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勾勒出狭窄通道的轮廓，潮湿的气息裹着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
林野跟在沈砚身后，电磁步枪的枪口贴着裤腿，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黑暗总能放大废土人的不安，尤其是在这条不知通往何处的密道里。
沈砚左腕的手环是唯一的光源，蓝光柔和却不刺眼，刚好能照清脚下的路。
通道地面凹凸不平，偶尔能踢到碎石，发出细碎的声响，在寂静里格外清晰。
“这里多久没人走了？”
林野忍不住开口，打破沉默。
他的声音在通道里撞出回声，显得有些空旷。
“不清楚，至少几十年。”
沈砚的脚步没停，声音透过黑暗传过来，“旧时代的工程，比想象中结实。”
林野“嗯”了一声，视线落在沈砚的背影上。
对方的步伐始终平稳，没有丝毫犹豫，像是早就走过无数次。
他心里的疑虑又深了几分——沈砚对零度区的熟悉，根本不像“偶然发现”避难所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沈砚突然停住脚步。
林野来不及收势，差点撞上去，连忙稳住身形：“怎么了？”
沈砚抬手示意他噤声，左手缓缓按在墙壁上。
手环的蓝光微微闪烁，映出墙壁上一道极细的裂痕，裂痕里渗出湿润的泥土，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是蚀骨花的味道。
“通道壁在渗水，前面可能有塌方。”
沈砚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警惕，“跟紧我，别碰墙壁。”
林野点头，握紧了枪。
他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似乎比刚才更湿滑，空气中的甜腥气也越来越浓，隐约还夹杂着一种奇怪的“簌簌”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墙壁里蠕动。
沈砚加快脚步，蓝光在前方快速移动。
林野紧随其后，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不敢有丝毫分心。
突然，他脚下一滑，身体猛地向前倾，眼看就要摔倒，手腕却被一只温热的手攥住了。
是沈砚。
林野抬头，撞进对方的眼睛里。
蓝光下，沈砚的瞳孔很深，没有平时的冷漠，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小心。”
沈砚的声音很轻，松开他的手腕，转身继续往前走，“前面就是出口，快到了。”
林野愣了一下，指尖还残留着对方掌心的温度。
在废土上，他很少感受到这种不带目的的触碰，尤其是来自一个改造人。
他甩了甩头，压下心底的异样，快步跟了上去。
又走了几十米，前方终于透出一丝光亮。
随着距离拉近，甜腥气愈发浓烈，那“簌簌”声也变成了清晰的“沙沙”声，像是无数叶片在摩擦。
沈砚推开通道尽头的一块石板，率先走了出去。
林野跟着钻出通道，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外面是一片巨大的地下溶洞，溶洞中央长满了蚀骨花。
暗紫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像燃烧的火焰，花蕊里渗出透明的汁液，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无数细长的花茎在空气中扭动，像是有生命的藤蔓，整个溶洞弥漫着甜腻又危险的气息。
“这里就是蚀骨花海的地下层。”
沈砚的声音在溶洞里回荡，“核心就在花海最深处的祭坛里。”
林野回过神，握紧电磁步枪，警惕地扫视着西周：“黑鸦的人会不会找到这里？”
“暂时不会。”
沈砚摇头，左腕的手环亮起，蓝光扫过周围的蚀骨花，那些扭动的花茎瞬间静止下来，像是被冻结了一般，“这东西能暂时压制蚀骨花，黑鸦没有这种技术，不敢轻易进来。”
林野看着那些安分下来的蚀骨花，又看了看沈砚的手环，心里的好奇更甚。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到核心，离开这里。
“走吧，去祭坛。”
沈砚说着，迈步走向花海深处。
林野跟在他身后，目光紧紧盯着周围的蚀骨花，手心微微出汗——他知道，真正的危险，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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