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冰冷的钢笔尖划过纸面,在“林溪”二字上留下决绝的最后一笔。
会议室里只有笔尖摩擦纸张的微弱声响,和林溪近乎窒息的呼吸声。
对面的男人,顾霆霄,西装笔挺,面容英俊如雕塑,眼底却只有对时间流逝的不耐。
他的唇角甚至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嘲讽。
仿佛她,林溪,这场婚姻里被碾压成齑粉的那个,才是耽误他宝贵时间的罪魁祸首。
“签完了?”
他清冷的嗓音带着上位者惯有的淡漠,像冰锥刺入林溪的心脏。
林溪没有抬头,指尖紧紧攥着钢笔,直到指节泛白。
三年的闪婚,三年的形同陌路,三年的独守空房,三年的自我欺骗……最终,都汇聚成这薄薄几页离婚协议。
他提出的离婚理由很简单:腻了,不爱了,不合适。
多么敷衍而又致命的理由。
她喉咙发紧,尝到了一丝血腥味。
不是因为牙齿咬破了舌尖,而是因为心,在被一寸寸撕裂。
“林小姐,顾总的耐心有限。”
一旁,顾霆霄的特助秦风适时提醒,语气里带着职业的恭敬,却掩不住对眼前女人的轻蔑。
林溪知道,顾氏上下,没人看得起她这个无足轻重的顾太太。
她终于抬起头,看向顾霆霄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
那双眼睛,曾经是她世界里唯一的光。
如今,只剩下漠然。
“顾霆霄,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吗?”
她声音嘶哑,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那是她最后的尊严,在苟延残喘。
顾霆霄挑眉,唇边浮现一抹玩味的弧度。
“说什么?
恭喜你重获自由?
还是……祝你下一段婚姻幸福?”
他讥诮地笑了,那笑意像一把钝刀,在她千疮百孔的心上反复切割。
“或者,你想要赡养费?
我说了,那栋城郊的别墅,以及你父亲医院的特护病房,我已经安排妥当。
林溪,你该知足了。”
他提起了她唯一的软肋——瘫痪在床的父亲。
曾经,她为了给父亲更好的治疗,才会在顾霆霄提出闪婚时,几乎没有犹豫地答应。
那时,她以为他有一丝情意,至少是怜悯。
现在看来,不过是高高在上的施舍。
林溪的脸色苍白如纸。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将眼底的酸涩压下去。
不能哭,不能让他看到她的狼狈。
这是她与他之间,最后一场较量。
“顾霆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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