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宅的第三把钥匙父亲下葬那天,雨下得像要把整个墓园淹没。
黑伞边缘不断滴落的水珠连成线,打在我新买的丧服裙摆上,晕开一片深色痕迹。
律师递来信封时,我注意到他小指缺了半截。
"简小姐,这是您父亲遗嘱里特别交代要亲手交给您的。
"信封里只有一把黄铜钥匙,锯齿磨损得厉害,像被使用过无数次。
这很奇怪,因为父亲生前给过我和姐姐每人一把老宅钥匙——姐姐那把随着她八年前的失踪早已不知所踪。
"老宅不是已经卖了吗?
"我问律师。
"产权确实在三年前转移了,但您父亲保留了地下室使用权。
"律师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最后几个月经常去那里......带着医疗箱。
"雨水突然变得冰凉。
我攥紧钥匙,齿痕深深硌进掌心。
父亲是医生,退休前专攻精神疾病治疗,家里永远弥漫着消毒水味道。
姐姐失踪后他变得更古怪,直到肝癌晚期才告诉我:"小安,你姐姐在墙里。
"当时我以为那是止痛针导致的胡话。
老宅比记忆里更破败。
前院杂草丛生,门廊的秋千只剩一根断裂的绳子在风里摇晃。
我插入新钥匙时,发现门锁有近期使用的痕迹——铜锈被磨掉了一圈。
"有人来过。
"这个念头让我后颈汗毛直立。
推开门的瞬间,霉味里混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是我童年时母亲用的洗发水味道,她在姐姐五岁、我三岁那年跳了楼。
父亲说是因为产后抑郁,但邻居老太曾偷偷告诉我:"你妈妈死前一直喊着小舟回来了。
"客厅墙上的全家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从天花板延伸到地面的裂痕。
我鬼使神差地把手贴上去,裂缝边缘的墙皮突然簌簌掉落——五个暗红指印赫然出现在墙面上,大小像是十岁左右的孩子。
我的呼吸停滞了。
二十年前那个雷雨夜,姐姐抓着我的手腕往阁楼跑时,我们在同个位置留下了泥手印。
但父亲第二天就重新粉刷了墙壁,还罚我们跪了一夜。
"不可能..."我后退时踢翻了垃圾桶。
几支空药瓶滚出来,标签上是我熟悉的字迹——父亲开的维生素,我从六岁起每天都要吃。
药瓶底下压着张超市小票,日期是上周三。
父亲那时已经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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