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深夜没睡醒的陈恪揉着酸胀的太阳穴踏入皇极殿。
山河社稷图在视界中闪烁：”早朝事件触发：陕西八百里加急/工部修葺奏请/户部哭穷“。
冕旒垂下的玉珠随步伐轻响，他瞥见祁蒙正在丹墀下与绯袍官员耳语，老太监的银甲套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陛下临朝——"鸿胪寺卿的唱喏声中，陈恪险些被龙椅上的金漆蟠龙硌了腰。
俯视阶下分列两班的文武百官，社稷图突然展开网状关系图：户部尚书温体仁头顶缠着三条红线，分别连着晋商票号、东林书院和祁蒙的司礼监。
"臣有本奏！
"青袍身影率先出列，于谦的犀牛补子沾着新墨，"陕西巡抚六百里加急，白水贼首王二聚众十万，己破澄城。
"朝堂顿时嗡鸣如蜂巢，陈恪看见温体仁的嘴角微微抽动。
社稷图在于谦名字旁标注：”昨夜丑时于文渊阁誊写奏章，遭人泼墨三次“。
"臣附议。
"兵部侍郎出列时，陈恪注意到他腰间玉带嵌着辽东黑玉，"当调延绥镇精兵...""延绥镇的兵饿得拉不开弓！
"于谦突然提高声量，从袖中掏出本泛黄账簿，"这是臣查核的兵部勘核，去年拨付的二十万石军粮，到榆林卫只剩八万！
"温体仁的笏板突然坠地，清脆声响中，祁蒙无声无息地挪到殿柱阴影里。
陈恪轻叩龙椅扶手，社稷图立即分解账簿数据：”漂没比例60%，其中15%流入晋商常氏钱庄“。
"于给事中这是要血口喷人？
"工部尚书周延儒拖着病躯出列，陈恪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龙涎香，"去年黄河决堤，工部挪借兵部银两修堤，此事经内阁廷议...""好个廷议！
"于谦从怀中掏出个铜算盘，劈啪声惊飞梁间燕雀，"修堤用银三十万两，实际采买石料仅费八万，这是保定府石匠的联名状！
"陈恪看着飞到自己御案前的奏本，社稷图扫描出二十二个血指印。
AI突然弹出提示：”建议启用太祖钦定《大诰》查案“，他注意到周延儒的忠诚度从65骤降到50。
"陛下！
"温体仁突然扑跪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户部现存库银不足九万两，若再查案，恐误剿匪大事啊！
"满朝朱紫顿时跪倒一片，陈恪的指尖划过冰冷的鎏金扶手。
社稷图突然将温体仁的哭诉转译成数据流：”谎报率83%，实际库银二十七万两，藏于西山皇姑寺地窖“。
"够了！
"陈恪拍案而起，冕旒玉珠撞出清越声响，"朕要听的不是扯皮！
于谦——"青袍御史昂首上前三步，补子上的墨渍形似辽东地图。
"着你总领三司会审，陆兵率锦衣卫协查。
"陈恪看见祁蒙的银甲套在袖中轻颤，"十日之内，朕要看到九边军饷的明白账！
""臣领旨。
"于谦的声音震得窗纸簌簌作响。
陈恪注意到周延儒的笏板裂开细纹，温体仁的玉带扣松脱半寸。
"臣...臣有本奏。
"新任通政使颤巍巍出列，捧着的奏章突然散落满地。
陈恪看见其中一份露出"建虏"二字，社稷图立即标注：”女真使者混入晋商车队抵京“。
祁蒙鬼魅般闪出拾起奏本："陛下，这是宣府总兵的请饷折子..."话音未落，陆兵的黑皮靴己踩住关键那页。
北镇抚使弯腰时，陈恪看见他飞鱼服下摆渗出血迹。
"宣府存粮尚足三月。
"陆兵的声音像生铁摩擦，"但兵卒冬衣半数无棉，臣请旨查办军需官。
"陈恪刚要开口，社稷图突然投射出三维舆图：从宣府到居庸关的驿道旁，标注着七个晋商货栈。
AI用朱笔圈出蔚县某处：”查获建州人参千斤，夹带铁器三百“。
"准奏。
"陈恪故意将茶盏推落案几，看着温体仁膝行上前擦拭，"着锦衣卫会同户部，彻查九边军需。
""陛下圣明！
"于谦的唱诵带着锋芒。
陈恪发现温体仁擦拭地砖的手背青筋暴起，金砖缝隙里渗进的茶渍，竟隐约显出个"晋"字。
退朝钟声响起时，祁蒙突然凑近低语："光庙爷当年初临朝，也是这般雷厉风行..."老太监的檀香里混着腐味，"只是后来累病了三个月。
"陈恪扶着龙椅起身，冕服内衬己被冷汗浸透。
社稷图显示他的体力值仅剩30%，视野边缘开始出现重影。
穿过右顺门时，突然听见宫墙外传来凄厉哭喊。
"求青天大老爷做主啊！
"陆兵的手己按在绣春刀上，陈恪隔墙望见社稷图标记：”鸣冤者：宛平县民赵西，田产被皇庄侵占，长子充作净军“。
宫道转角处，祁蒙正对值守太监比划割喉手势。
"陛下..."于谦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青袍下摆沾满雪泥，"若想听真话，臣请酉时三刻于西苑凉亭..."话音未落，祁蒙的咳嗽声由远及近。
老太监捧着药盅的身影被夕阳拉长，像条横亘在宫道上的蜈蚣。
回到乾清宫，陈恪屏退左右翻开奏折。
山河社稷图突然展开批注：”周延儒贪墨银两藏于三大殿金柱，温体仁私铸钱币工坊在通州码头“。
朱砂圈出的"常"字突然放大，显出晋商八大家的族徽。
"陛下该进药了。
"祁蒙的声音惊得陈恪笔锋一斜，朱批在奏折上拖出长痕。
老太监捧着青瓷碗的手指泛白，汤药里浮现的数据流显示：”镇静剂过量50%“。
"放着吧。
"陈恪将错就错，在周延儒的修殿奏折上画了个血红叉，"传旨光禄寺，今日起削减宫中用度三成。
"祁蒙的银甲套在瓷碗上刮出尖啸："这...恐违祖制...""那就从司礼监开始减！
"陈恪甩出本弹劾奏章，正落在祁蒙脚边。
老太监跪拾时，陈恪看见他后颈疤痕己呈乌紫色，社稷图提示：”毒性蔓延至心脉“。
入夜，陈恪在社稷图指引下找到暗格。
太祖手书的《皇明祖训》突然浮现新字迹："娃娃可知，温体仁的玉带扣里藏着砒霜？
"更漏滴到子时，陈恪突然听见瓦片轻响。
推开窗棂时，陆兵如夜枭般翻入殿内，飞鱼服上带着露水："查清了，晋商常氏的车队藏有...""嘘——"陈恪指指梁上，那里垂着根极细的金线。
陆兵会意，蘸着茶水在案上写：”东厂番子十七人监视乾清宫“。
"明日随朕出宫。
"陈恪在茶渍旁画了个西山轮廓，"该看看朕的银子长没长腿了。
"梆子声遥遥传来时，社稷图弹出新提示：”于谦忠诚度+2，现为87；晋商危机倒计时：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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