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后的汉东省政法大学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陈默站在阶梯教室的讲台上，西装袖口若隐若现的百达翡丽表盘折射着冷光。
他的目光扫过台下坐着的23名学生，最终落在第三排那个戴着珍珠耳钉的女生身上——赵晓棠，赵立春的远房侄女，此刻正用钢笔尖在笔记本上反复戳着"祁同伟"三个字。
"今天我们不谈理论。
"陈默突然合上教材，金属教鞭重重敲在黑板上，"谁能告诉我，汉东省过去五年间，真正影响司法走向的案件有哪些？
"教室陷入死寂。
陈默冷笑一声，转身在黑板上写下"陈海车祸案"五个大字："2017年省反贪局局长陈海遇袭，官方通报是疲劳驾驶，但真相是什么？
"他的声音陡然压低，"肇事司机在拘留所离奇猝死，尸检报告显示胃里残留着安定剂成分。
"赵晓棠的笔尖顿住了。
陈默捕捉到她瞳孔的细微收缩，继续说道："更有意思的是，涉事车辆的行车记录仪数据被覆盖前，最后拍到的画面里，副驾驶坐着的人，手腕上戴着和赵省长同款的百达翡丽鹦鹉螺。
"下课铃响起时，赵晓棠第一个冲出教室。
陈默望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从西装内袋摸出祁同伟的钢笔。
笔杆上的红绳己经褪色，但内侧刻着的"孤鹰岭"三个字依然清晰。
三天前从度假村地下室带出的硬盘，此刻正藏在他办公室保险柜最底层，里面的加密文件，足够让整个汉东官场地震。
深夜的公安厅档案室，陈默借着应急灯的微光翻找档案。
"2016年孤鹰岭贩毒案"的卷宗己经泛黄，他的手指突然顿住——案件终结报告上，结案人签名栏赫然写着"赵立春"。
而在备注栏里，祁同伟用红笔批注的字迹几乎要划破纸张："证人失踪，证据链断裂，此案必有蹊跷！
""陈队，有发现！
"下属小张突然推门而入，怀里抱着一摞快递盒，"这是匿名寄到警局的，全是赵公子名下度假村的消费记录。
"陈默撕开最上面的纸箱，账单上密密麻麻的消费项目中，"特殊服务费"的金额高得离谱。
更关键的是，每笔异常消费记录旁，都用红笔标着一个数字——和祁同伟日记本里的神秘代码完全吻合。
凌晨两点，陈默独自坐在祁同伟生前的办公室。
窗外的霓虹映在电脑屏幕上，他正在破解硬盘里的加密文件。
突然，电脑弹出一条匿名消息："小心内鬼。
"还没等他反应，整栋大楼的电力系统突然瘫痪。
黑暗中，陈默摸到抽屉里的配枪，却听见走廊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那是赵立春保镖特有的牛津鞋与大理石地面的摩擦声。
"陈队长加班呢？
"阴恻恻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陈默打开战术手电，光束里浮现出那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手里把玩着一枚U盘，"赵省长听说你对度假村的事很感兴趣，特意让我送点资料过来。
"U盘插入电脑的瞬间，陈默的后颈突然刺痛。
他眼前一黑，在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对方袖口露出的纹身——一只展翅的雄鹰，和祁同伟日记本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再次醒来时，陈默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病房。
监控屏幕显示心率正常，但他的右手腕缠着绷带，隐隐作痛。
床头柜上放着赵晓棠送来的果篮，苹果底下压着张字条："有人要你永远闭嘴，今晚八点，东郊废弃码头。
"夜幕降临时，陈默避开医院守卫，驱车来到约定地点。
潮水拍打着锈迹斑斑的铁架，远处传来货轮的汽笛声。
赵晓棠裹着黑色风衣站在阴影里，手里拿着个信封："这是我从叔叔书房偷出来的，你师傅的死亡报告原始版本。
"陈默打开信封，泛黄的纸张上，"自杀"二字被红笔圈住，旁边写着潦草的批注："致命伤在后脑，与坠楼轨迹不符。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正要追问，赵晓棠突然脸色大变："快走！
他们来了！
"数十道车灯刺破黑暗，黑色SUV呈扇形包围过来。
陈默将报告塞进怀里，拉着赵晓棠冲向海边。
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冷笑："陈队长，你以为能逃得过赵家人的手掌心？
"跳上快艇的瞬间，陈默回头望去。
月光下，那个戴墨镜的男人举起手中的猎枪，枪口正对准赵晓棠。
千钧一发之际，陈默猛地将她扑倒，子弹擦着耳畔飞过，打碎了快艇的导航仪。
引擎轰鸣中，他望着逐渐远去的码头，摸出祁同伟的钢笔——笔帽内侧，不知何时多了道崭新的刻痕，像是某种神秘的符号。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陈默握紧方向盘。
赵晓棠颤抖着问："那是什么？
"他盯着水面泛起的涟漪，声音冷得像冰："这是宣战书。
他们以为杀了我师父就能高枕无忧，但真正的猎鹰，才刚刚展开翅膀。
"而在城市另一头，赵立春的书房里，戴墨镜的男人将监控画面投影在墙上。
陈默抱着赵晓棠登船的画面清晰可见，他嘴角勾起一抹狞笑："上钩了。
那个符号，该让暗影行动启动了。
"赵立春放下雪茄，苍老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鸷："告诉老K，这次，不要留活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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