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泼洒在京城最顶级的江家别墅。
水晶灯折射出万千光芒,映得满室奢华,却驱不散新婚房里那点微妙的尴尬——准确说,是宋挽单方面觉得尴尬。
她窝在柔软的婚床上,裙摆还沾着婚礼上的碎钻,像只偷藏了糖果的小松鼠,双手攥着裙摆,水润的杏眼偷偷瞟向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
江屿,江氏太子爷,京城无数名媛趋之若鹜的对象。
此刻他褪去了西装外套,黑色衬衫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绝佳身形,侧脸线条冷硬锋利,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背影透着生人勿近的疏离。
可只有江屿自己知道,他握着烟的手指在微微发紧。
八年了。
从十八岁那年在宋家老宅的花园里,撞见那个穿着鹅黄色连衣裙、抱着兔子玩偶躲雨的小姑娘开始,这份暗恋就像疯长的藤蔓,早己将他的心脏缠得密不透风。
如今,他终于娶到了她,宋挽,宋家捧在手心的软糯团宠,他放在心尖上疼了八年的人。
“那个……江屿,”宋挽软乎乎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我们现在算是合法夫妻了哦?”
江屿转身,深邃的黑眸落在她身上,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将人融化,可嘴上却依旧是那副冷淡模样:“嗯。”
就一个字?
宋挽鼓了鼓脸颊,像只气鼓鼓的小包子:“那我们……要不要约法三章呀?
我对你没什么要求,就是婚姻自由,互不干涉私生活,你要是有喜欢的人,我可以假装不知道的!”
她这“摆烂”婚姻观,听得江屿太阳穴突突首跳。
喜欢的人?
不就在眼前吗?
他压下心底翻涌的偏执占有欲,缓步走到床边,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着清冽的雪松气息。
宋挽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头顶却传来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宋挽,你就这么想和我划清界限?”
“不是呀,”宋挽眨了眨眼,一脸真诚,“我就是觉得,联姻嘛,大家开心最重要!
而且我听说你很高冷,肯定不喜欢有人黏着你,我很懂事的,不会打扰你~”懂事?
江屿眼底掠过一丝暗色。
他巴不得她黏着他,巴不得她占满他所有的时间,巴不得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宋挽是他江屿的妻子。
他俯身,一手撑在宋挽身侧,距离瞬间拉近。
宋挽能清晰地看到他浓密的睫毛,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雪松香,脸颊唰地红了,像熟透的樱桃:“你、你干嘛靠这么近?”
“合法夫妻,”江屿的指尖轻轻拂过她泛红的脸颊,触感柔软得让他心尖发烫,“不该亲近点?”
宋挽浑身一僵,下意识偏头躲开,却不小心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炽热、偏执,还有一丝……委屈?
“可、可我们还不熟呀!”
她结结巴巴地反驳,小手推着他的胸膛,力道软得像挠痒。
江屿顺势握住她的手,掌心滚烫的温度让宋挽像触电般想缩回,却被他牢牢攥住。
他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哑:“不熟可以慢慢熟。”
他等了八年,不在乎再花点时间,让她彻底属于他。
“对了!”
宋挽突然想起什么,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小小的糖果罐,献宝似的递到他面前,软乎乎地说,“这个是我最喜欢的草莓软糖,给你吃!
以后我们就是室友啦,要好好相处哦~”室友?
江屿看着她眼底纯粹的笑意,心里又酸又软。
他的小姑娘,还不知道她早己是他的执念。
他接过糖果罐,指尖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指尖,细腻的触感让他心头一颤。
“谢谢。”
他拆开一颗糖,塞进嘴里,甜腻的草莓味在舌尖蔓延,却远不及眼前人的万分之一甜。
宋挽见他接受了,笑得眉眼弯弯,像只得到满足的小猫咪:“不用谢!
以后你要是想吃,我那里还有好多呢~”江屿看着她软糯可爱的模样,心底的偏执因子在疯狂叫嚣。
他想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笑容,不让任何人觊觎她的温柔。
他俯身,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额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脸上:“宋挽,”他的声音低沉而认真,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妻子,只能是我的。”
宋挽被他突如其来的亲近吓了一跳,水润的杏眼瞪得圆圆的,脸颊红得能滴出血来:“你、你干嘛突然这么严肃呀?”
江屿没有回答,只是收紧了握着她的手,黑眸里是化不开的深情与偏执。
他知道,他的追妻之路才刚刚开始,他要一点点瓦解她的“摆烂”婚姻观,让她知道,这场联姻,从来都不是商业交易,而是他蓄谋己久的暗恋官宣。
夜色渐深,婚床上的两人依偎在一起。
宋挽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困意来袭,脑袋不自觉地靠在江屿的肩膀上,呼吸均匀。
江屿僵着身体,不敢动弹,生怕惊扰了怀里的人。
他低头,看着她恬静的睡颜,眼底满是温柔。
八年暗恋,终成眷属。
他轻轻抬手,小心翼翼地将她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划过她细腻的肌肤,声音轻得像梦呓:“挽挽,晚安。”
这一夜,江屿几乎没睡。
他就这么抱着怀里的小姑娘,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呼吸,心里满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而窝在他怀里熟睡的宋挽,还不知道她的马甲即将一个个掉落,更不知道,她面前这个看似高冷的偏执太子爷,早己为她疯魔。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