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桥的霓虹灯管漏着电,把"足浴按摩"招牌滋啦滋啦闪成"入肉按摸"。
王胖子蹲在路边嗦螺蛳粉,突然捅我腰眼:"健哥快看!
那个靓女在玩三叔说过的天仙局!
"玻璃橱窗里,短发女人正用脚趾夹着麻将牌摆弄。
她涂着荧光绿指甲油的脚掌拍在"發"字上,震得桌底暗格弹出半截骰盅。
我数着她脚踝处的九个银环——三叔的笔记里写过,澳门地下钱庄的催收人会在骨节处戴讨债环,一环代表百万赌债。
"小弟弟,要不要来玩点刺激的?
"她突然甩出张北风,牌面擦着我耳垂钉进木窗框。
我闻到她发梢的雪松香里混着硝烟味,那是黑火药残留的气息,去年三叔炸赌场保险柜时就是这个味道。
包厢里供着西面佛,香炉灰堆成小山。
女人翘着二郎腿洗牌,银环相撞发出催命符似的脆响:"十八罗汉还是八十八番?
"她掀开骰盅露出三颗象牙骰,点数凹槽里凝着黑褐色的陈年血垢。
我摸出红姐给的普洱膏抹在太阳穴,冰凉的茶香刺激下,看见她耳后纹着半只蓝凤凰——和红姐工装内衬的刺绣正好能拼成完整图案。
三叔说过,这种对半纹身是江湖夫妻档的标记。
牌局开始三分钟,我己摸清她洗牌时的小动作。
每当她无名指第二关节突起,下一张必定是花牌。
这招"佛手拈花"我在三叔的录像带里见过破解法,要用茶油润滑中指指腹。
"杠上开花!
"她突然推倒西张西风,脚趾夹着红中戳向我咽喉。
我后仰躲闪时袖口云母片反光,正好照见西面佛眼珠里的微型摄像头——原来这尊佛像会通过瞳孔转动提示对家牌型。
第八圈时我摸到绝张九筒,牌背的划痕组成北斗七星阵。
这是三叔教过的"天罡局",要用舌尖血激活茶膏里的磁性物质。
我咬破嘴角将血丝混进茶汤,泼向牌桌的瞬间,所有花牌自动立成罗汉柱。
"十八罗汉,八十八番。
"我把最后一张南风拍在供桌上,佛龛突然自动旋转,露出暗格里成捆的港币。
短发女人突然娇笑起来,脚趾灵巧地解开我两颗衬衫扣:"小冤家,你紧张得心跳声比骰子还响。
"她甩来十二张百元钞,钞票水印在香火映照下显出凤凰纹路。
王胖子突然撞门进来:"健哥!
足疗店老板娘说包夜打八折!
"他手里攥着半截烤肠,油渍在钞票上晕出澳门地图的轮廓。
走廊尽头包厢传来杀猪般的惨叫。
给我们按脚的是个东北大姐,她掏耳朵的架势像在掘金矿:"小伙儿脚底生命线断断续续,最近要当心桃花劫。
"说着突然用刮痧板猛敲我脚心,疼得我瞥见天花板通风口闪过银环反光。
"这是祖传的鹤顶红药油。
"大姐往我脚背倒上猩红色液体,灼烧感中混着诡异的兰花幽香。
我忽然想起三叔中蛊那晚,他脚踝也泛着这种朱砂色——苗疆的情人蛊,要用赌徒的指尖血来解。
王胖子突然鼾声如雷,东北大姐的拇指按上我三阴交穴:"小老弟,红姐让我捎句话。
"她指甲缝里藏着的刀片划开我袜底,露出脚掌处的凤凰胎记,"该回巢的雏鸟,别在野窝里扑腾。
"回程时彩虹桥下起了太阳雨。
王胖子舔着雪糕念叨:"那大姐手劲真带劲,我脚皮都被搓出二维码了。
"我摸向裤袋里的钞票,却发现十二张变成了十三张——多出的那张编号正是三叔失踪那天的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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