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拂,桥下的水声像是在诉说旧事。
舟音沿着青石桥缓缓走过,街灯昏黄,把她的影子投得很长。
河对岸的吊脚楼下,江染正蹲在一盏纸灯旁,灯火映得她眉眼深邃,像是染了夜色。
她的身边放着一个小木匣子,雕着细密的纹样,泛着微微的旧铜光。
舟音停下脚步,望着那盏纸灯,微微皱了眉。
夜风带着一丝檀香味,不知从哪个庙宇飘来的,像是替这条街铺了一层看不见的故事。
江染抬起头,眼神静得像夜水,“有人说,这里曾经是驿道的渡口。
来往的脚夫和挑夫在桥边歇脚,也有人在这里失了踪,连带一封没寄出的信。”
舟音抱着吉他,神情不动:“那信丢了,就只是纸。
信里的人,恐怕也不在了。”
江染苦笑了一声,把那只木匣子轻轻推到她面前:“可有人说,这里埋的不是信,是那条驿道最后一任巡护官的遗物——一只刻了密文的银牌。
据说,谁能找到那块银牌,就能解开当年驿道消失的谜。”
舟音的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摩挲,像是划过夜色:“这些年,来找它的人,怕是也不止一个。”
江染点了点头,眸子里闪过一丝阴影:“有人为它死过,也有人因为它丢了家。”
舟音没回答,只把目光移向那盏纸灯,灯火微弱,像是随时会被风吹灭。
可她指尖微微一紧,那股不安的气息从灯火蔓延到心底。
“我要去找。”
江染的声音低了下来,像是夜风中的一声叹息,“可我一个人,恐怕撑不过桥那边的人。”
舟音挑了挑眉,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一丝微笑:“所以,你才来找我?”
江染抬头望着她,眼神里藏着夜色与未知:“若你愿意。”
舟音收紧了肩上的吉他,手指在木匣子上敲了两下:“走吧。
夜色深了,说不定有人己经在盯着我们。”
夜色深得像一口井。
舟音和江染循着桥边的小路,走进了一片荒废的街区。
路边的吊脚楼残破不堪,窗棂歪斜,像是许久无人问津的旧骨架。
江染抱着那只木匣子,指尖在上面不时敲了敲,像是急着要把秘密敲出来。
舟音走在她身侧,肩上的吉他仿佛一把安静的刀,随时能出鞘。
街尽头,一座灰扑扑的庙宇隐在夜色里。
门口的石阶满是青苔,廊檐下挂着几盏早己褪色的布旗,风吹过,发出破布撕裂的声音。
“就是这里。”
江染停下脚步,声音低得像是说给自己听,“有人说,那块银牌就藏在这座庙的暗室里。”
舟音挑了挑眉,目光在破旧的牌匾上扫过,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模糊得像是历史的残影。
她的指尖在吉他箱上敲了敲:“银牌里,真有密文?”
江染微微颔首,眼底闪着一丝犹豫:“传说它能解开当年驿道失踪的谜,也能找到那批失踪的货物和几个人的下落。”
舟音轻轻笑了笑,带着一点夜色的凉意:“传说都是人编的,也可能只是给贪心的人一个借口。”
江染却握紧了木匣子,声音冷了几分:“可有人为了它死过,也有人想拿它买命。
我不能让它落到他们手里。”
舟音的眼神一敛,灯火在她的瞳孔里晃了一下:“他们是谁?”
江染抿了抿唇,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抬手推开庙门,木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仿佛把几百年前的风尘都惊了出来。
庙里漆黑一片,只有几尊半毁的泥像,残留着剥落的金粉。
江染举起随身的纸灯,灯火微弱,却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舟音把吉他从肩上滑下来,指尖轻轻拂过弦,发出一声细微的响。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