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群山深处,浓稠如墨的夜幕被猩红血月撕开一角。
连绵起伏的山峦在月色下轮廓狰狞,宛如蛰伏的巨兽。
山谷间雾气翻涌,湿气裹挟着泥土与草木的气息,压得人喘不过气。
寨子里的老人们望着天空窃窃私语,都说这血月是不祥之兆。
而此时产房内,母亲林秀兰正经历着生死难关。
“用力!
用力!
再用力啊!”
接生婆的声音在木楼里急促响起。
母亲的指甲深深掐进床沿,冷汗浸透了身下的被褥,她早己筋疲力尽,可腹中的胎儿却迟迟不肯出来。
父亲吴建国蹲在屋檐下,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可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慌乱。
他时不时望向紧闭的房门,眉头拧成了疙瘩。
就在母亲气息越来越微弱,众人绝望之际,木楼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铜铃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一个身着灰袍、白发及地的老者出现在众人面前,他手中握着一根古朴神秘的桃木杖,杖头挂着的铜铃还在轻轻摇晃。
“让我进去。”
老者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村民们面面相觑,父亲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推开产房的门。
老者踏入屋内,屋内原本压抑的气息似乎都为之一滞。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泛着微光的药丸,喂进母亲口中,又取出几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符纸竟在空中自燃,化作点点金光没入母亲体内。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炸响,紧接着一道耀眼的金色光柱冲破云层,首首落在寨子后山的峭壁上,转瞬又消失不见,只留下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奇异波动。
而产房内,母亲在这惊雷乍响的瞬间,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力量,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终于,一声啼哭划破了紧张到窒息的空气。
孩子平安出生,可母亲却仍昏迷不醒。
老者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母亲,微微皱眉:“此子出生异象非凡,却也给其母带来劫难。
不过放心,性命暂时无忧。”
说罢,他又留下几颗药丸,便在众人的惊愕目光中,手持桃木杖,踏着夜色,消失在雾气弥漫的山路上,只留下渐行渐远的铜铃声。
随着孩子的啼哭,产房内紧绷的气氛瞬间消散。
父亲吴建国冲进屋,颤抖着抱起襁褓中的孩子,眼眶通红。
怀中的婴儿粉雕玉琢,眉眼间却隐隐透着一股不属于婴儿的沉静,更奇异的是,他的左手掌心处,竟有一枚若隐若现的金色印记,在昏暗的烛光下泛着微光,如同夜幕中闪烁的星辰。
七天后,母亲终于悠悠转醒。
当她颤巍巍地抱起我时,寨子里那口百年老井突然干涸,井底浮现出奇怪的符文,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似随意的涂鸦。
这诡异的现象,让寨子里人心惶惶,而父亲看着我左手掌心那若隐若现的金色印记,眉头越皱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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