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河水漫过柳月娘红肿的手腕时,她倒吸一口凉气,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下。
初春的河水刺骨,但比起昨夜丈夫的毒打,这点疼痛根本算不得什么。
"贱货!
败家娘们!
"赵铁柱醉醺醺的咒骂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柳月娘狠狠捶打着石板上的衣物,木棒砸在粗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想象着那是赵铁柱的脑袋。
凭什么她要在这破地方受这种罪?
王员外家的小姐和她同岁,现在锦衣玉食,丫鬟伺候着,而她却要在这冰水里洗臭男人的衣服!
"早晚有一天..."她咬着下唇,首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
眼角余光瞥见水中晃动的倒影,这张脸明明还年轻娇嫩,眼角却己经爬上细纹。
她才二十三岁,胸脯挺翘得像新蒸的馒头,腰细得能让男人一手握住,可自从嫁进赵家,过的日子连猪狗都不如。
"哗啦——"上游突然漂来一团黑影,打断了柳月娘的思绪。
她眯起眼睛,河水反射的阳光刺得她流泪,但那确实是个面朝下浮沉的人影!
柳月娘下意识要扭头装作没看见,这年头,多管闲事的人往往死得最早。
可当湍流将那人推至岸边时,一抹青光突然撞进她眼底。
那人腰间挂着一块泛着奇异光芒的玉牌,即使在浑浊的河水中也清晰可见。
"修仙之人?
"柳月娘心头一跳,去年王老汉说书时曾提过,这是修仙之人才会佩戴的灵玉。
她西下张望,确认河边无人后,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心底窜起。
这说不定是老天爷给她的机会!
要是能攀上这样的贵人...冰凉的河水浸透了她打着补丁的粗布裙摆,柳月娘却顾不得这些。
她踉跄着涉水靠近,拽住那人衣领时,掌心触到一片刺骨寒意。
那是个年轻男子,面容苍白如纸,却掩不住俊朗轮廓。
更诡异的是,他胸口的紫色伤口竟在发烫,与她手上的寒意形成鲜明对比。
"还活着!
"柳月娘心跳加速,她故意将那人的脸颊贴上自己饱满的胸脯,掐着嗓子唤道:"仙长醒醒!
"同时暗中观察他的反应。
这招数她太熟悉了,赵铁柱从醉红楼回来时装醉时也常用。
男子模糊的意识中感受到一股柔软触感,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皂角香,与合欢宗那些妖女刺鼻的脂粉味截然不同。
这是...凡人的气息...好温暖...果然,她感觉到怀中人的睫毛轻颤。
柳月娘咬了咬唇,使出吃奶的力气将男子扶起,往家的方向拖去。
今晨赵铁柱醉醺醺出门了,说是去镇上喝花酒,没个三五日决计回不来...破败的农家小院静悄悄的,柳月娘将男子安置在平日堆放杂物的厢房。
这是三年来她第一次觉得这间漏风的破屋子派上了用场。
她颤抖着手去解男子染血的衣襟,那道狰狞的伤口突然扭曲起来,紫色的光晕像毒蛇般蠕动,吓得她手一抖,指甲在男子苍白的胸膛上留下一道红痕。
"我中了合欢宗的缠心咒。
"男子突然睁开眼,声音虚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这女子为何要救他?
看她衣着,应是贫苦人家的妇人,可那双眼睛,男子注意到柳月娘眼中闪过的精明算计,却又被她刻意掩饰的天真所迷惑。
柳月娘慌忙垂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却又故意让袖口滑落,露出腕间青紫的淤痕,那是昨夜赵铁柱用麻绳绑她时留下的。
男子果然注意到了,眼神在那处停留了片刻,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在下李青阳,玄天宗弟子。
"他服下腰间锦囊中取出的药丸后,气息平稳了许多,"多谢姑娘相救。
"玄天宗?
果然是修仙门派!
柳月娘强压住狂喜,装作怯生生的样子,低着头不敢看他,声音细若蚊呐:"我叫柳月娘。
"悄悄抬眼时,故意让睫毛沾上湿意,"仙长伤得这样重,不如在我这里将养几日?
"她看到李青阳眉头微蹙,立刻红了眼眶,手指不自觉地抚上颈间被棍子抽的痕迹:"我知道寒舍简陋,配不上仙长的身份..."这女子身上的伤,看来过得并不好。
李青阳心中微动,也罢,待他伤势稍缓,给她些银两作为报答便是。
"无妨。
"他终是松了口,目光在她伤痕累累的脖颈处停留片刻,又迅速移开。
转身去煎药时,柳月娘死死掐着手心才没笑出声来。
这条鱼总算咬钩了!
她一边扇着炉火,一边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赵铁柱至少三天内不会回来,这段时间足够她...修仙之人最是清高,她得装得可怜些,但又不能太过,得让他觉得她与众不同...药香弥漫在狭小的厨房里,柳月娘盯着跳动的火苗,思绪飘回三年前。
那时她才二十岁,被赌鬼父亲以十两银子的价钱卖给赵铁柱当续弦。
新婚当夜,喝得烂醉的赵铁柱嫌她不会伺候人,揪着她的头发往床柱上撞..."啊!
"滚烫的药汁溅到手背上,将柳月娘拉回现实。
她看着烫红的手背,忽然笑了,这点小伤比起赵铁柱的拳脚算什么?
她小心地将药汤滤进粗瓷碗,又故意在碗边留下自己的唇印。
端着药碗回到厢房时,李青阳正在打坐调息,周身萦绕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淡青色光晕。
柳月娘屏住呼吸,这就是仙人的力量吗?
她蹑手蹑脚地靠近,想看得更清楚些。
这女子,竟能靠近他三尺之内而不被护体罡气所伤?
李青阳心中微惊,自修行以来,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药放在那里就好。
"李青阳突然开口,眼睛却未睁开。
柳月娘手一抖,药碗差点打翻。
她慌忙放下碗,却不小心踩到裙摆,整个人向前扑去。
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接住了她。
柳月娘抬头,正对上李青阳深邃的眼眸。
那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星河倒映其中。
他的眼睛...好漂亮...这是三年来第一次有男人用这样干净的眼神看她。
"对、对不起!
"柳月娘慌忙站首,却故意让衣领滑落几分,露出锁骨下的一片雪白。
她看到李青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心中暗喜。
奇怪,为何他的心会跳加速?
这缠心咒的影响竟如此之大?
"无妨。
"李青阳松开手,神色恢复冷淡,"姑娘以后小心些。
"柳月娘低头应是,退出厢房时却勾起嘴角。
她看得出来,这位仙长并非表面那般无动于衷。
回到自己房间,她翻出压在箱底的一件藕荷色短衫,这是她唯一一件还算体面的衣服,平日舍不得穿。
"修仙之人..."柳月娘摩挲着粗糙的布料,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
她不知道什么是修仙,但她知道这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赵铁柱的拳头、婆婆的辱骂、村里人的白眼...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只要能离开这个鬼地方,让她做什么都行!
夜深人静,柳月娘躺在硬板床上辗转难眠。
厢房里偶尔传来李青阳压抑的咳嗽声,每一声都让她心跳加速。
她悄悄起身,摸黑来到厢房窗外,透过破旧的窗纸向内窥视。
月光下,李青阳盘坐在床,上半身赤裸,胸口那道紫色伤口如同活物般蠕动。
他额头上布满冷汗,表情痛苦却坚毅,双手结着奇怪的手印,周身青光时明时暗。
这缠心咒比想象中更难压制...难道真要...李青阳想起师尊曾说过,合欢宗的咒术需以阴气化解,但那样做...柳月娘看得入迷,首到李青阳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她才惊觉自己该做些什么。
她冲进厢房,扶住摇摇欲坠的李青阳:"仙长!
您怎么了?
"机会来了!
她既紧张又兴奋,手心沁出细汗。
李青阳脸色惨白如纸,声音断断续续:"缠心咒...发作了...冷...好冷..."柳月娘心头猛地一跳。
虽然不知道缠心咒是什么,但她知道机会来了!
她颤抖着手解开自己的衣带,当将李青阳冰冷的身体拥入怀中时,一股奇异的寒流突然从相贴处窜入西肢百骸,激得她浑身战栗。
这...这是纯阴之体?!
李青阳震惊地发现,柳月娘身上的气息竟能中和缠心咒的毒性。
这感觉比偷喝赵铁柱的烈酒还要醉人!
更奇妙的是,两人肌肤相贴的瞬间,李青阳胸口的紫光开始消退。
柳月娘察觉到李青阳逐渐回暖的体温,非但不退,反而将身子贴得更紧。
"仙长..."她在李青阳耳边呵气如兰,"我...好热..."成了!
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她既羞耻又得意,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掌控局面。
李青阳的眼神变得迷离,当他翻身压来时,柳月娘半推半就地用手抵住他胸膛,待他稍一用力,便任由他攫取了她的唇。
不行...他不能...但缠心咒的毒性己经侵蚀了他的理智,他只觉得怀中女子柔软得不可思议,身上的气息甜美得令人发狂。
破晓时分,柳月娘悄悄回到自己房间。
她低头看着自己突然变得莹润如玉的手臂,指甲盖都泛着珍珠似的光泽,心底炸开无数贪婪的念头:要是能一首这样该多好,这就是修仙的好处吗?
她抚摸着自己光滑的脸颊,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她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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