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纳家书 > > 无名之功李为民李为民完本热门小说_小说完结版无名之功(李为民李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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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无名之功》本书主角有李为民李为民,作品情感生动,剧情紧凑,出自作者“墨舞清风爱写作”之手,本书精彩章节:男女重点人物分别是李为民的男生生活,推理,年代,虐文,家庭小说《无名之功》,由实力作家“墨舞清风爱写作”创作,故事情节紧凑,引人入胜,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9058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24 23:17:03。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无名之功
主角:李为民 更新:2025-10-25 00: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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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了六十年,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失败的普通人。妻子早逝,儿子吸毒过量而死,
我独自在破旧公寓里等死。直到那天,一群穿着军装的人敲开我的门,向我敬礼。
他们递给我一个泛黄的信封,里面是三十年前我无意中阻止的一场生化袭击的证据。原来,
我救过这座城市一百万人。而那个吸毒致死的儿子,竟是因被误认为是我,而遭报复。
---六十年了。这个数字沉甸甸的,像一块锈蚀的铁,压在他的呼吸里,
嵌在他每一道松弛的皮肤褶皱中。李为民坐在那把吱呀作响的藤椅里,望着窗外。
窗户正对着另一面灰扑扑的墙,距离近得能看清墙皮剥落后露出的陈旧砖块,
偶尔有胆大的麻雀落在狭窄的窗台上,啄食积灰,算是这凝固画面里唯一一点活气。
房间逼仄,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复杂的味道,
是陈旧家具、廉价药油和一种更深沉的、名为“衰败”的气息混合而成的。
墙壁上曾挂过全家福,如今只剩一个颜色略浅的方印,像一块无法愈合的伤疤。
儿子小李的照片,被他收进了抽屉最底层,不敢看,也舍不得丢。他这一生,
像一本被胡乱撕扯过的书,重要的章节早已残缺不全。妻子桂芳,
那个说话温声细语、笑起来眼角有细密纹路的女人,在他四十岁那年就被一场急病带走了,
走得干脆利落,没给他留下丝毫缓冲的余地。她走后的二十年,日子成了褪色的默片,
他在一家半死不活的国营厂里当钳工,守着车床和冰冷的零件,直到退休。退休金微薄,
刚够在这栋老破小的筒子楼里租下这一间房,对付着一日三餐,
以及时不时冒出来的各种小病小痛。而儿子……小李。想到这个名字,
李为民的胸腔深处就传来一阵熟悉的、闷钝的痛。那孩子,曾经也是聪明伶俐的,
怎么后来就一头扎进了那个吞骨噬魂的白色粉末里了呢?他打过,骂过,也流着泪哀求过,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鲜活的年轻人,迅速枯萎,变成一具行走的骷髅,
然后在某个他早已预感到会到来的深夜,接到派出所冰冷的电话,
通知他去认领一具因过量注射而僵硬的尸体。从那以后,李为民就真的只是在等死了。活着,
成了一种惯性,一种缺乏意义的生理延续。他每天最大的运动,
就是从这张藤椅挪到几步外的厨房,烧点开水,泡一碗寡淡的方便面,
或者煮一锅吃上两三顿的清汤挂面。然后,再挪回藤椅,看着窗外那一方被切割的天空,
从灰白看到漆黑。他常常想,自己这一生,大概就是“失败”最标准的注解。没能留住妻子,
没能教好儿子,没能挣下家业,甚至没能活出点像样的精气神。像一颗微不足道的尘埃,
落在哪里,都激不起半点波澜,最终无声无息地归于泥土,大概也不会有人记得。就在这时,
敲门声响起了。不是邻居那种急促又熟悉的“砰砰”声,也不是收水电费的漫不经心的拍打。
这敲门声,克制,规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咚,咚,咚”,三声一组,
间隔稳定,清晰地穿透薄薄的木门,敲在他的耳膜上,也像是敲在他那颗早已麻木的心上。
李为民浑浊的眼睛动了一下,有些茫然。谁会来找他?他这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
早已门可罗雀。他慢吞吞地撑着藤椅的扶手,想要站起,骨骼却发出一连串细微的抗议声。
门外的声音似乎极有耐心,等待了片刻,那规整的敲门声再次响起,依旧是三下,不疾不徐。
他趿拉着那双破旧的塑料拖鞋,脚步虚浮地挪到门后,透过那个模糊不清的猫眼朝外望去。
只一眼,他就愣住了。外面站着几个人,身形挺拔如松。他们穿着……军装?
那种挺括的、墨绿色的布料,肩章和领花在楼道昏暗的光线下,折射出一点冷硬的微光。
为首的一人,年纪似乎不小,两鬓有些斑白,但身姿依旧如标枪般笔直,眼神锐利,
隔着门板,李为民仿佛都能感受到那股肃穆的气场。是找错门了吧?他心想。军队的人,
怎么会和他这个糟老头子扯上关系?他迟疑着,伸手拨开那几道早已不怎么灵光的老旧门栓,
然后,缓缓拉开了门。楼道里的光线涌了进来,刺得他眯了眯眼。门口,确实站着三位军人,
军容严整,一丝不苟。在他拉开门的一刹那,没有任何预兆,没有任何言语,
三人动作整齐划一地抬起手臂,五指并拢,指尖微接太阳穴,
向他敬了一个标准的、沉甸甸的军礼。李为民彻底僵住了。他张了张嘴,
干裂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看着那三只停留在空中的、代表荣誉和敬意的手,大脑一片空白。这场景太过荒谬,
太过突兀,与他这间破败的屋子、与他这潦倒的一生,格格不入,
像一幅被强行拼凑在一起的拙劣剪贴画。为首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军官,
肩章上的星徽显示着他的级别不低。他放下手臂,上前一步,
目光落在李为民那张写满风霜与困惑的脸上,声音低沉而清晰,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郑重:“李为民同志?”同志?这个久违的称呼,
让李为民心头莫名一颤。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喉咙干涩地挤出一个字:“……是。
”军官的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极为复杂的情绪,像是敬意,像是感慨,
又像是某种沉重的叹息。他没有多说,只是侧过头,对身后一名更年轻的军官示意了一下。
那名年轻军官立刻上前,双手捧着一个物件,递到了李为民面前。那是一个信封。
材质是那种过去常用的、略显厚实的牛皮纸,因为年深日久,边缘已经磨损起毛,
整体泛着一种深沉的、近乎褐黄的色泽,像一片被岁月风干的落叶。信封上空空如也,
没有任何署名和地址。李为民茫然地看着那个信封,又抬头看看面前的军官。
“这是……”他的声音沙哑。“这是属于您的东西,”为首的军官语气沉静,
却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力量,“或者说,这是一段被尘封的历史真相。我们受委托,
必须亲手交到您手上。”李为民伸出枯瘦的、带着老年斑的手,有些颤抖地接过了那个信封。
入手的感觉比想象中略沉,里面似乎装着不止一张纸。“三十年了,”军官看着他,
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声音里含着无尽的唏嘘,“您看看就明白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说完,他再次深深地看了李为民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李为民无法解读。然后,
三人没有任何拖泥带水,转身,迈着整齐而有力的步伐下楼离去,
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荡,渐行渐远。李为民怔怔地站在门口,手里捏着那个泛黄的信封,
许久没有动弹。楼道里重新恢复了死寂,仿佛刚才那震撼的一幕从未发生过。
只有手里这个实实在在的信封,证明着那不是他老眼昏花产生的幻觉。他慢慢地关上门,
落栓。世界重新被隔绝在外,但房间里的空气,却仿佛被那个信封投入了一颗无形的巨石,
开始涌动起看不见的波澜。他挪回那把吱呀作响的藤椅,沉重地坐下。窗外透进来的天光,
似乎比刚才明亮了一些,落在信封上,照亮了那些细密的纤维纹理。
他用手指摩挲着粗糙的纸面,感受着那种独特的、属于旧物的质感。三十年前?
他努力在记忆的废墟里挖掘。三十年前,他才三十岁,桂芳还在,儿子小李刚上小学不久。
那时他还在工厂三班倒,日子清贫,但尚有盼头。三十年前,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吗?
他搜肠刮肚,记忆却像一团模糊的迷雾,除了日常的琐碎与重复,
他实在想不起任何能与“军队”、“敬礼”联系起来的重大事件。心跳,不知何时开始加速,
撞击着他不再强健的胸腔。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做一个极其重要的决定,终于,
用微微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撕开了信封封口。里面的东西滑了出来。是几张纸,
还有一张黑白照片。他先拿起那张照片。照片已经有些褪色,但影像还算清晰。
上面是几个穿着旧式工装的男人,背景像是一个工厂的车间角落,
杂乱地堆放着一些设备和管道。他眯起眼睛,仔细辨认。
中间那个笑得有点腼腆的年轻人……赫然就是三十年前的自己!脸庞瘦削,
眼神里还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混合着质朴和一点点怯懦的光。他身边站着的那几个人,
面孔也有些熟悉,是当时车间里的工友,
名字似乎叫王建国、刘志强……都是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他的目光在照片上逡巡,
最后落在角落里一个模糊的身影上。那个人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只露出小半边脸,
似乎刻意在躲避镜头。李为民皱起眉头,对这个身影,他没有任何印象。他放下照片,
拿起了那几张纸。最上面是一份泛黄的、带有公章的官方文件复印件,
《关于“7·15”未遂恶性公共安全事件情况及对有功人员李为民同志予以保密之决定》。
“7·15”?李为民心里咯噔一下。他隐约记得,那年的七月中旬,
城里好像是出了点什么事,传言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官方消息一直语焉不详,
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他当时整天忙着车间里的活计和家里的柴米油盐,
根本没心思去关注那些遥远的“大事”。他迫不及待地往下读。
文件使用的是那种刻板的官方措辞,但字里行间透出的信息,却像一把沉重的铁锤,
一字一句,敲碎了他六十年来固有的认知。文件记载,三十年前,一个境外的极端组织,
意图在本市即将举行的一场盛大节日庆典期间,制造一场骇人听闻的恐慌。他们的目标,
是位于城市中心区域、承担着主要供水任务的第三水厂。该组织成员利用伪造身份,
混入当时正在对水厂部分老旧管道进行检修的施工队,
企图将一种代号“幽灵之吻”的高致病性、可通过水源快速传播的生化制剂,投入清水池。
如果得逞,预计将在极短时间内造成数以十万计的人员感染,城市功能瘫痪,
后果“不堪设想”。李为民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拿着纸张的手抖得厉害。第三水厂?
节日庆典?他猛地想起,那年七月中旬,他的确跟着厂里的技术骨干小组,
被临时抽调去支援三水厂的一段管道更新工程,干了大概一个星期。
照片就是在那个时候拍的?他目光急速地扫过后续文字,寻找着自己的名字。
“……七月十四日夜,即预定行动前夜,我方接获关键预警,
但已无法进行大规模疏散或公开干预,恐打草惊蛇,
造成极端分子提前或采取更不可控之手段。经紧急研判,决定秘密行动,定点清除威胁。
”“……然,在行动小组按计划潜入水厂核心区前约一小时,目标区域内发生意外情况。
一名为我方提供外围情报的辅助人员即施工队临时借调人员李为民,因夜间巡查时,
发现其所在班组工具房外有可疑人员即极端组织一名外围放哨人员活动,
该李为民出于普通工人的责任心,上前盘问并试图将其驱离。过程中发生短暂纠缠,
李为民大声呵斥,引来了附近其他留守工人。该意外事件,导致极端组织误以为行踪暴露,
仓促间放弃原定精密投毒计划,其核心成员在试图携带‘幽灵之吻’制剂逃离时,
被我方埋伏人员一举擒获……”“……经事后评估,
李为民同志此次无意的、看似偶然的介入行为,客观上起到了关键性的‘打草惊蛇’作用,
迫使敌人在准备尚不充分、心理紧张的情况下提前暴露并采取错误行动,
使我方得以在制剂未被投放前果断收网,
能造成百万人级别伤亡的特大生化恐怖袭击……”“……鉴于该极端组织仍有残余势力在逃,
为保护李为民同志及其直系亲属之生命安全,避免遭到报复,经最高层批准,
决定对李为民同志在此事件中之贡献,予以绝对保密,不公开,不表彰,
所有相关信息封存……”“……李为民同志之功劳,共和国与人民,
永不遗忘……”文件末尾,是一个鲜红的、庄重的印章,和一行手写的批语:“功勋无名,
英雄不语。待尘埃落定之日,历史需还其清白。”读完了。最后一个字,
像耗尽了李为民全身的力气。他僵在藤椅里,一动不动。手中的纸张飘落在地,
他也毫无所觉。窗外,夕阳正缓缓沉入城市的天际线,橘红色的余晖透过玻璃,
将他布满皱纹的脸染上了一种不真实的色彩。他救过这座城市?救了……一百万人?
这个念头像一道狂暴的闪电,劈开了他脑海中六十年来积郁的所有阴霾,劈得他神魂俱震,
劈得他天旋地转。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无用的、失败的、蜷缩在历史角落里的蝼蚁。
他承受着命运接连不断的捶打——丧妻,丧子,孤苦无依——并在这种捶打中,
将一切归咎于自己的无能和命运的残忍。他从未想过,在他不知道的维度,
在他早已遗忘的某个平凡的夜晚,他的一次无心之举,一次出于本能的、普通的盘问,
竟然撬动了历史的杠杆,避免了一场滔天浩劫。他不仅是救了那一百万陌生的市民,
他也救了当时的桂芳,救了当时还年幼的小李,救了他自己那个虽然清贫但尚算完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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