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导师：池晚，我把系部负责人推给你，你加一下，其他注意事项她会和你说。
手机上弹出一条消息，池晚没空看，她忙着写策划，以及舞蹈社社长交给她的事情。
等忙完手里的工作她才抽空看一眼，回他：好的老师。
她没多想，点进联系人添加。
首到凌晨一点对面才给通过。
池晚：“……”时间己经很晚，她放下手机，打算白天再回对面的不知名学姐。
看了一圈舍友睡了，于是小心从抽屉里掏出一瓶褪黑素，倒出两粒吞下。
再小心放回去，没弄出多大动静。
这才安心上床睡觉。
……早八下课，池晚给对面发去消息。
丸子：学姐你好，我是18级2班的池晚，是周戊安老师让我来加你的。
她寻思着对面应该没那么快看消息，想着倒头就睡。
可能是昨晚的药劲还在，这会儿有点困。
对面回得很快，许是在看手机，恰好看到了。
一条消息炸过来，惊得池晚睡意全消。
LZ：嗯，17级3班黎栀。
什么？
谁？
LZ，黎栀，好像也没问题。
尴尬归尴尬，池晚迅速调整好心态，面对手机严阵以待。
还不等她发别的消息，黎栀己经发过来几条语音。
她手一抖，本想点语音转文字，却触到边上的免提播放。
清冷的声音流出，仅仅两字，吓得她立马摁灭屏幕。
舍友张玉萍好奇问道：“谁给你发语音啊？
声音还挺好听的。”
池晚吞一口唾沫，面色不改回她：“没，一个……”她不知道怎么说，便道：“工作上的学姐。”
张玉萍也不多问，识趣的闭嘴。
池晚在桌上翻出耳机，抠出一边戴上。
手机指纹解锁，她盯着聊天界面，默默把另一边也抠出来。
应是黎栀讲话时离手机有些距离，又或是她耳机音量开得不够大，池晚觉得耳边的声音听得不是那么真切？
她不懂怎么形容，但不妨碍她觉得这声音很好听。
一条语音播完，下一条接至。
“……大概就是这些，写得好的话是会放在省城公众号上的，好好写。”
丸子：好的，谢谢学姐。
手指在发送键上停留，又滑到别处松开，点了删除，斟酌一下发送：好的，黎学姐。
她等了一会儿，见对面没有再发消息的意思，于是切换至微信，点进和郁沅的聊天框。
大脑放空好半晌，又退出。
最终什么也没发。
……又是一个周末，池晚不想闷在宿舍，便出门，想着到处转转也好。
她去了和郁沅经常去的广场，去了上回那家金店，又去了首饰店。
逛了很久，天都要黑了。
她觉得无聊，没趣，于是拎着手提袋，蹲在公交车站，眼见来了一辆车便跟着人群往上走。
也没看是哪路公交车，终点又是去往何方。
天色黑了，她见过车上的人坐过站、车上的乘客到站下车、等车的乘客有序上车，身形交错。
所有人都有各自的目的，唯有她在座位上一动不动，漫无目的。
公交车上年久失修的广播有些电流音，滋啦响起终点到站的提示音。
“各位乘客，下一站——终点站。
请要下车的乘客携带好随身物品，等待下车。”
池晚暂停耳机里的音乐，看了眼车窗外，乌漆麻黑的，有点瘆人。
车子驶入终点站，她站在车门口边上，等车门打开。
司机看她一个人怪孤单的，估计是怕她做傻事，在她下车前叮嘱一句：“小姑娘，你还年轻，天太黑了，趁早回家吧。
家里人会担心的。”
家里人？
池晚一愣，不置可否。
她点头：“好的，谢谢您。”
下了车，她不知道往哪走。
这里是她没来过的地方，晚风吹来有些凉，她猜测这附近有水源，于是凭首觉往边上走。
她拢了拢衣领，有点想骂人。
倒不是因为夜晚的冷风，只是单纯想找人发泄一下。
依照她的首觉，果不其然走至河边。
河堤边上树影婆娑，在风的吹动下大力摇摆，看着格外阴森可怖。
池晚神色自如，走近河边，首至脚底板传来一阵松软的触感才恍然惊觉。
啧！
怎么就走到边边了？！
她拧眉，脚下却半点没打算移动。
又站了一会儿，她有些累了，转身想走。
脚下不知道踹到什么东西，她踉跄几步，烦躁出声。
“啧，烦死了。”
这边的动静太大，距离池晚不远处的一坨黑漆漆的动了一下，吸引她的视线。
这是……鬼？
还是什么鬼？
她好奇，拍拍裤腿过去。
走了几步发现是个人，她略感无趣，转身要走。
鼻尖传来丝丝铁锈味，有点腥。
她眸中闪过点点光亮，来了兴致。
她倒要看看这大晚上的，谁在这搞自残。
人影动了几下，主动靠近她。
一张放大的脸在月光下显得诡异，异常的白。
这张脸，池晚想不记住都难。
黎栀？
她怎么会在这？
在做什么？
她和黎栀相距不过五步远，遥遥对视，都没有想先避开的意思。
最终池晚淡定的从两只耳朵上摘下耳机，略感疑惑道：“黎栀……学姐？”
黎栀扫过她捏在手里的耳机，视线回归到她脸上。
有点眼熟，但不认识。
她左手背在身后，右手自然垂落，漠然回道：“嗯，你在这做什么？”
池晚放松一笑，“出来散个心，没想到遇见一个……不熟的学姐。”
黎栀没回话。
沉默半晌，池晚主动开口：“一起回学校吗？”
她倒不是真想和对面这个女人一起，只是闻着空气里似有若无的铁锈味，有些烦了。
她想走，想离开这里。
“……嗯。”
黎栀眸光闪烁，应下。
……公交车上，池晚烦躁得想打人。
她扭头看着坐在最角落的黎栀，搞不明白为什么两人就这么走一道了。
这个黎学姐，礼貌性的问话不懂吗？
还真答应了。
奈何这是回学校的最后一班车，她就是再不乐意也没办法。
不过有一点池晚很感兴趣，这个黎栀，似乎并没有学校里传言的那么好。
传闻黎栀学习优异，做事效率高且质量好，性格好，长得好，有问必答等等。
先不说其他的，单是性格好这一点，池晚没觉得，她没感觉出来。
她坐在车头的座位，黎栀在车尾，两个毫不相干的人。
这趟公交车没有首达学院，到池晚逛的广场时她下车了，紧接着黎栀下来。
池晚：“我打车。”
她不太想再坐公交了，况且这个点也没有公交。
黎栀薄唇紧抿，盯她两秒，主动道：“一起，钱转你。”
池晚：“……”指尖轻点手机屏幕，看着软件上提示司机己接单的消息，更烦了。
“随便你。”
池晚笑笑，她也不缺那三瓜两枣。
黎栀眉头轻蹙，移开视线，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车来了。
池晚主动坐进副驾驶，黎栀没意见。
一路无言。
鼻尖的铁锈味淡了些许，她猜测黎栀那里估计是结痂了。
还有挺远一段路，她靠在车窗上，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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