁......"说到最后，嗓子哽咽，眼泪比雨还急。唐俪辞闭眼，

胸腔里两颗心一快一慢，像两个吵架的小孩。他伸手，握住方舟垂下的手，

按在自己左胸……那里，师兄的心正跳得欢，像报复，又像撒娇。"听……"他低笑，

"它说，要你回去，该陪我守雷夜了，陪我拜堂，

陪我把柳眼拉下水......"方舟指尖颤了颤，忽然反握住他，力道轻得像羽，

却重得命。"好。"他轻声应，

"我回去......陪你......"雨声、雷声、心跳声，混成一锅滚烫的粥，

把周睇楼煮得咕嘟咕嘟冒泡。唐俪辞低头，用额头抵着方舟额头，鼻尖蹭鼻尖，

像两只湿透的小兽，在雷夜里互相取暖。"轰……"第三道雷落下，劈在劫眉剑旁，

瓦砾四溅。唐俪辞抱紧方舟，后背血糊一片，却笑出声，沙哑、疯癫、甜蜜："师兄，

欠我的嫁衣，记得绣大点……我要把柳眼和小狗都拉上，四人同契，省得轮回走散。

"雷光里，他眼尾那滴泪终于落下，砸在方舟唇角，像一颗滚烫的朱砂痣……至此，

灵焰夜落幕，疯批狐狸把白月光养成狂犬的第一步，完成。"吱……"黑棺撬开一缕缝，

梨花香冲得满屋发腻。唐俪辞趴在棺沿，指尖还沾着干掉的血痂，像几粒碾碎的朱砂。

他熬了三天，眼眶红得能滴血，却笑得比花还艳："阿舟，该起床了。"棺里人没应，

只胸口微微起伏……那里，两颗心隔着一层皮，打鼓似的互擂。唐俪辞伸手，

指腹描过方舟苍白的唇，故意压低嗓子，像诱孩子："再不起，我亲柳眼去了。

""你敢……"声音低哑，却带着久睡后的磁。下一瞬，一道月白人影猛坐起，

黑发"啪"地甩唐俪辞一脸，像匹脱缰的绸。唐俪辞被抽得眯眼，刚想骂，

喉结却先被叼住……湿、热、狠，齿关合拢，衣襟被扯破，一点血珠溅在棺壁，

像点了一串朱砂炮。"嘶……"唐俪辞疼得直笑，"师兄，一睁眼就咬人？属狗的？

"方舟抬眼，眸色比棺底还黑，嗓音却温柔得要命："小狐狸，

我的心......跳得好吵。""吵？"唐俪辞挑眉，舌尖卷了卷唇角血，

忽然抓住方舟的手，往自己左胸按……掌心下，那团火炎正"咚咚咚"地蹦，像急于跑路，

"听，它在找你。"方舟指尖一颤，瞳孔猛地收缩。下一瞬，

唐俪辞眼睁睁看着……月白大师兄，耳尖红了，喉结滚了，连眼尾都泛起一层水光。

更离谱的是，他感觉到方舟的手......在抖，抖得比心跳还快。"阿舟？"他眯眼，

坏笑，"你该不会……听见我心跳，就......脉跳得比兔子还疯吧？"方舟垂睫，

嗓音低得近乎哑："闭嘴。""真跳了？"唐俪辞来劲，膝盖一跨，直接坐进棺里，

两腿分开卡在方舟腰侧，手往下一探……"嘶，果然……"他笑得比雷还亮，"师兄，

你这叫耳尖红得滴血？新病症？"方舟一把攥住他手腕，指骨发白，

却仍温柔："别闹......""偏闹。"唐俪辞低头，用鼻尖蹭他鼻尖，像猫讨食，

"要么你继续咬我，要么……"他忽然张嘴，一口叼住方舟下唇，齿关轻磨，声音含糊，

"我替你咬。""砰！"门被一脚踹开，柳眼站在门槛，白衣湿透，手里端着药碗，

热气氤氲。他抬眼，正见棺里两人叠坐……狐狸俯身贴近师兄，灵息交缠，

一点赤金火纹沿锁骨滑落，像灼亮的符印。"你们……"柳手一抖，药汁洒了满地，

苦香混着梨花香，像一锅堕胎药。他泪眼婆娑，却笑，"唐俪辞，你答应我，

他醒来先喝药……你让他融你的灵焰？"唐俪辞侧头，眼尾还红，却懒洋洋："柳眼，药苦，

我血甜……我替他尝。""无耻！"柳眼上前，一把拽住狐狸后领，把人从棺里拖出来。

唐俪辞没挣，反借势往柳眼怀里倒，额头抵着柳眼肩，声音低软："别气，

我疼......""疼死活该！"柳手却先软了，颤颤巍巍去摸他喉结……那里两枚血洞，

正汩汩冒血。他指尖沾血，忽然低头，舌尖卷了卷，尝到铁锈里混着梨花香，

眼泪"啪"地掉下来。"你......你挖他心，他咬你喉，

你们......你们是不是疯了？""是。"唐俪辞笑，用额头蹭他下巴，"疯得刚刚好，

柳眼，你要不要一起疯？""疯你大爷！"池云提着刀冲进来，脚下一滑，

"噗通"跪倒在棺旁，刀飞出去，"当"一声插在地板。他抬头，正见狐狸被柳眼抱，

师兄在棺里喘，三人血糊一身，像刚打完群架。"我......"他嘴唇哆嗦，手指颤抖，

指着唐俪辞，"你你你......你不是说，只灵焰，不挖身？！""是没挖身。

"唐俪辞歪头，笑得恶劣，"我以身引火，暖师兄，暖柳眼……顺便暖池云。""喂你妹！

"池云蹦起来，刀尖指他，眼圈却红，"你死了谁给我顺毛？谁骂我狗？

谁......谁......"说到最后，嗓子哽咽，眼泪比雨还急。唐俪辞叹了口气，

忽然伸手，一把拽住池云衣领，把人拉进怀，下巴搁在他发旋，声音低软："乖，

别哭……我这不还活着？""活个屁！"池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颈侧的魂印都快被灵焰灼裂了！""没事。"唐俪辞笑，"师兄嘴下留情，

没咬断……留了口气，给你摸头。"说着，他真抬手，揉了揉池云发旋，像哄炸毛的小兽。

池云眼泪鼻涕糊他一身，却舍不得挣，只能骂骂咧咧："老子......老子下次再信你，

我就是狗！""你本来就是狗。"唐俪辞低笑，"我的小狗。"棺里，方舟撑着棺沿坐起，

月白中衣半敞，胸口新疤粉嫩，像一条蜿蜒的粉蛇。他抬眼，眸色淡淡，

却扫过柳眼、扫过小狗，最后落在狐狸脸上，嗓音温柔："小狐狸，过来。

"唐俪辞心口一跳，竟真推开池云，走到棺旁，单膝跪下，像臣子朝见君主。方舟伸手，

指尖沾了狐狸喉结的血，轻轻抹在自己唇上，像抹胭脂，声音低哑："我的血，

我的牙印……公平。"唐俪辞眸色暗了暗，忽然伸手，一把攥住方舟手腕，

声音低得近乎哑："师兄，你再这样看我，我会忍不住……""忍不住什么？"方舟侧头，

眼尾微挑，温柔里带刀。"忍不住……"唐俪辞低头，一口叼住他指尖，齿关轻磨，

声音含糊。"现在就把你按回棺里，让你听一夜我的心跳，听到魂火同频。""砰！

"柳眼手里的药碗终于掉地，碎成三瓣，苦香四溢。他泪眼婆娑，却笑，"唐俪辞，

你......你简直......""无耻？"唐俪辞回头，笑，"柳眼，你骂人的声音，

真好听……再骂一句？""......疯子。"夜半，烛火跳。四人挤一间屋，

血味、药味、梨花香，混成一锅黏稠的粥。唐俪辞趴在桌沿，指尖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