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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石锅鱼里的人生》,是作者大江大河骗了你的小说,主角为佚名佚名。本书精彩片段:男女情节人物分别是排档的男生生活,逆袭,年代,重生小说《石锅鱼里的人生》,由网络作家“大江大河骗了你”所著,展现了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8494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22 01:18:27。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石锅鱼里的人生
主角:佚名 更新:2025-10-22 04:3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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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的六月,空气像被扔进了火炉,连呼吸都带着滚烫的焦灼。
我站在 “奋斗青春广场” 的入口,
看着树荫下密密麻麻的人群 —— 他们大多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裤脚沾着泥点,
手里攥着用硬纸板写的 “搬运”“组装”“杂工” 纸牌,眼神里藏着期待与疲惫。
风卷着尘土吹过,带着远处工地传来的 “叮叮当当” 声,突然就想起了堂哥。三年前,
他也是这人群里的一员,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牌,在深圳的热浪里,寻找着能活下去的机会。
一、城中村的重逢三年前的那个傍晚,我刚走出写字楼,手机就响了。陌生号码,
归属地是老家县城,接通后,那头传来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XX,是我,你堂哥。
”我愣了足足三秒。记忆里的堂哥,是个总穿着白衬衫的少年,笑起来时嘴角会翘起来,
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小时候在老家,他总拉着我在院子里用泥巴搭 “大排档”,
说等长大了要开一家真正的店,卖奶奶做的红薯粥,卖他最爱的石锅鱼。那时候他眼里的光,
比村口的路灯还亮。可电话里的声音,却满是疲惫与怯懦,像换了个人。“你在哪儿?
” 我问。“我在…… 在你公司附近的城中村,叫‘民乐村’。” 他的声音顿了顿,
补充道,“我刚到深圳,没地方去。”我打车往民乐村赶。
车窗外的高楼渐渐变成低矮的握手楼,电线像蜘蛛网一样在空中交织,
路边的小吃摊飘着油烟,光着膀子的男人坐在小马扎上喝啤酒。
这里是深圳的 “毛细血管”,藏着无数像堂哥一样的打工人。
在一家挂着 “重庆小面” 招牌的饭馆里,我找到了堂哥。他坐在靠窗的位置,
面前摆着一碗没动过的炒粉,油星子已经凝固在碗边。他穿着一件灰色 T 恤,
领口洗得发松,袖口还沾着一块污渍,头发乱糟糟的,眼底的红血丝像爬满了蜘蛛网。
看到我,他慌忙把手机揣进兜里,手指在油腻的桌布上蹭了蹭,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怎么突然来深圳了?” 我坐下,给服务员递了个眼色,让她再上一碗面。他低着头,
盯着碗里的炒粉,半天没说话。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把米粉戳得稀烂。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低声说:“在老家欠了点钱,网贷…… 催得紧,没办法,只能来这边找活干。
”“欠了多少?”“三万多…… 利滚利,越滚越多。” 他的声音更小了,头埋得更低,
脖子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我不敢跟爸妈说,也不敢跟奶奶说…… 奶奶走之前还跟我说,
让我好好过日子,别惹事。”提到奶奶,他的声音颤了颤。去年冬天,奶奶走了,
走之前还惦记着他,让我多照顾堂哥。那时候堂哥在外地打工,没能赶回来见最后一面,
成了他心里的疙瘩。那顿饭吃得格外沉默。我把碗里的鸡蛋夹给他,他推回来,
说 “你吃”;我给他倒茶,他双手捧着杯子,指尖泛白。中途他的手机响了一次,
他看都没看就挂了,屏幕亮起来的瞬间,我瞥见上面跳出一条短信:“再不还钱,
就找你家人!”临走时,他突然拉住我的胳膊,手指冰凉:“XX,能不能…… 借我点钱?
我找到工作就还你。” 他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眼神里满是祈求,“我今晚还没地方住,
想先找个旅馆。”我从钱包里拿出两千块递给他。他接过钱,手指抖得厉害,
纸币都被捏得发皱。“谢谢…… 谢谢你。” 他重复了两遍,转身就往门外走。
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的人群里,心里像堵了块石头 ——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
怎么就落到了这步田地?二、三和的日与夜接下来的大半年,堂哥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给他发微信,要么隔两三天才回复一句 “我挺好的”,要么干脆不回;给他打电话,
偶尔能接通,背景里满是嘈杂的声音,他说 “在忙”,匆匆聊两句就挂了。
我问老家的亲戚,他们说堂哥没回去过,只给家里寄过一次钱,说 “在深圳挺好的,
在工厂上班”。只有我知道,他说的 “挺好”,可能是在硬撑。第一次去三和找他,
是在一个雨天。深圳的雨来得急,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水花。我撑着伞,
沿着深南大道往三和人才市场走。路边的公交站台下挤满了人,大多是拿着纸牌的日结工,
有的蹲在地上啃馒头,有的靠在柱子上睡觉,雨水顺着站台的屋檐往下滴,
打湿了他们的鞋子。“你找哪位?” 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大叔拦住我,“这里不让随便进,
要找活干得登记。”“我找我堂哥,他叫李建军,在这儿做日结工。
”大叔皱了皱眉:“李建军?是不是穿灰色 T 恤,背着个帆布包的?他在那边,
跟老王在一起。”顺着大叔指的方向,我看到了堂哥。他穿着一件破旧的雨衣,
雨衣的帽子歪在一边,头发湿淋淋地贴在脸上。他怀里抱着一个帆布包,
正跟在一个穿迷彩服的男人身后,小心翼翼地问:“老王,明天还有搬砖的活吗?
我能干重活,不偷懒。”那个叫老王的男人叼着烟,吐了个烟圈:“明天再说,
今天工地停工了,没活。”“那…… 那后天呢?” 堂哥追了两步,“我真的很需要活干,
我要还钱。”老王不耐烦地挥挥手:“你烦不烦?说了明天再说!” 说完,
转身就钻进了旁边的网吧。堂哥站在雨里,看着老王的背影,半天没动。
雨水顺着雨衣的帽檐往下滴,打湿了他的裤子,他却像没感觉一样,只是盯着地面上的水洼,
眼神空洞。“堂哥!” 我喊了他一声。他回头,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尴尬的笑容,
像个被抓包的孩子:“你怎么来了?这么大的雨,你不该来的。”“我来看看你,
” 我把伞往他那边挪了挪,伞面太小,我的肩膀很快就湿了,“你住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跟我来吧,有点远。”我们沿着一条泥泞的小路往前走,
路边是废弃的厂房,墙上喷着 “拆迁” 的红色字样。走了大概十分钟,
他停在一栋烂尾楼前。楼没盖完,钢筋裸露在外面,窗户没有玻璃,
只有破旧的塑料布在风里飘。“就住这儿?” 我愣住了。“嗯,” 他挠了挠头,
“这里不要钱,很多人都住这儿。”我们踩着生锈的钢筋往上爬,
楼道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尿骚味,每走一步,脚下的木板都会发出 “吱呀” 的响声,
好像随时会塌掉。堂哥的 “房间” 在三楼的一个角落,铺着一张破旧的床垫,
床垫上有好几个破洞,露出里面的棉絮。床上放着一床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被子,
墙角堆着两个塑料瓶,里面装着自来水。
最显眼的是床头挂着的一张旧照片 —— 是堂哥和奶奶的合照。
照片里的奶奶穿着蓝色的碎花衬衫,笑得满脸皱纹;堂哥站在奶奶身边,还是个少年,
穿着白衬衫,眼里满是光。照片的边缘已经卷了边,边角也磨破了,却被擦得干干净净,
连一点灰尘都没有。“这是奶奶走之前给我的,” 堂哥指着照片,语气软了下来,“她说,
想她了就看看照片,别在外头受了委屈不吭声。” 他伸手摸了摸照片,
手指轻轻拂过奶奶的脸,“我每天晚上都看,看着看着就想,要是奶奶还在,肯定会骂我,
骂我不争气,欠了这么多钱。”我看着他发红的眼眶,心里发酸。小时候,奶奶最疼堂哥。
每次堂哥犯错,爷爷要打他,奶奶都会把他护在身后,说 “孩子还小,
慢慢教”;堂哥爱吃红薯粥,奶奶每天早上都会早起,在灶上炖一锅,
等他起床就能吃;堂哥说想开大排档,奶奶就把攒的零钱塞给他,说 “等你长大了,
奶奶给你当服务员”。“奶奶要是知道你现在这样,肯定会心疼的,” 我轻声说,
“她不会怪你,只会想帮你。”他低下头,用袖子擦了擦眼睛,
声音带着哽咽:“我知道…… 可我没办法。网贷的人天天催,说再不还钱就找我爸妈,
找我老家的亲戚。我不想连累他们,只能自己扛着。”那天在烂尾楼里待了很久。雨停了,
夕阳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堂哥坐在床垫上,
跟我说起在三和的日子。他说,在这里,日结工的日子像 “赌运气”。
早上五点就要去人才市场抢活,去晚了好活就被挑完了;搬砖一天能赚两百五,
扛水泥能赚三百,要是遇到黑心的中介,还会被扣工资;有时候运气不好,几天都找不到活,
只能啃五毛钱一个的馒头,喝自来水。“上次有个老哥,跟我一起住这儿,” 他说,
“他以前是开公司的老板,做服装生意,后来疫情来了,工厂倒闭了,欠了几百万,
只能来做日结工。他总跟我说,‘人生就像过山车,有起有落,现在在谷底,
总有一天能爬上去’。”他还说起那些主播。有时候会有主播拿着手机来三和,对着他们拍,
说他们是 “三和大神”,是 “躺平的代表”,却从没人问过他们为什么来这里,
没人知道他们背后的难处。“有次一个主播问我,‘你为什么不找个正经工作?’我想说,
我找了,可我没学历,没技术,只能做日结工。可他没等我说完,就转身走了。
”堂哥的声音越来越低,像在自言自语。他从帆布包里拿出一个皱巴巴的本子,翻开,
里面记着每天的开销:“馒头 0.5 元,矿泉水 2 元,
话费 10 元……” 最后一页,画着一个简单的大排档,旁边写着 “我的梦想”。
“以前总跟奶奶说,等我长大了,就开一家大排档,让她坐在店里,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 他指着画,嘴角扬起一抹微笑,眼里却满是落寞,“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太天真了。
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还谈什么梦想。”我看着那个画得歪歪扭扭的大排档,
突然想起小时候,我们在院子里搭泥巴店的场景。那时候堂哥说,
要让全世界的人都吃到他做的石锅鱼。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梦想又不是不能实现,
只要你不放弃,总有一天能开成的。”他愣了一下,看着我,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
他轻轻点了点头,像下定了决心:“嗯,我不放弃。”三、奶奶的坟前承诺从那以后,
我开始经常去三和看堂哥。有时候带点吃的,有时候给他带几件干净的衣服,更多的时候,
是陪他在广场上坐一会儿,听他说说话。他渐渐愿意跟我多说一些。他说,
今天找了个搬砖的活,赚了两百五,给爸妈寄了两百;他说,昨天遇到那个开公司的老哥,
老哥给他介绍了个在工厂组装零件的活,能做一个星期;他说,他又攒了一点钱,
离还完网贷又近了一步。有一次,我去看他,他兴奋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零钱,
都是一元、五元的,用橡皮筋捆得整整齐齐:“你看,我攒了五百块!这是我这半个月赚的,
没乱花一分钱。” 他的眼里闪着光,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快还完了吧?” 我问。
“快了,还剩八千多。” 他笑着说,“等还完了,我就找个正经工作,好好攒钱,
争取早点开大排档。”转折发生在那年春节。堂哥说要回趟老家,给奶奶上坟。
我给他塞了一千块,让他给爸妈买点东西。他推辞了半天,最后还是收下了,
说 “等我赚钱了就还你”。大年初三,他给我打电话。电话里的声音跟之前不一样,
没有了疲惫,反而带着点坚定。“我去奶奶坟前了,” 他说,“我跟奶奶说了很多话,
说我欠了钱,说我在深圳做日结工,说我想开大排档。”“奶奶听到了吗?”“听到了,
” 他的声音顿了顿,带着点哽咽,“风刮过松树林,‘沙沙’的,像奶奶在跟我说话。
她说,让我好好干,别放弃,她相信我。”那天,他在奶奶坟前蹲了很久。
他给奶奶烧了纸钱,把自己攒的零钱拿出来,放在墓碑前,说 “奶奶,这是我自己赚的钱,
干净的钱”。他还跟奶奶保证,以后再也不借网贷了,要靠自己的双手赚钱,
把大排档开起来,让奶奶为他骄傲。“奶奶以前总说,我是个有出息的孩子,” 他说,
“我不能让她失望。”从老家回来后,堂哥像变了个人。他不再蹲在三和广场上等活,
而是主动去工地找包工头,说 “我能吃苦,给我活干就行”;他晚上下班后,
还去餐馆兼职洗碗,虽然一个月只有一千五,却能学一点做菜的技巧。
“餐馆的王师傅人很好,” 他跟我说,“他教我怎么杀鱼,怎么调石锅鱼的调料。他说,
做石锅鱼最重要的是汤底,要用骨头熬,还要加八角、桂皮、香叶,熬三个小时才够鲜。
”他把赚来的钱分成三份:一份还网贷,一份寄给爸妈,一份存起来当开大排档的启动资金。
他的帆布包里多了一个新本子,上面记着石锅鱼的配方,还有各种食材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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