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昭纳家书!手机版

昭纳家书 > > 血色聘礼(沈砚江知意)免费小说全集_完本小说免费阅读血色聘礼(沈砚江知意)

血色聘礼(沈砚江知意)免费小说全集_完本小说免费阅读血色聘礼(沈砚江知意)

長安失故里 著

言情小说连载

热门小说推荐,《血色聘礼》是長安失故里创作的一部古代言情,讲述的是沈砚江知意之间爱恨纠缠的故事。小说精彩部分:故事主线围绕江知意,沈砚,苏落雪展开的古代言情,女配,病娇,先虐后甜,追妻小说《血色聘礼》,由知名作家“長安失故里”执笔,情节跌宕起伏,本站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3601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24 23:36:41。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血色聘礼

主角:沈砚,江知意   更新:2025-10-25 00:15:12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1 第一卷:深院锁清秋第一章 寒雨秋雨淅沥,打在庭院里的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又化作朦胧的冷雾,将整个沈府笼罩在一片湿寒之中。江知意坐在窗边,手中捧着一卷医书,

目光却并未落在字上。她望着窗外连绵的雨丝,听着那不绝于耳的滴答声,

心头莫名地有些发紧。已是深秋,这场雨下来,天气怕是真要彻底转寒了。她记得,

沈砚的旧伤,每逢这种天气,便会隐隐作痛。“小姐,天色不早了,您还等大人回来吗?

”贴身丫鬟云袖轻声问道,手里拿着一件半旧的披风。江知意回过神,浅浅吸了口气,

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忧虑。“再去灶上看看那盅炖着的当归羊肉汤,火候可还够。

”云袖应声去了。江知意起身,走到廊下。冷风裹着雨星扑面而来,激得她微微打了个寒颤。

她拢了拢衣袖,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垂花门的方向。那里空空荡荡,只有风雨穿梭。

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也是这样一个雨天,只是那时春光尚好,雨是暖的。

家族尚未败落,她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书香门第小姐,随着父亲来沈府做客。

她在后花园的凉亭里躲雨,撞见了那个在雨中练剑的少年。少年眉目清俊,身姿挺拔,

雨水打湿了他的额发,他却浑不在意,一招一式,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肃与凌厉。

他见她瑟缩,便收了剑,默默将干燥的外袍递给她,自己却站到了亭子外侧,

用身体为她挡住了斜侵的风雨。那时,他虽也话少,眼神却是温和的。“小姐,汤还温着。

”云袖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江知意看着那盅热气袅袅的汤,

又看了看丝毫没有停歇意味的雨幕,终于下了决心。“取伞来,我去门口看看。”沈府门前,

两尊石狮在雨水中沉默矗立,更添几分威严与冷肃。侍卫如同泥塑木雕,站在岗亭里,

对门内这位借住的表小姐视若无睹。江知意撑着油纸伞,裙摆已被飘湿的雨水洇深了颜色。

她抱着一个小小的食盒,里面是那盅温着的汤,站在门檐下,翘首望着长街的尽头。

夜色渐浓,雨水模糊了视线,只有檐下灯笼的光晕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摇曳。不知等了多久,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踏破雨夜的寂静,由远及近。几骑人马如黑色利箭般穿透雨幕,疾驰而至,

最终在府门前勒马停下。为首之人,正是沈砚。他穿着一身玄色劲装,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雨水顺着他冷硬的下颌线滴落,眉眼间带着尚未散尽的肃杀之气,

宛如一柄刚刚饮血归鞘的利刃,周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寒意。江知意心头一紧,

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将伞举高,想要为他遮去些风雨。“砚……兄长,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微弱。沈砚的目光扫过来,那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

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他的视线在她被雨水打湿的肩头和手中的食盒上短暂停留,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你来做什么?”他的声音比这秋雨更冷。

江知意被他话语里的寒意刺得一怔,捧着食盒的手指微微收紧。“我……炖了汤,见雨大,

所以……”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道娇柔清脆的女声打断。“沈统领,可算是赶回来了。

这雨下得可真不是时候。”只见另一匹骏马上,跃下一道窈窕的红色身影。

将军府的千金苏落雪,身披一件华贵的胭脂红蹙金披风,手里撑着一把精致的油纸伞,

笑吟吟地走到沈砚身边,极其自然地将伞举过他的头顶。“苏小姐怎么也来了?

”沈砚的语气依旧平淡,但相较于对江知意的冰冷,似乎少了几分锐利。“父亲有份公文,

让我务必亲手交给你嘛。”苏落雪笑语盈盈,眼波流转间,

似是不经意地瞥了僵立在一旁的江知意一眼,那目光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审视与怜悯。

江知意站在原地,手里的食盒变得异常沉重。她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一个玄衣冷峻,

一个红裳明艳,在苏落雪那柄华伞之下,仿佛自成一方世界,密不透风,将她彻底隔绝在外。

雨水顺着伞骨滑落,滴在她的手背上,冰凉刺骨。沈砚重新将目光投向江知意,

那里面的寒意更重,甚至带上了一丝显而易见的不耐与厌烦。“府中自有下人,何需你多事。

日后无事,莫要在门前逗留,平白惹人闲话。”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小的冰锥,

扎进她的心里。他不再看她,转向苏落雪时,语气虽无热络,却也算平和:“苏小姐,

请入内用茶,正好商议公文之事。”“好呀。”苏落雪嫣然一笑,与沈砚并肩向府内走去。

经过江知意身边时,她脚步微顿,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轻轻柔柔地说了一句:“江姑娘,真是……有心了。”那语调里的优越与讽刺,像一根细针,

精准地刺破了江知意最后的尊严。沈砚自始至终,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侍卫沉默地关上了沉重的府门,隔绝了门外凄冷的风雨,也隔绝了她。

江知意独自一人站在偌大的门檐下,听着门内隐约远去的脚步声和谈笑声。

她举着伞的手臂早已酸麻,却仿佛失去知觉。怀里的食盒,那一点点曾经温暖她的余温,

此刻也已散尽,只剩下冰冷的瓷壁贴着掌心。油纸伞从手中滑落,“啪”地一声轻响,

落在积水中。冰冷的秋雨毫无遮挡地落在她的头上、脸上,和那身半旧的衣裙上。雨水很凉,

但比不过她此刻心中的寒意。她怔怔地看着那扇紧闭的、代表着拒绝与冷漠的门,

眼前一片模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原来,年少时那一点温暖的记忆,

真的只是她一个人的痴心妄想。时移世易,他早已不是凉亭里为她挡雨的少年,

而是权倾朝野、冷硬如铁的暗卫统领。而她,只是一个寄人篱下、无依无靠的孤女。

她缓缓弯腰,捡起地上的食盒,转身,一步一步,踉跄地走入滂沱大雨之中。

单薄的背影在迷蒙的雨幕里,显得那么孤寂,那么无助,

仿佛随时都会被这无情的夜色与寒雨所吞没。而在府门之内,走向书房的回廊上,

沈砚负在身后的手,在无人看见的宽大袖袍中,早已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渗出血丝,与袖口处一抹刚刚干涸、不易察觉的暗红血渍,悄然融为一色。

第一章 完2 第二章 暗刃昨夜一场秋雨,洗得庭院里的草木格外青翠,

空气里弥漫着湿土与残败桂花混合的清冷气息。晨光熹微,透过雕花木窗棂,

在房间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江知意很早就醒了,或者说,她几乎一夜未眠。一闭眼,

便是昨夜沈砚那冰锥似的眼神,以及苏落雪那抹刺目的红与怜悯的笑意。

雨水敲打窗棂的声音,和她自己心碎的声音,交织了一整夜。她坐在镜前,

看着镜中面色苍白的自己,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云袖默默地为她梳着头,动作轻柔,

生怕惊扰了她。“小姐,早膳备好了,是您爱吃的薏米粥。”云袖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

“先放着吧。”江知意的声音有些沙哑,她没什么胃口。

目光落在妆匣底层那枚已经断裂的青玉簪上——那是昨夜她心神恍惚间,不慎碰落摔坏的,

是她及笄时,沈砚托人送来的礼物。曾经视若珍宝,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

她沉默片刻,终究还是起身。“去小厨房看看,把昨日剩下的药材找出来,

重新熬一碗安神汤。”她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或许,他昨夜只是公务烦扰,心情不佳。

又或许,那碗汤,能换回他一丝半缕旧日的温和。书房所在的院落,

是沈府最肃静也最森严的地方。两名带刀侍卫守在月洞门外,见到江知意,

例行公事般地拦了一下。“江小姐,大人正在处理公务,吩咐不许打扰。”“我只是送碗汤,

放下便走。”江知意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恳求。侍卫对视一眼,

似乎有些犹豫。正在此时,书房的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

一名身着暗卫服饰的男子低头退了出来,快步离去。透过门开的缝隙,

江知意看到沈砚端坐在宽大的书案后,正低头看着一份卷宗,侧脸线条冷硬,并未看向门口。

侍卫见状,这才侧身让开。江知意端着那碗热气微弱的安神汤,步履轻轻地走了进去。

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她熟悉的金疮药气味。

她的心微微一提。“兄长。”她将汤碗轻轻放在书案一角,不碍着他办公的地方。

沈砚抬起头,目光先是落在她身上,带着一夜疲惫的血丝,随即又移到那碗汤上,

眼神瞬间沉了下去,比昨夜更添几分不耐。“我说过,这些事,无需你来做。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府里不缺下人。”江知意指尖一颤,

强忍着心头的涩意,低声道:“我……我只是担心你的旧伤……”“我的事,自有分寸。

”他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你管好自己便是。这府里,不是你可以随意走动的地方,

尤其是书房重地。”他的话像一盆冷水,将她心底最后一点微弱的火苗也彻底浇灭。

她垂下眼睫,不敢再看他那双冷得刺骨的眼睛。就在她准备黯然退下时,

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书案一侧的多宝阁。阁子最上层,靠近内侧的地方,摆放着一个紫檀木盒。

盒子不大,样式古朴,上面却落着一把精致的黄铜小锁。

她忽然想起昨夜苏落雪那意有所指的话语——“……沈统领书房里,可是藏了宝贝呢,

连我都不能轻易看……”难道,就是指这个盒子?里面……真的是他为苏落雪准备的聘礼吗?

这个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心里,让她瞬间呼吸困难。“还有事?”沈砚见她站着不动,

蹙眉问道,语气里的驱逐意味已经十分明显。“没……没有了。”江知意慌忙收回目光,

不敢再多看一秒,仿佛那盒子会灼伤她的眼睛。她低着头,匆匆行了一礼,

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她刚走不久,沈砚放下手中的卷宗,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眉心因忍痛而紧蹙。他抬手,捂住了左侧肋下。昨夜执行的任务远比他表现出来的凶险,

那里新添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回府前只是草草包扎,方才与下属议事,已是强撑。

他沉默地站起身,走到多宝阁前,伸手取下了那个紫檀木盒。指尖摩挲着冰凉的锁扣,

他眼神复杂地望向江知意离开的方向,那里早已空无一人。

他解开腰间一枚不起眼的贴身玉佩,那玉佩底部竟藏着一把小巧的钥匙。插入锁孔,

轻轻一转,“咔哒”一声,锁开了。盒子里,并无金银珠宝,也无婚书聘帖。

只有几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颜色深浅不一的玄色布料。最上面的一块,

布料边缘呈不规则的撕裂状,上面浸染的暗红色血迹尚未完全干透,

散发出淡淡的血腥气与金疮药的味道——正是他昨夜新受的伤。

他将这块新的血布小心地放入盒中,与下面那些旧日的“收藏”放在一处。每一块血布,

都代表着他的一次重伤,一次在鬼门关前的徘徊。

这是他独有的、病态而偏执的仪式——“以伤为聘”。他给不了她凤冠霞帔,十里红妆,

只能将他每一次濒死的印记,作为无法宣之于口的爱意凭证,孤独地珍藏。合上盒盖,落锁。

他将这沉重的秘密,重新放回了原处。江知意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小院,心乱如麻。

沈砚的冷酷,苏落雪的话语,还有那个上了锁的、神秘的檀木盒……种种线索交织在一起,

似乎都在指向那个她最不愿相信的结论。“小姐,苏小姐来了。”云袖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在门外响起。江知意心头一凛,抬起头,只见苏落雪已带着两名丫鬟,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

她今日换了一身鹅黄色的锦缎衣裙,珠翠环绕,明媚张扬,与这清寂的小院格格不入。

“江姑娘,昨夜雨大,没着凉吧?”苏落雪笑吟吟地开口,

目光却如同探照灯般在江知意脸上逡巡,不放过她任何一丝憔悴的痕迹。“劳苏小姐挂心,

无碍。”江知意勉强维持着镇定。“那就好。”苏落雪自顾自地在桌边坐下,

指尖轻轻划过桌面,“我刚从砚哥哥书房出来,与他商议了些事情。

”她刻意用了亲昵的称呼,观察着江知意的反应。见江知意垂眸不语,她轻笑一声,

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推心置腹”的虚假姿态:“江姑娘,有些话,我本不该多说。

但看你如此……实在不忍心你继续蒙在鼓里。”她顿了顿,

成功看到江知意的手指蜷缩了起来,才慢悠悠地继续道:“你今日,

可看见书房里那个紫檀木盒了?”江知意猛地抬头,看向她。苏落雪对她的反应很满意,

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里面啊……装的可是砚哥哥最珍视的东西。

是他亲口对我说的,要等到……最重要的时刻,才会开启。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在江知意身上转了一圈,带着怜悯,又带着炫耀。“你我皆知,

那意味着什么。”苏落雪站起身,理了理裙摆,“所以江姑娘,

何必再做些徒劳无功、惹人厌烦的事情呢?安分守己,或许还能在这府里,

求得一席容身之地。”说完,她不再看江知意瞬间惨白的脸色,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翩然离去。院子里,只剩下江知意一个人,僵立在冰冷的空气中。苏落雪的话,

如同最后一块巨石,将她心中残存的、对沈砚的最后一丝幻想,彻底砸得粉碎。

那个盒子……果然是与她无关的,属于他和苏落雪的,关于未来的秘密。她缓缓抬手,

捂住了胸口,那里疼得快要裂开。而与此同时,一个念头却如同暗夜里的幽火,

不受控制地在她心底滋生开来——那个盒子里,究竟藏着什么?

第二章 完3 第三章 心雪苏落雪离去后,小院里死寂得可怕。

那句“最重要的时刻才会开启”和“徒劳无功、惹人厌烦”如同淬了毒的楔子,

反复钉凿着江知意的耳膜与心神。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

暖融融地照在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四肢百骸都透着寒气。那个上了锁的紫檀木盒,

仿佛在她眼前不断放大,锁孔变成了沈砚那双冰冷眼眸的缩影,无声地嘲笑着她的自作多情。

原来,他所有的冷漠,并非公务烦扰,也非性情使然,而是因为她江知意,

本身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她的关心,她的存在,于他而言,

都是一种需要被清除的“厌烦”。心口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绞痛,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踉跄着扶住了冰凉的墙壁。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被她强行咽了回去。眼前阵阵发黑,

苏落雪那艳丽而刻薄的笑容,与沈砚毫无波澜的冷硬面孔,交替闪现,

最终化为一片令人绝望的灰白。“小姐!您怎么了?”云袖端着茶水进来,

见她面色惨白如纸,魂不守舍的模样,吓得惊呼出声,慌忙上前扶住她。江知意摆了摆手,

想说什么,却发觉喉咙紧得发不出声音。她只觉得浑身发冷,那股寒意从心底深处蔓延开来,

冻彻骨髓。当夜,江知意便发起了高烧。来势汹汹,

如同积压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决堤的出口。她时而觉得置身冰窖,

冷得浑身颤抖;时而又觉得被投入熔炉,灼热难当。意识在昏沉与短暂的清明间浮沉,

破碎的梦境光怪陆离。她梦见年少时那个雨天的凉亭,沈砚将外袍披在她身上,可一转眼,

那袍子变成了沉重的枷锁,而他站在远处,与一身红衣的苏落雪并肩而立,

冷漠地看着她在泥泞中挣扎。她梦见自己捧着一碗热汤,小心翼翼地走向他,

他却抬手将汤碗打翻,滚烫的汤汁溅了她一身,而他只是淡漠地转身,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砚哥哥……”她在梦呓中无意识地喃喃,眼角不断有泪水渗出,打湿了枕巾。

云袖守在床边,不停地用湿毛巾为她擦拭额头,急得直掉眼泪,却毫无办法。

府里的郎中来看过,只说是郁结于心,外加风寒入体,开了几副退热散郁的方子。药煎好了,

云袖小心翼翼地扶起她,试图喂她喝下。江知意昏沉中,却倔强地别开了脸,

药汁顺着嘴角流下,沾染了素色的中衣。“小姐,您喝一点吧,

不喝药身子怎么好得了……”云袖带着哭腔哀求。江知意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濡湿,

黏在一起。她仿佛要用这种方式,彻底断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包括那些苦口的汤药,

以及……那个让她苦不堪言的人。高烧在第二天夜里达到了顶峰。江知意浑身滚烫,

意识却陷入一种奇异的亢奋与清醒之中。

那些被压抑的情感、无处诉说的委屈、以及彻底绝望后的空洞,在她胸腔里剧烈地冲撞着,

寻求着一个宣泄的出口。“云袖……研墨。”她忽然睁开眼,声音嘶哑微弱,

眼神却亮得惊人,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决绝。云袖愣了一下,看着她那不正常的脸色,

担忧道:“小姐,您还病着,有什么事等好了再说……”“研墨!”江知意重复了一遍,

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执拗。云袖不敢再违逆,只得红着眼眶,取来笔墨纸砚,

在床榻边的小几上铺开。江知意挣扎着撑起虚软的身体,靠在床头。

她的手因高热和虚弱而微微颤抖,却异常坚定地握住了笔。

蘸饱了墨汁的笔尖悬在洁白的宣纸之上,如同她悬在深渊之上的心。她没有丝毫犹豫,

落笔写下:“伏愿吾郎沈砚: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从此陌路,再不相关。

”没有称谓,没有落款。只有这短短三行,一字一泪,一刀一刃,皆是她从心头剜下的血肉。

这不是情书,而是诀别书。是她亲手,为那段无望的痴念,画上的句点。最后一笔落下,

她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笔从指间滑落,在宣纸上洇开一团墨迹。她看着那淋漓的墨字,

又像是透过它们,看到了那个曾经满怀憧憬的自己。她猛地抓过那张纸,想要撕碎,

最终却只是无力地松开,任由它飘落在地。她的目光,落在了妆匣上那枚断裂的青玉簪上。

仿佛是命运的巧合,也或许是某种心照不宣的拉扯。

就在江知意写下那封带泪婚书的次日清晨,她的烧退了些,正倚在窗边看着外面凋零的秋景,

沈砚的身影,出现在了小院的月洞门外。他依旧是那身玄色常服,身形挺拔,面容冷峻。

他似乎只是路过,脚步微顿,目光扫过她苍白憔悴的病容,眼神深邃如古井,

看不出丝毫情绪。江知意的心,在看到他的一刹那,还是不可避免地刺痛了一下,

但随即便被一种死水般的平静所取代。沈砚走了进来,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

他看到了她放在妆台上,那枚已经断裂,却并未丢弃的青玉簪。

他的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病了就好生歇着。”他开口,声音依旧是平的,

听不出关切,更像是一种例行公事的吩咐。江知意没有回答,甚至没有看他。

她只是缓缓伸出手,拿起了那枚青玉簪。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提醒着她过往的愚蠢。

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那双曾经盛满星子与温柔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枯寂与冰冷。

“沈统领。”她开口,声音因大病初愈而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疏离与平静。

沈砚眉头微蹙,似乎对她这个称呼有些不适应。下一刻,江知意当着他的面,

举起了那枚玉簪,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摔向了脚下的青石板地面!“啪——!

”一声清脆至极的碎裂声响彻寂静的小院。那枚承载着她无数少女情愫与过往温暖的青玉簪,

在这一摔之下,彻底四分五裂,碎玉飞溅,映着晨光,发出最后一点凄凉的微光。

沈砚的身体猛地一震,垂在身侧的手瞬间握紧,手背上青筋毕露。

他死死地盯着地上那摊碎片,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一种近乎失控的情绪在那冰封的眸底翻涌,却又被他强行压下。江知意看也没看那碎玉,

仿佛摔掉的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杂物。她重新抬眸看向他,

嘴角甚至牵起了一抹极淡、极疲惫的弧度。“如此,”她轻声道,

声音飘忽得像随时会散在风里,“便两清了。”说完,她不再看他脸上是何表情,转身,

步履虚浮却异常坚定地,走进了内室。沈砚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如同被钉在了那里。

他死死地盯着那摊刺目的碎玉,阳光照在他身上,却驱不散那彻骨的寒意。

他紧握的拳微微颤抖,袖中,昨夜新换的纱布下,伤口因这剧烈的情绪波动而隐隐作痛,

仿佛在呼应着她那决绝的一摔。他站了许久,久到阳光偏移,树影拉长。最终,

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只是僵硬地转身,离开了这座弥漫着药味与心碎气息的小院。

风吹过,卷起几片落叶,轻轻覆盖在那些冰冷的碎玉之上。

第三章 完4 第四章 惊蛰玉簪碎裂的声音,仿佛一道分水岭,

将江知意的世界彻底割裂成前后两半。前一半是自欺欺人的暖色幻梦,

后一半是冰冷清醒的灰白现实。那日后,她身上的热度完全退去,心病却仿佛沉疴入骨,

整个人沉寂下来。她不再踏出小院半步,不再过问沈砚的任何消息,

甚至连书房的方向都避免望去。她每日里不是对着窗外的枯坐,

便是翻阅自己带来的几本医书,字字句句却如浮光掠影,入眼不入心。云袖忧心忡忡,

变着法子想让她开心些,熬煮她昔日爱吃的甜羹,或是说起府外听来的趣闻。

江知意只是淡淡地应着,偶尔扯动嘴角露出的笑意,比秋日的残荷还要寂寥。

她开始着手整理自己的行囊。其实她本就没有多少东西,几件半旧的衣裙,

一些不值钱的首饰,还有那几本翻得起了毛边的医书。动作缓慢而细致,

仿佛在整理一段即将彻底埋葬的过去。那枚碎裂的青玉簪,她用一块素净的帕子小心包好,

放在了箱笼的最底层——不是留恋,而是为了提醒自己,曾经有多愚蠢。“云袖,”一日,

她忽然开口,声音平静无波,“你去打听一下,京中可有哪家医馆或是药铺,

需要坐堂的女医,或是帮忙整理药材的学徒。”云袖愣住了,眼圈瞬间红了:“小姐,

您……您这是要离开沈府?”江知意没有直接回答,目光落在窗外一株叶片落尽的梧桐上,

轻声道:“总该……为自己寻条活路。”离开沈府,谈何容易。并非沈砚会强行阻拦,

而是她一个孤女,无依无靠,想要在这世道立足,

行医几乎是唯一能想到的、不依附于人的出路。她将此念头压下,只让云袖悄悄去探听,

并未声张。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沈砚似乎也彻底将她从自己的视线中抹去。

他不再“路过”她的小院,府中的大小事务,也再无一件会与她产生关联。他变得更加忙碌,

常常深夜才归,周身萦绕的冷肃之气也愈发浓重。偶尔在府中远远瞥见他的身影,

江知意也会立刻垂下眼眸,如同遇到陌生权贵般,侧身避让,姿态恭谨而疏远。

那方小小的院落,成了沈府之中被遗忘的角落。但这遗忘,并未带来安宁。

反而像暴风雨前的死寂,压抑得让人心慌。这日午后,江知意正对着几株晾晒的草药出神,

院门外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不是云袖,那脚步声带着一种刻意放轻的鬼祟。

她抬起头,只见一个穿着褐色短打、仆役打扮的年轻男子在院门外探头探脑,见到她,

脸上立刻堆起恭敬又带着几分紧张的笑容。“江……江小姐。”江知意认得他,

是外院一个负责采买杂物的小厮,名叫李四,平日并无交集。“何事?”她语气淡漠。

李四左右看了看,确认无人,才快步走进来,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包裹,

压低声音道:“小的是受人所托,给小姐送样东西。”江知意蹙眉,没有去接。“何人所托?

”李四搓着手,眼神有些闪烁:“是……是府外的一位故人。他说小姐一看便知。

”他将油纸包不由分说地塞到江知意旁边的石桌上,像是怕她拒绝,飞快地补充道,

“那位故人还说,若小姐有回信,或是……或是想离开此地,他愿助您一臂之力。”说完,

他不等江知意再问,匆匆行了个礼,快步退出了院子,身影很快消失在月洞门外。故人?

江知意心中疑窦丛生。她在京中哪里还有什么故人?家族败落之后,昔日亲友避之唯恐不及。

她盯着那油纸包,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伸手打开。里面并非什么金银细软,

而是一本薄薄的、书页泛黄的手抄医册,封面上并无书名。她随手翻开几页,瞳孔微微一缩。

这并非寻常的医书,里面记载的是一些极为冷僻、甚至有些诡异的解毒方剂和脉案,

其中几味药材,更是宫中御药房才可能有的禁药。而在医册的最后一页,

夹着一小片干枯的、形状奇特的暗蓝色花瓣。她拈起花瓣,放在鼻尖轻嗅,

一股极淡的、若有若无的甜腻香气钻入鼻腔,让她心头莫名一悸。

这香气……她似乎在苏落雪身上闻到过类似的,虽然苏落雪用的是更名贵的香料,

掩盖了大部分气味,但那一丝底韵,与此花极为相似。这绝不是故人相赠!这是一个警告,

还是一个陷阱?她猛地合上医册,心脏怦怦直跳。是谁?

是苏落雪又想出了新的法子来陷害她?还是……沈砚的政敌,想利用她来做文章?

无论是哪一种,这包东西都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它意味着,

她所在的这个看似被遗忘的角落,早已被暗处的眼睛盯上。她试图寻求的安宁与逃离,

恐怕只是一厢情愿。就在江知意盯着那本医册和诡异花瓣,心乱如麻之际,

院外再次传来了脚步声。这一次,是云袖,她脸色发白,脚步慌乱地跑了进来。“小、小姐!

”云袖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恐惧,“不好了!外院……外院出事了!”江知意心头猛地一沉,

强自镇定道:“慢慢说,出了何事?”“是……是那个李四!”云袖喘着气,眼中满是惊惧,

“他……他刚才被人发现,失足跌进后园的荷花池里,淹……淹死了!”轰隆——!

仿佛一道惊雷在江知意脑中炸开。她手中的医册“啪”地一声掉落在石桌上,

那片暗蓝色的花瓣随之飘落。失足落水?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前脚刚给她送了这来历不明的东西,后脚就“意外”身亡?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比那日沈砚的冷语、比那场秋雨更加刺骨。

她终于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并非置身事外,她早已在不知不觉中,

被卷入了一个巨大的、危险的漩涡中心。这漩涡里,有沈砚的冷酷,有苏落雪的恶意,

还有更多她看不见的、藏在阴影里的利刃。她缓缓抬起头,目光越过院墙,

望向沈府深处那最高耸的建筑——沈砚书房所在的方向。是因为她吗?是因为李四接触了她,

所以才招致了杀身之祸?她将目光收回,落在石桌上那本诡异的医册和那片枯萎的花瓣上,

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冷而坚定。

第四章 完5 第二卷:碎玉沉舟第五章 风波李四“失足落水”的消息,

像一滴冷水滴入滚油,在沈府看似平静的表面下炸开细密而惊心的油花,

又迅速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强行抚平,连涟漪都未曾留下多少。

府中管事对外只说是夜间吃醉了酒,失足所致,草草料理了后事,严禁下人议论。

然而那股无形的寒意,却丝丝缕缕地渗透进了江知意所在的小院,挥之不去。

她将那片暗蓝色的干枯花瓣小心地夹回那本诡异的医册中,连同那包油的油纸,

一同锁进了自己妆匣的最底层。指尖触及冰凉的铜锁时,微微颤抖。这不是礼物,

是索命的符咒,也是她如今握在手中,唯一的、危险的线索。她不再提离开沈府之事,

仿佛那日的念头从未产生过。但她的沉寂与以往不同,不再是心死如灰的枯坐,

而是一种极致的警觉,如同林间感知到猎人气机的小鹿,竖起了耳朵,绷紧了每一根神经。

她开始更细致地观察院外往来的仆役,留意风中传来的只言片语,甚至,

她让云袖借着去厨房取餐的由头,有意无意地打听关于李四生前最后几日的行踪,

以及与何人交往过密。云袖带回的消息琐碎而模糊,只知李四近来手头似乎宽裕了些,

曾与苏小姐院中的一个粗使婆子说过几次话。苏落雪。这个名字如同阴云,再次笼罩上来。

山雨欲来风满楼。几日后的一个清晨,天色阴沉,乌云低压,预示着另一场秋雨将至。

江知意正在窗前整理晾晒的草药,一阵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打破了小院多日来的宁静。她抬起头,心猛地一沉。

只见管事嬷嬷领着四五名身材健壮、面色冷硬的婆子和家丁,径直闯了进来。

为首的管事嬷嬷脸上再无平日的半分客气,眼神锐利如刀,扫过江知意和她身后的屋子。

“江小姐,”嬷嬷的声音平板无波,带着公事公办的冷硬,“奉大人之命,

府中近日遗失了一件要紧物事,需各处搜查,得罪了。”不等江知意回应,她手一挥,

那几个婆子和家丁便如狼似虎地分散开来,冲进了她的卧房和小小的书房。“你们做什么!

”云袖又惊又怒,想要阻拦,却被一个粗壮的婆子毫不客气地推开,踉跄着差点摔倒。

江知意站在原地,袖中的手悄然握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她看到那些人粗暴地翻检她的箱笼,衣物被随意抖落在地,

妆匣被打开,里面的零星首饰被倒在桌上拨弄。她的医书被扔得到处都是。

这绝非寻常的搜寻失物。这是冲着栽赃陷害来的!目标,果然是她。她的大脑飞速运转,

是那本医册?还是别的什么?她锁着医册的妆匣……钥匙她贴身藏着。就在她心神紧绷之际,

一个在卧房内搜查的婆子忽然发出一声高亢的惊呼:“找到了!在这里!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只见那婆子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小、用料粗糙的布偶,

从那布偶陈旧的颜色看,似乎被埋藏了有些时日。布偶身上穿着歪歪扭扭的明黄色布片,

心口位置,密密麻麻地扎满了细长的银针!更令人触目的是,布偶背后贴着一张泛黄的纸条,

上面用朱砂写着一个生辰八字!那婆子像是捧着烫手山芋,

连滚爬爬地将布偶捧到管事嬷嬷面前,

声音发颤:“嬷嬷……这、这像是在诅咒……是、是宫里的样式……”诅咒宫闱!

这四个字如同惊雷,在小小的院落里炸开。所有仆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看向江知意的目光充满了恐惧与嫌恶。云袖更是吓得浑身发抖,几乎站立不住。

管事嬷嬷接过那布偶,仔细看了看背后的生辰八字,脸色亦是剧变。她猛地抬头,

目光如淬了毒的针,狠狠刺向江知意,厉声道:“江小姐!这东西,你作何解释?!

”江知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直冲头顶,四肢冰凉。她千算万算,

没料到对方的手段如此狠毒直接!这已非内宅倾轧,而是能将人打入十八层地狱,

万劫不复的死罪!她强迫自己稳住心神,目光扫过那个粗糙的布偶和刺目的朱砂字,

声音因极致的冷静而显得有些异样:“嬷嬷明鉴,此物绝非我所有。我入住此院不过年余,

这布偶陈旧,至少埋藏数年。更何况,”她顿了顿,迎上管事嬷嬷审视的目光,

“我自幼习医,若真要行此龌龊之事,岂会用如此拙劣、极易留下痕迹的朱砂?

又岂会蠢到将这等灭族之物,藏于自己榻下,等人来搜?”她的反驳条理清晰,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凛然。管事嬷嬷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也被这合理的质疑动摇了片刻。

但旋即,她冷哼一声:“巧舌如簧!事实俱在,岂容你狡辩!来人,看住江小姐,

我即刻去禀报大人!”管事嬷嬷捧着那致命的布偶,带着人匆匆离去,

留下两名家丁如门神般守住院门,彻底隔绝了江知意与外界的联系。小院再次陷入死寂,

却是一种令人窒息的、风暴中心的死寂。云袖瘫软在地,

低声啜泣起来:“小姐……怎么办……这是死罪啊……”江知意没有理会她的哭泣,

她缓缓走到被翻得一片狼藉的卧房门口,目光落在刚才翻找出布偶的那处墙角。

泥土有被近期翻动过的痕迹,很新。对方是算准了时间,提前埋下的。是谁?是苏落雪吗?

她竟有如此能量,能将手伸得这么长,甚至动用宫闱禁物?还是……这背后,有更深的阴谋,

针对的,或许不仅仅是她这个无足轻重的孤女?她想起李四的死,

想起那本诡异的医册和那片暗蓝色的花瓣。这一切,仿佛是一张早已编织好的大网,

正从四面八方,向她收拢。而沈砚……他会信吗?他会如何处置她?想到那个名字,

心口依旧会传来一阵细密的钝痛,但很快便被更强烈的生存欲望压下。她不能坐以待毙。

江知意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自己的药箱,眼神锐利如即将出鞘的刃。

她必须在自己被带走之前,找到一丝破绽,哪怕只有一丝。

第五章 完6 第六章 赤刃管事嬷嬷离去后,时间仿佛被拉长,

每一息都像是在滚烫的油锅里煎熬。两名家丁如石雕般守在院门两侧,隔绝了所有声息,

只有秋风卷着落叶,在死寂的院落里打着旋儿,发出沙沙的轻响,更添几分阴森。

云袖瘫坐在地上,低声的啜泣渐渐变成了绝望的呜咽,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

让她止不住地发抖。江知意却异常平静。她走回被翻得一片狼藉的屋内,

目光冷静地扫过满地狼藉。她没有去整理散落的衣物,也没有安抚云袖,

而是径直走到自己的药箱前,打开,取出几样不起眼的工具——一把小巧的银质药匙,

一根细长的探针,还有一小瓶透明的液体。她蹲下身,来到刚才被翻找出巫蛊布偶的墙角。

那里泥土被翻动过的痕迹还很新鲜,散发着潮湿的土腥气。她无视身后云袖惊疑不定的目光,

用银匙小心翼翼地刮取了一点墙角的泥土,放在鼻尖轻嗅。除了土腥,

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极淡的、不自然的甜腻气味,与那日暗蓝色花瓣的气息隐约相似,

但被泥土味掩盖,难以分辨。她又用探针轻轻拨开表层的浮土,更深层一些的泥土颜色略深,

像是被什么液体浸润过。她滴上几滴透明液体,仔细观察着变化——这是她自制的验药水,

对一些特殊的植物汁液会有反应。并未等来预想中的颜色变化,

院外却传来了一阵沉重而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胄摩擦的铿锵之声。那声音冰冷、肃杀,

远比方才婆子家丁的动静更令人心悸。江知意动作一顿,缓缓站起身。

只见一队身着玄甲、腰佩横刀的侍卫,已然列队站在院外,为首之人,正是沈砚。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资讯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