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僧人不理,只是一味地扫地,胸前戴着一大串佛珠手腕上的檀木制成的珠子所串成的手环上刻着梵文,细看下去,虎口上有长期练武所留下的痕迹。
上官奕见他不睬,也不急,只是继续维持着作揖的样子,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大师缓缓开口道“昭文那厮派你来做甚。”
昭文正是上官奕之父,当朝兵部尚书上官明远的表字。
上官奕正欲开口,那僧人又道“走吧,进去说。”
于是上官奕随着他走进了寺庙,一跨进庙里,第一眼就是供台上的佛像,安泰先是合掌说了声“阿弥陀佛”,接着用眼神示意上官奕坐下,自己坐在了他对面,两人之间隔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正有一个棋盘。
上官奕从一旁的棋盒里拾起一枚黑子,对着光“这玉中的红倒是像极了沈家码头苦力的汗血。”
安泰不答,轻点棋盘上的白子,上官奕的目光也落回棋盘,黑子正被白子包围着。
“争也是争,不争也是争,谁知道这棋盘下一步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同时那枯槁的手将一枚白子落下,局面瞬间反转,白子又起死回生。
“妙哉妙哉!
师傅你这可真是回春妙手啊!”
上官奕鼓掌赞叹道“妙的不是我,是你。”
安泰突然将手指向上官奕“我?”
只见那大师抚了抚自己的白髯,笑而不语“昭文这老头上次赢了我,把我那副棋盘给赢过去了,这次还想我帮他,哼哼。”
上官奕想起父亲说自己上次下棋赢了这安泰大师,但这后半句的意思…于是他拱手作揖道“请大师赐教。”
“这江南局势错综复杂,小友你可有耳闻啊?”
“江南局势的复杂,我在京中久有听闻,但详细的还不是很清楚,还望师傅你不吝赐教。”
“哈哈哈哈,小友你还不把你此行的目的说出来,是信不过老夫吗。”
“哪里哪里,是晚辈失礼了,家父嘱托我来浙江杭州就是为了暗查倒卖私盐一事,我不敢耽搁,在确保无人跟踪的情况下连夜赶来,就是为了此事。”
“昭文倒是打的好主意,知道我与漕帮的关系…”安泰大师这时看着上官奕,双眼好似冒着寒光。
“大师,家父说您若助我,他会送您一套上好的袈裟。”
安泰大师沉吟了一会“不,不行。”
“大师,为何不行?”
“想要我出卖昔日的好兄弟…”“大师,我…”上官奕急忙说,但被安泰打断“得两套!”
安泰随即向上官奕比了一个二。
起气氛就这么沉默了一会。
“这大师真个儿有趣”上官奕暗暗想到,嘴上却是接过话头“甭说两套,您要是帮我这个小忙,一百套,家父都给您。”
“哈哈,那就这么说定了。”
安泰大师又摸了摸自己的白髯,看向上官奕,勾了勾手指“小友,你过来一下。”
上官奕立马附耳过去,随即安泰大师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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