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PL职业俱乐部训练室梅雨季的潮气渗进空调格栅，在落地窗上凝出细密的水珠。
林野盯着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影，右手腕缠着的弹性绷带洇着汗渍，像条苍白的蛇盘在晒痕未褪的皮肤上。
三年了，这道两厘米长的疤痕仍会在阴雨天隐隐作痛，如同刻进血肉的倒计时。
“林野，你真的确定要退役吗？”
陈默教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真皮转椅吱呀作响。
这位头发半白的中年人正捏着一份诊断报告，纸页边缘被指节压出褶皱——上面赫然写着“右手桡神经损伤，精细动作完成度不足60%”。
窗外突然滚过闷雷。
林野收回目光，落在训练室墙角积灰的奖杯柜上。
最顶层的金色奖杯上刻着“2022KPL春季赛冠军”，底座边缘还留着他夺冠时撞出的小缺口。
那时他刚满十九岁，捧着奖杯对镜头比出“野区霸主”的手势，弹幕里飘满“林野就是光”的彩虹屁。
“不是确定，是必须。”
林野伸手去够桌上的鼠标，却在触到滚轮时顿住。
三年前那场车祸后，他连连续点击三十次左键都会手抖——这样的手，怎么可能再操作露娜完成月下无限连？
“网上那些谣言......”陈默欲言又止，手指敲了敲桌面的平板电脑。
屏幕上还开着论坛页面，标题“实锤！
SKY战队野王林野疑似开挂”的帖子飘在首页，热评第一是“退役就是心虚，不敢接受官方调查”。
“不用管。”
林野抓起椅背上的黑色卫衣，袖口滑过手腕时露出疤痕。
他清楚地记得，车祸当晚那辆黑色SUV擦着他的摩托车掠过，司机摇下窗时露出的金表链子——和王浩直播时戴的那根一模一样。
更衣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林野解开队服纽扣时，镜子里映出后颈新纹的刺青：一只衔着匕首的老虎，利爪抓破“SKY”队标的轮廓。
这是他昨天在巷尾纹身店做的，老板是他当年的粉丝，刺青机停顿三次才稳住手。
“野哥......”门忽然被推开，网管小陈探进半个头，手里攥着个纸袋，“这是你上次落在直播间的......”纸袋里装着半旧的电竞手套，指腹处磨出薄纱般的透气孔。
林野指尖抚过掌心的老茧，忽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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