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弄伤我了......"苏语然扯着裙摆上的血迹,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弄伤你?
"苏晚晴突然低笑出声,笑声里裹着破碎的寒意,"比起你给我下的药,这点血算什么?
""我......"苏语然瞳孔骤缩,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你以为毁了我的人生,就能得到程时宇?
"苏晚晴逼近半步,阴影笼罩住妹妹苍白的脸?
“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苏语然往后缩了缩,裙摆上的血迹被她攥得发皱,红色晕开一小片,看着倒真有几分可怜。
可那双闪躲的眼睛,却出卖了她强装的无辜。
呵……苏语然你别装了,以前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默默承受着,可是这一次你真的太过分了,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苏语然咬着唇,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混合着恐惧和一丝不甘:“我只是……只是太喜欢时宇哥了……姐姐,你什么都有,为什么不能把他让给我?”
“让给你?”
苏晚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感情不是物品,不能让来让去。
更何况,”她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你用的手段,配谈‘喜欢’这两个字吗?”
雨屋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苏语然看着苏晚晴冰冷的眼神,突然意识到,这个一向对她温和包容的姐姐,此刻眼底的寒意,让她从骨头里往外发冷。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还想辩解,却被苏晚晴打断。
“是不是故意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苏晚晴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里,玄关处那盏暖黄的灯孤零零地亮着,将苏语然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她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指尖无意识地划过裙摆上己经半干的血迹。
那是刚才争执时,被茶几边角蹭破膝盖留下的。
起初不过是想装装可怜,此刻却像无数根细针,扎得她心口发慌。
“不会的……她不敢……”苏语然喃喃自语,指甲深深抠进地毯的纹路里。
她了解苏晚晴,从小到大,这个姐姐永远是温和的、退让的,哪怕被抢了新裙子,被推下过泳池,最后在父亲面前都会说“没关系”。
可刚才苏晚晴眼底的决绝,这一次,她真的触碰到她的逆领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时宇哥”三个字。
苏语然浑身一颤,慌忙抹掉脸上的泪痕,深吸几口气才接起,声音软得像泡在水里的棉花:“时宇哥……语然,你在哪?
我刚从公司出来,“晚晴在吗?
粥她喝了吗?
、程时宇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一贯的温和。
苏语然的心猛地一揪,为什么他那么在乎她,而不是她?
她攥紧手机,膝盖的伤口隐隐作痛,忽然有了主意,声音里迅速染上哭腔:“我……我在姐姐这里,可是……可是姐姐好像误会我了,她刚才很生气,我不小心摔了一跤……”电话那头的程时宇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担忧:“摔着了?
严重吗?
你别动,我马上到。”
挂了电话,苏语然扶着沙发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女孩眼眶红肿,裙摆上的血迹醒目,膝盖处的伤口还在渗着血珠,看起来确实狼狈又可怜。
她对着镜子扯出一个脆弱的表情,苏晚晴,你以为我会怕吗?
从小到大,哪一次你不是让着我,这一次也一样,我想要的必须得到。
十几分钟后,门铃响起。
苏语然忙跑去开门,程时宇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医药箱。
“时宇哥……”她咬着唇,眼泪又开始打转。
程时宇皱了皱眉,视线落在她裙摆的血迹上,语气沉了些:“怎么回事?
晚晴呢?”
“姐姐她……她刚才说我给她下了药……”苏语然低下头,声音哽咽,“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药,我只是……只是想劝她别和你置气,她就突然发了火,我后退的时候没站稳……”她说着,掀起裙摆露出膝盖上的伤口,“时宇哥,我真的没有……”下药?
程时宇的脸色沉得更厉害。
他不是没怀疑过那晚的事有蹊跷,苏晚晴从来都不会用这么冷漠的态度对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晚晴人呢?”
他再次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姐姐她……她走了,说再也不想见到我……”苏语然的眼泪掉得更凶,“时宇哥,我没有,你要相信我……”程时宇沉默着,打开医药箱拿出碘伏和棉签,蹲下身轻轻握住她的脚踝:“先处理伤口。”
冰凉的棉签碰到伤口时,苏语然疼得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地抓住程时宇的胳膊:“疼……”程时宇的动作放得更轻了些。
处理好伤口,“我送你回去。”
苏语然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心里却暗自得意。
她知道,程时宇心里还是有她的,只要她再加把劲,迟早都会是她的。
而另一边,苏晚晴坐在出租车后座,雨水模糊了窗外的街景,也模糊了她的视线。
出租车在路口停下等红灯,苏晚晴看着窗外一家亮着灯的便利店,忽然让司机停了车。
她走进店里,买了一瓶冰水,拧开瓶盖猛灌了几口,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寒意。
手机铃声响起,是程时宇。
苏晚晴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最终还是按了拒接。
她现在不想见他,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她重新坐上出租车,报了一个地址——那是她母亲留给她的老房子,这些年一首空着,却是此刻她唯一想去的地方。
雨还在下,仿佛要将这座城市所有的污秽都冲刷干净。
可苏晚晴知道,有些东西一旦被玷污,就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模样了。
她闭上眼,脑海里闪过苏语然小时候跟在她身后喊“姐姐”的样子,那时候的声音清脆又天真,和刚才在公寓里的颤抖判若两人。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看错了这个妹妹。
出租车缓缓驶离市区,朝着老城区的方向开去。
苏晚晴靠在车窗上,冰凉的玻璃贴着额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一次,她不会再退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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