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凤凰男分手

“我们分手吧。”陈峰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像是在通知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苏然握着咖啡杯的手指猛地一僵，温热的液体险些洒出来。她抬起头，

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这个相恋了五年的男人。“为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陈峰避开了她的目光，视线落在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上。“我们不合适。”不合适？

这个词像一把钝刀，在苏然的心口来回拉扯。整整五年，从大学校园到步入社会，

他们一起吃过最便宜的盒饭，也住过最狭窄的出租屋。现在，生活刚刚好转，他却说不合适？

苏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陈峰，你看着我，告诉我真正的原因。

”陈峰终于转过头，那张苏然曾经无比熟悉的脸上，此刻却写满了陌生。“原因就是，

我跟你在一起，浪费了五年青春。”他的话语冰冷刺骨。“这五年，

我本可以找到一个更有钱，家境更好的女人，少奋斗二十年。”“苏然，是你耽误了我。

”苏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冲上了头顶。荒谬。太荒谬了。当初是他信誓旦旦，

说爱的是她这个人，绝不贪图任何物质。当初是他百般追求，说她是他的光，

是他奋斗的唯一动力。现在，这一切都成了她耽误他的罪证。“所以呢？”苏然笑了，

笑意却未达眼底，“你想要什么？”她以为，他最多是想撇清关系，

好去奔赴他的“大好前程”。但她显然低估了人性的无耻。陈峰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推到苏然面前。“这是我这五年为你付出的清单，包括情感损耗，机会成本，

还有青春损失费。”他顿了顿，说出了那个让苏然毕生难忘的数字。“不多，凑个整，

五百万。”1五百万。这个数字像一道惊雷，在苏然的脑海里炸开。

她看着眼前这份打印得整整齐齐的“账单”，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上面罗列着各种匪夷所思的项目。“陪同逛街，每小时200元。”“节日送礼，

精神价值折算十万元。”“提供情绪价值，安抚女友焦虑，每次5000元。”……每一条，

都像是在狠狠抽她的耳光。原来他们之间的五年感情，在他眼里，只是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

“陈峰，你疯了？”苏然的声音都在颤抖。“我没疯。”陈峰的表情理所当然，

“这是我应得的。我把一个男人最宝贵的五年给了你，你以为是免费的吗？”他身体前倾，

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苏然，我劝你最好乖乖把钱给我。不然，

我可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比如，把你我们那些亲密照片，发到你公司群里？或者，

寄给你爸妈？”无耻！卑劣！苏然气得浑身发抖，她从未想过，一个人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用曾经最亲密的回忆，来作为勒索的武器。她的心，一瞬间冷到了冰点。

那个曾经会在她生病时跑遍全城买药的少年，

那个会在冬夜里把她冰冷的手放进怀里暖着的男人，原来都是伪装。一切都是假的。

苏然死死地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玩笑或者愧疚。没有。什么都没有。

只有贪婪和算计。“我没钱。”苏然一字一句地说道。她毕业三年，

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做设计，月薪一万出头，除去房租和日常开销，五年下来，

存款不过二十万。五百万，对她来说是天文数字。“没钱？”陈峰冷笑一声，“别装了。

你忘了你爸妈去年拆迁，分了两套房和三百万现金吗？”苏.然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件事，

她只跟他一个人提过。那是她父母一辈子的积蓄和安身立命的根本。

他竟然连这个都算计进去了！“那是他们的养老钱！”苏然几乎是吼出来的。“那又怎样？

”陈峰不以为意地摊开手，“你给了我，他们可以再赚。我可是他们未来的女婿，

提前孝敬一下，不是应该的吗？”未来的女婿？他都要分手了，还有脸说这种话？

苏然只觉得一股恶心感从胃里翻涌上来。她拿起桌上的咖啡，

想也不想地就朝那张丑陋的嘴脸泼了过去。“滚！”滚烫的咖啡液体瞬间淋了陈峰一头一脸。

他狼狈地跳起来，发出愤怒的尖叫。“苏然！你这个疯女人！

”咖啡店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陈峰脸上挂着咖啡渍，头发上滴着水，

名牌西装上也满是污迹，样子滑稽又可悲。他大概从未在人前如此丢脸过。他抹了一把脸，

眼神阴狠得像一条毒蛇。“好，很好。”“苏然，你给我等着。”“三天之内，

我要是看不到五百万，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说完，他便在众人的指指点点中，

仓皇地逃离了咖啡店。苏然独自坐在原地，身体还在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周围的议论声，

她一句也听不见。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多钱？仅仅是因为贪婪吗？

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五百万，是一个非常具体的数字。这背后，

一定隐藏着更大的秘密。苏然缓缓攥紧了拳头。她不会就这么认栽。她要查清楚，

陈峰到底在搞什么鬼。她要让他为自己的无耻和贪婪，付出代价。2回到空无一人的出租屋，

熟悉的一切都变得刺眼。墙上还挂着他们一起去旅游时拍的合影，照片上的两人笑得灿烂。

苏然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将相框取下，连同这些年所有关于陈峰的东西，一起扔进了垃圾袋。

她没有哭。在看清他真面目的那一刻，眼泪就流干了。现在支撑着她的，

是滔天的愤怒和不解。她坐在沙发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复盘整件事。

陈峰的转变太突然了。就在上周，他还温柔地为她规划着未来，说要努力赚钱，

尽快买一套属于他们自己的房子。可今天，他却像换了一个人。唯一的变量，

就是她父母拆迁款的事。她是在三天前，不经意间和他提起的。然后，

他就提出了分手和五百万的勒索。时间点对得太精准了。苏然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她和陈峰是大学同学，毕业后又在同一座城市工作，

有很多共同的朋友和社交圈。她先是登录了陈峰的社交账号。密码还是她的生日。

这让她感到一阵讽刺。他的朋友圈一片岁月静好，最新的动态是昨天发的，

配图是他在健身房挥汗如雨的照片，文案是“自律给我自由”。

下面一堆共同好友的点赞和评论。“峰哥好帅！”“太励志了！”“这身材，

哪个女生看了不迷糊？”苏然冷笑。真是个出色的演员。她快速浏览着他的动态和相册，

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把把柄留在这种地方。苏然没有气馁，

转而开始检查他的消费记录。他们虽然没有开通共同账户，但为了方便，

支付宝和微信都绑定了对方的亲密付。她打开支付宝账单，一笔一笔地往下翻。

大部分都是日常开销，吃饭、打车、买东西……看不出什么问题。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

一笔特殊的消费记录，引起了她的注意。那是在一个月前，一笔高达五万元的转账。

收款方是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名字：星辰珠宝。珠宝？

陈峰从来没有送过她超过一千块钱的礼物。他最常说的话就是，“宝贝，我们现在要省钱，

等以后有钱了，我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你。”现在看来，全是屁话。他不是没钱，

只是不舍得为她花钱。苏然的心又被刺了一下。她点开那笔交易的详情，

发现这是一家位于市中心高端商场的珠宝店。五万块，能买什么？一个念头，

不受控制地从她脑海里冒了出来。钻戒。这个念头让她浑身一冷。她立刻切换到微信，

找到了她和陈峰的聊天记录。她记得，在转账发生的那几天，陈峰说他要去邻市出差，

大概三四天才能回来。当时她还叮嘱他注意安全。现在想来，他所谓的出差，恐怕也是谎言。

苏-然的手指有些颤抖，她点开了陈峰的微信好友列表。他的好友不多，

大部分都是她认识的。她耐着性子，一个一个地点开头像，查看他们的朋友圈。

就在她快要翻到底部的时候，一个陌生的女性头像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个头像是一个女孩的自拍，长相清纯甜美，背景似乎是在一艘游艇上。

她的微信名叫“瑶瑶”。苏然点开了她的朋友圈。对方设置了“仅三天可见”。

但就是这三天的内容，已经足够让苏然如坠冰窟。三天前，瑶瑶发了一张照片。照片里，

一只纤细白皙的手上，戴着一枚硕大的钻戒。那枚钻戒的款式，苏然觉得有些眼熟。

她立刻上网搜索了星辰珠宝的官网。在当季新品推荐里，她找到了同款钻戒。标价，

五万零八百。和陈峰的转账金额，几乎完全吻合。而在那张照片下面，

瑶瑶配的文案是：“谢谢亲爱的，未来请多指教。@CF”CF。陈峰。就是他。

苏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原来，他不是突然变心。他是早就出轨了。所谓的出差，

是去陪另一个女人。所谓的奋斗，是为另一个女人买钻戒求婚。而她，这个傻了五年的女人，

被蒙在鼓里，还天真地以为他们在为共同的未来努力。更可笑的是，在瑶瑶另一条动态里，

苏然看到了更让她崩溃的内容。那是一张聊天记录的截图。瑶瑶问：“峰，

我们什么时候才能买房结婚呀？我爸妈催了。”CF回复：“快了，宝贝，再等我一下，

我正在处理一点‘历史遗留问题’，处理完马上就有一大笔钱进账了。”历史遗留问题。

一大笔钱。苏然瞬间明白了。她，就是那个“历史遗留问题”。而陈峰索要的五百万，

就是他口中那“一大笔钱”。他要用从她父母那里骗来的养老钱，去给他和新欢买婚房！

“呕——”一股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苏然再也忍不住，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她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原来，人真的可以坏到这种程度。

他不仅要榨干她最后一丝价值，还要用她的钱，去构筑他和另一个女人的爱巢。

苏然扶着冰冷的墙壁，缓缓地站直了身体。她看着镜子里那个脸色惨白，双眼通红的自己，

忽然笑了。那笑容，冰冷而决绝。陈峰。瑶瑶。你们想要五百万，是吗？好。我给你们。

不过，不是用钱给。而是用一场盛大的身败名裂，来给你们的“爱情”，

画上一个永生难忘的句号。3苏然没有立刻去找陈峰对质。她知道，

在没有绝对把握的情况下，任何冲动都只会打草惊蛇。她需要更多的证据。

需要一个足以将陈峰彻底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的铁证。她给公司请了三天假，

理由是家里有急事。然后，她联系了自己最好的闺蜜，林薇。林薇是个雷厉风行的女人，

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做法务，听到苏然的遭遇后，二话不说就杀了过来。“这个王八蛋！

我早就看他不是好东西！”林薇一进门就气得破口大骂，“当初我就跟你说，

这种满嘴跑火车，把自己包装得像个圣人的男人最靠不住，你就是不听！”骂完，

她又心疼地抱住苏然。“好了好了，不气了。为了这种渣男，气坏了身子不值得。”“说吧，

你想怎么做？只要你一句话，姐们儿豁出去了，找人打断他的腿！”苏然被她逗笑了，

心中郁结的怒气也消散了些许。“打断他的腿太便宜他了。”苏然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我要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她将自己的发现和计划，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林薇。

林薇听完，眼睛越来越亮。“可以啊，然然！够狠！我喜欢！”她拍了拍苏然的肩膀，

“不愧是我的姐妹，脑子就是清楚。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心慈手软。”“你放心，

法律上的事交给我。我帮你查查，这种以分手为由的勒索，能不能构成敲诈勒索罪。

”“证据方面，你需要我做什么？”苏-然摇了摇头，“证据我自己来找。

你帮我做另一件事。”她附在林薇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林薇听完，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你要……这么玩？”“嗯。”苏然点头，“他不是喜欢演戏吗？那我就陪他演一场大的。

”“好！刺激！”林薇兴奋地一拍大腿，“就这么办！他不是三天后要钱吗？

我们就在第三天，送他一份大礼！”接下来的两天，苏然和林薇分头行动。

林薇利用自己的人脉，很快就查到了那个“瑶瑶”的底细。张瑶，二十四岁，本地人，

父亲是一家小企业的老板，家境殷实。她和陈峰是在一个高端健身房认识的。

陈峰在那里办了张年卡，把自己包装成一个年轻有为的创业新贵，风趣幽默，出手阔绰，

很快就俘获了张瑶的芳心。他对张瑶说，自己是孤儿，从小吃尽苦头，

全靠自己打拼才有了今天。他还说，自己有一个谈了很多年的前女友，但因为对方嫌贫爱富，

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了他，让他对感情一度很失望。直到遇见了张瑶，

才让他重新相信了爱情。多么感人肺腑的故事。多么深情不悔的人设。

苏然看着林薇发来的资料，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嫌贫爱富？在他最困难的时候离开？

他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的？大学四年，他的学费和生活费，

有一半是靠苏然做兼职和拿奖学金资助的。刚毕业那年，他找不到工作，

在出租屋里颓废了整整半年，是苏然每天下班后做好饭菜，开导他，鼓励他。现在，

这些付出，全成了她“嫌贫爱富”的罪证。而苏然这边，也有了新的进展。

她以“商谈分手费”为由，约了陈峰见面。地点选在了一家有监控的咖啡馆。见面时，

她悄悄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我考虑清楚了。”苏然看着陈峰，故作憔悴地说，

“五百万太多了，我真的拿不出来。我爸妈的钱，我不能动。”陈峰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没得商量。五百万，一分都不能少。”“陈峰，你非要这么绝情吗？”苏然的眼眶红了，

“看在我们五年感情的份上，你少要一点不行吗？一百万，我最多只能给你一百万。

”“一百万？你打发叫花子呢？”陈峰冷笑，“苏然，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跟我耍花样。

你要是不给钱，我保证让你在公司待不下去。”“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

”陈峰得意地扬起嘴角，“我手里可有不少你的‘好东西’。你说，

我要是匿名发给你老板和同事，他们会怎么看你这个外表清纯的‘玉女’？

”苏然的心沉到了谷底。她知道，他说的“好东西”是什么。那是热恋时，

她为了满足他的恶趣味，拍下的一些私密照片。当时她很犹豫，是他再三保证，只自己欣赏，

绝不外传。没想到，这些都成了他今天威胁自己的筹码。“你无耻！

”苏-然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无耻？”陈峰笑得更加猖狂，“这都是你自愿的。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我再给你最后一天时间。明天下午五点前，五百万打到我卡上。

否则，后果自负。”说完，他起身就要离开。“等等！”苏然叫住了他。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放在桌上。“这是什么？”陈峰警惕地问。

“这是……”苏然深吸一口气，眼神闪烁，“这是我公司最新一个项目的设计原稿，

价值千万。我……我把它偷出来了。”“你把它拿去卖了，应该能值不少钱。

就当……就当我补偿你的。”陈峰愣住了。他拿起U盘，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你会这么好心？”“我没办法了。”苏然低下头，声音哽咽，“我不想身败名裂。陈峰，

求求你，拿了它，就放过我吧。”她的表演恰到好处，既有绝望，又有不舍。

陈峰盯着她看了半晌，最终，贪婪战胜了理智。他将U-盘紧紧攥在手里，

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算你识相。”他拍了拍苏然的脸，动作轻佻而侮辱。

“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他便哼着小曲，扬长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苏然缓缓抬起头。脸上的脆弱和无助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

是冰冷刺骨的寒意。U盘里，当然没有什么设计原稿。而是一个她精心准备的，木马程序。

只要他将U盘插入任何一网的电脑。他电脑里的一切，都将对她，单向透明。陈峰，好戏，

才刚刚开始。4陈峰的动作比苏然想象的还要快。当天晚上，苏然的电脑就收到了提示。

木马程序，已成功植入目标电脑。苏然立刻戴上耳机，点开了远程控制软件。

陈峰电脑的桌面，清晰地出现在了她的屏幕上。他似乎对电脑安全一无所知，

防火墙和杀毒软件都没有开。这为苏然的行动，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她没有急着翻找文件，

而是先打开了对方的摄像头。屏幕上，出现了陈峰那张得意的脸。他正坐在电脑前，

一边喝着啤酒，一边和一个叫“亲亲老婆瑶瑶”的人视频聊天。“宝贝，想我了没？

”陈峰的语气腻得发齁。屏幕那头传来张瑶娇滴滴的声音：“想死你了！峰，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那个女人肯给钱吗？”“当然。”陈峰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U盘，

“她不仅要给钱，还把她公司的商业机密都给我了。这个女人，蠢得可以。”“真的吗？

那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能买房了？”“当然！我明天就把这东西卖了，加上她给的五百万，

我们直接买市中心的大平层！”“老公你真棒！mua！”听着两人的对话，

苏然的眼神越来越冷。她移动鼠标，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陈峰电脑里的文件管理器。

他的电脑里存着大量的文件，分门别类，整理得井井有条。

苏然看到了一个名为“奋斗史”的文件夹。她点了进去。里面是各种文档和表格。

苏然随手点开一个名为“客户跟进表”的Excel文件。表格里的内容，

让她瞬间瞪大了眼睛。这根本不是什么客户跟进表。而是一份详细的“猎物”名单。名单上，

罗列着十几个女性的名字，年龄从二十二岁到三十五岁不等。每个名字后面，

都详细标注着对方的职业、收入、家庭背景、性格弱点，甚至还有……生理周期。

苏-然在名单的末尾，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在她的“性格弱点”一栏，赫然写着：心软，

重感情，恋爱脑，容易被pua。而在张瑶的名字后面，写的是：单纯，虚荣，

家庭条件好，易掌控。原来，从一开始，她就是他精心挑选的“客户”。他接近她，

追求她，和她谈恋爱，都是一场处心积虑的骗局。他的目的，从来就不是感情，而是钱。

苏然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泡进了冰水里，从里到外都泛着寒气。她继续往下翻。

在一个名为“成果展示”的文件夹里，她看到了更让她触目惊心的东西。那里面，

存放着大量女性的私密照片和视频。照片里的女主角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

表情都十分痛苦和屈辱。文件夹里，还有大量的转账截图。金额从几万到几十万不等。

每一个转账截图，都对应着一个女孩的名字。苏然明白了。陈峰根本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他是一个职业的感情骗子，一个PUA大师。他以恋爱为名，骗取女性的信任和感情，

然后拍摄她们的私密照片，以此为要挟，勒索钱财。而她，只是他众多猎物中的一个。

也是他迄今为止，胃口最大的一个。苏然的双手死死地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里，

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她无法想象，那些被他欺骗和勒索的女孩，

都经历了怎样的绝望和痛苦。有的女孩，可能因此背上了沉重的债务。有的女孩，

可能因此患上了抑郁症。甚至，有的女孩，可能……苏然不敢再想下去。她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她必须把这些证据，全都保存下来。

她熟练地操作着电脑，将这些文件一一复制，打包，加密，然后上传到自己的云端硬盘。

做完这一切后，她又在陈峰的电脑里，植入了一个更深层次的病毒。

这个病毒会在明天下午四点五十九分，也就是陈峰给她下达的最后通牒前一分钟，自动启动。

届时，他电脑里所有关于“奋斗史”和“成果展示”的文件夹，

都会被自动分享到他所有的社交平台，并群发给他所有的微信好友。他不是喜欢演戏吗？

他不是喜欢把自己包装成深情励志的精英吗？那她就让他，在所有人面前，

被扒得底裤都不剩。她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这个光鲜亮丽的“青年才俊”背后，

是一副怎样肮脏腐烂的嘴脸。做完这一切，苏然退出了远程控制。她靠在椅子上，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窗外，天已经蒙蒙亮了。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对于陈峰来说，

这将是他人生中，最后一个“正常”的白天。5第二天，苏然睡到了自然醒。

她洗了个热水澡，化了一个精致的妆，换上了一件自己最喜欢的红色连衣裙。镜子里的她，

明艳动人，神采飞扬，丝毫看不出失恋的颓唐。她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三点。

距离陈峰的“最后通牒”，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她不慌不忙地给自己煮了一杯咖啡，

然后打开了林薇发来的一个链接。那是一个本地小有名气的网红直播间。

主播正在和一个连线的嘉宾互动。那个嘉宾，正是陈峰。这是林薇动用关系安排的。

陈峰所在的公司，最近正在推广一个新项目，需要找一些本地网红合作宣传。而陈峰，

作为公司的“明星员工”和“青年才俊”，自然成了不二人选。他并不知道，这场直播，

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断头台。直播间里，陈峰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正对着镜头侃侃而谈。“我认为，当代年轻人，最重要的是要有奋斗精神和责任感。

”“尤其是在感情中，一个男人，必须要给女方足够的安全感和承诺。”“像我个人，

就非常反对那种玩弄感情，不负责任的行为。”他说得义正言辞，道貌岸然。

直播间的弹幕里，一片赞扬之声。说得太好了！这才是优质男性！小哥哥不仅长得帅，

三观还这么正！爱了爱了，请问小哥哥有女朋友吗？看到这条弹幕，

陈峰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羞涩笑容。“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我们很恩爱，马上就要结婚了。

”他说着，还对着镜头晃了晃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苏然认得，

那是张瑶送给他的定情信物。真是讽刺。用着一个女人的钱，去骗另一个女人。

苏然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她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四点五十分。好戏，

要开场了。她给林薇发了一条信息：可以开始了。直播间里，

主持人按照事先安排好的流程，开始和观众互动。“好了，听完我们陈峰老师的精彩分享，

大家是不是都收获满满呢？接下来是我们的粉丝互动环节，我们会随机抽取一位幸运观众，

和陈峰老师连麦交流哦！”后台，林薇早已打点好一切。被“随机”抽中的幸运观众，

正是张瑶。张瑶的声音通过直播传了出来，带着一丝激动和甜蜜。“陈峰老师你好，

我是你的粉丝！我……我其实也是你的未婚妻，瑶瑶。”她似乎是想给陈峰一个惊喜。

陈峰果然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满了宠溺的笑容。“宝贝，你怎么来了？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呀！”张瑶的声音娇俏，“老公，你在直播里好帅！

”两人开始在直播间里，旁若无人地秀起了恩爱。弹幕瞬间炸了。哇！是嫂子！

好甜啊！这是什么神仙爱情！我酸了，今天又是为别人爱情流泪的一天。

陈峰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看着不断上涨的直播间人数和满屏的“祝福”，

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意。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头，深情款款地说：“瑶瑶，

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向你保证，

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一个幸福的未来。”“我爱你。”多么感人至深的告白。

如果不是知道他背后的龌龊，苏然几乎都要被感动了。而就在这时，电脑屏幕上的时间，

跳到了下午四点五十九分。苏然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时间到。下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