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再不涨粉就解约。
"王姐把平板摔在我面前，屏幕上那条"网红过气征兆"的营销号视频正停在最刺眼的画面——我的直播间人数从三年前的10万+暴跌到上周的327。
"明晚十二点，青山精神病院。
"她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戳在合同补充条款上，"平台新企划，实时打赏分成70%，但要是观看量不到五万......"她没说完，行李箱轮子碾过我掉在地上的自拍杆。
我蹲下去捡的时候，看见自拍杆金属面上扭曲变形的自己。
三年前"满月公主"的甜美滤镜早就碎了，现在镜子里是个黑眼圈快掉到嘴角的二十六岁失业预备役。
"我去。
"手机突然震动。
银行短信提醒我的存款余额：12,340.50元。
刚好够付下个月我妈的疗养院费用。
---当晚23:47 青山精神病院旧址夜风把生锈的铁门吹出牙疼般的呻吟声。
我调整了下别在胸前的4K摄像头，强光手电扫过门牌上斑驳的"青山特殊精神卫生中心"字样。
"老铁们看看这个——"我把直播镜头怼到门廊墙壁，那些被藤蔓缠绕的锈蚀铁窗在月光下像一排排肋骨，"据说当年病人把这里叫电疗乐园，因为......"弹幕突然暴涨。
[卧槽刚才窗边有张脸！
][主播背后！
三点钟方向！
][特效吧？
这女的上次在公墓直播就装神弄鬼]我猛地转身，手电光束劈开黑暗。
走廊尽头只有半扇歪斜的木门，上面用红漆画着巨大的"7"。
"看来观众比主播胆大啊。
"我干笑着点开实时数据，观看人数已经突破两万。
打赏特效炸开时，一段泛黄的病历卡从剥落的墙皮里飘出来。
"陈雅，女，7号病房，1998年7月31日终止治疗......"我念到一半突然噤声。
病历背面用褐色痕迹画着歪歪扭扭的电路图，某个节点上粘着几根长发。
弹幕突然凝固了一秒，继而疯狂滚动：[刚才主播念名字时有个女人叹气声！
][快看走廊深处！
白影！
][付费弹幕]姐姐终于找到你了[/付费弹幕]我浑身血液结冰。
镜头里分明拍到走廊尽头站着个穿病号服的女人，可当我肉眼望去那里空无一人。
冷汗滑进衣领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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