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酒会。
记者的镜头全部对准了苏慕白。
"苏董事,这封情书是三年前您在医学院时写给我的吧?
"顾清欢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走过来。
她扬着一张烫金信纸,上面的字迹是苏慕白再熟悉不过的——那是他初入隐世医门时,为了不让顾清欢担心而写的"普通男友"家书。
镁光灯亮成一片。
周围的名媛举着香槟杯窃窃私语,"听说他刚进苏氏集团时连报表都看不懂""顾总当年可是倒贴给他买西装的"。
几个商业对手的眼神像淬了毒的针,扎在苏慕白后颈。
苏慕白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起。
三年前他随师父入山学医武时,顾清欢说"等你回来娶我",如今他带着阴阳医眼和医武双绝的本事归来,她却成了当众撕他体面的人。
他抬眼看向顾清欢耳后那颗朱砂痣——那是他曾用银针为她点的,此刻在射灯下红得刺目。
"顾总记性真好。
"他声音平稳得像无风的湖面,目光却扫过顾清欢身侧的中年男人。
——这是除了顾清欢之外,另一个推他入舆论漩涡的人。
"苏董事该不会想说,当年在我公寓住了三个月,是为了研究都市白领的作息健康?
"顾清欢将信纸拍在旁边的香槟塔上,玻璃杯晃出清脆的响声,"攀附女友上位,用我的人脉打通苏氏集团的关系,现在翅膀硬了就想甩了我?
"苏慕白突然明白,顾清欢要的不是他的辩解,她要的是让所有商业圈的人认定,他苏慕白是个靠女人爬上来的软饭男。
就在这时,酒会中央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沈老!
沈老您醒醒!
"苏慕白转头望去,沈氏财团创始人沈鸿远捂着胸口栽倒在餐桌旁,面色紫青如茄。
随行的私人医生跪在地上,颤抖着摸他的颈动脉,"急性心肌梗塞!
快叫救护车!
"顾清欢抱臂站在人群外围,涂着酒红甲油的手指轻轻敲着胳膊:"这种场合,哪有能救他的人?
"她抬眼时正与苏慕白对视,眼尾挑出一丝得意——沈氏是苏氏的重要合作伙伴,若沈鸿远死在这里,苏氏股价必然暴跌,而苏慕白作为董事,难辞其咎。
苏慕白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穿过人群走到沈鸿远身边,蹲下身时闻到老人身上浓重的硝酸甘油味——显然他早有征兆,却为了这场酒会强撑着。
指尖刚触到沈鸿远手腕,阴阳医眼突然在眼底发烫。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激发金手指。
眼前的世界突然多出一层半透明的脉络,沈鸿远的心脏像被扒开皮肉展现在他眼底:冠状动脉主干完全闭塞,心肌细胞正在成片坏死,心室剧烈震颤着,随时可能停跳。
"让开。
"苏慕白扯松沈鸿远的领带,从西装内袋摸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包。
私人医生急得首摆手:"你不是医生!
这样会出人命的!
""出了人命我担着。
"苏慕白的声音沉得像压舱石。
他捏起三寸长的银针,在沈鸿远的极泉、膻中、内关三穴快速刺入——这是师父教的"回阳三针",先稳住心脉。
阴阳医眼仍在运作,他看见堵塞的血管里有血栓正在松动,于是换了一寸短针,精准刺入至阳、心俞、巨阙,最后一针点在关元穴时,指腹微微发力,一缕暗劲顺着针尾透入。
"咚——"沈鸿远的胸口突然剧烈起伏,一口黑血从他嘴角涌出。
私人医生颤抖着再摸颈动脉,突然尖叫:"有脉搏了!
心跳恢复了!
"全场死寂。
顾清欢的香槟杯"当啷"掉在地上,碎成一片晶亮的星子。
她盯着苏慕白指间还在轻颤的银针,喉结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如潮的掌声淹没。
"苏先生是神医!
""刚才那手针灸...我在国医大师那里都没见过!
"沈鸿远咳嗽着抓住苏慕白的手,声音还带着气音:"小友,你救了我这条老命。
"他转头看向顾清欢,"顾总刚才说没人能救他,我这把老骨头倒要问问,顾总这么盼着我死,是和沈氏有什么深仇大恨?
"顾清欢的脸瞬间白得像张纸。
苏慕白趁势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叠照片——那是中年男人昨晚在酒吧和顾清欢碰杯的监控截图,"这位是周氏集团的周副总吧?
周总给顾总的账户转了三百万,备注是舆论战经费。
"他看向周副总左眉骨的疤痕,"需要我调酒吧的监控,让大家看看你们商量怎么炮制这封旧情书吗?
"周副总的冷汗顺着下巴滴在衬衫上。
顾清欢猛地转身要走,却被沈鸿远的保镖拦住:"顾总急什么?
沈某还有几桩生意,想和明白人聊聊。
"苏慕白弯腰收拾银针,余光突然扫到角落的廊柱。
那里站着个穿浅粉连衣裙的姑娘,发梢沾着点香槟酒渍,正睁着一双小鹿般的眼睛看他。
她的手死死攥着廊柱,指节泛白,却还是忍不住轻轻颤抖——不是害怕,是激动。
阴阳医眼突然再次发烫。
苏慕白盯着她的胸口,透过衣物看到的不是普通的经络,而是一条淡青色的脉络像游蛇般缠在心脏周围。
那是...先天心疾的特殊脉象!
"你命中之人,心脉有异。
"师父临终前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
苏慕白的指尖顿了顿,再抬头时,姑娘己经被涌过来的人群冲散,只余下一缕清甜的茉莉香。
后台化妆间的镜子被砸得粉碎。
顾清欢攥着碎镜片的手在滴血,红色的血珠顺着手腕滴在定制礼服上,像朵开败的玫瑰。
"苏慕白...他怎么可能会针灸?
"她盯着镜中自己扭曲的脸,突然抓起手机按了串号码,"加大力度,我要他和林氏的合作彻底黄掉...对,林初瑶那个病秧子,我就不信她能撑过这个月!
"走廊尽头的阴影里,苏慕白摸出手机拍了段视频。
他望着顾清欢染血的背影笑了笑——这出戏,才刚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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