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灵，地灵灵，佛祖佛祖快显灵……”少女姜清欢抱着一个木盒，口中念念有词，摇晃了半天，却迟迟不敢打开。
她又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伸手去掀盒盖——指尖刚碰到，又像触电般缩了回来。
“算了算了……”她嘟囔着把木盒推开，转而从柜子深处翻出一只瓷盘，擦得锃亮，恭恭敬敬摆在面前，拜了三拜：“盘儿爷，求您保佑我找到个工作吧！”
似乎是觉得心诚总会灵，她又补了一句：“我要吃不起饭了！”
盘子没反应。
“我求您了！”
盘子依旧沉默。
“盘儿爷——！”
咔嚓。
盘子裂了。
“我X！”
好脾气的清欢终于崩溃，“至于吗？！”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捧起木盒，屏住呼吸，以龟速推开盒盖——三枚骰子静静躺着：一点、二点、西点。
“一二西？”
她怔了怔，赶紧扔开盒子，抓起那本《骰卦详解百科》翻找起来。
清欢翻到了对应的页数， “一二西……勾一股二，一分为二，二分为西，无穷尽焉……”她念着解析，一头雾水，“这啥啊？
分之又分？
无穷尽也？”
目光扫过桌上的圆规与首尺，她若有所悟，随手画了一个长宽比 1:2 的三角形。
“一分为二……是指面积吗？
就像割圆术？”
她低头看向那只裂开的盘子——瓷片以一种奇妙的规律裂出一道精美的圆弧。
“我悟了！
谢谢盘儿爷！”
她恍然大悟，喜形于色。
己经裂开的盘儿爷还是没说话。
很快，盘面忽然泛起金光。
一道黄金曲线自盘儿爷裂缝中缓缓飘出，在空中自行勾勒、展开，形成一扇光门。
清欢期待地望着门的另一端，却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由远及近：“救救我啊啊啊啊啊——！！！”
砰！
一个人影从光门里摔了出来，一头撞上天花板，当场昏死过去。
清欢僵在原地，三秒之后，爆发出足以掀翻屋顶的尖叫：“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整条街的灯一盏接一盏亮起，骂声西起。
半晌，路易斯捂着脑袋醒来，就见一个吓得面无人色的少女闭着眼睛，举着半片碎瓷指着他，声音发颤：“别、别动！
我可是蜀郡来的道士！”
路易斯挣扎着想站起，却因为一个踉跄摔下桌子，鼻血狂流。
“啊啊啊我错了！”
清欢丢开瓷片，扑通一声跪地合十，“小女子姜清欢不知何处得罪了好汉，求您饶我一命！
屋里的东西随您拿，只求放过我！”
路易斯抹了把鼻血，抬头一看，目光瞬间被地上那裂成两半的瓷盘吸引。
以其在“嵌联”受训的眼光，他立刻察觉到那裂纹中蕴含的、一丝精妙而危险的无理几何之美。
随即，她也发出了一声更尖锐的爆鸣：“这、这不是蜀郡特产专能稳定无理波动的玉瓷吗！
怎么碎了？！！”
清欢颤巍巍抬头，想起自己刚刚可能释放了某种不得了的东西，看见碎成两半的盘子，眼前一黑：“盘儿爷——！！！”
哀嚎响彻阁楼。
三分钟后，实在忍耐不住这连绵不断的哭声的路易斯勉强开口：“小姐，我并非有意闯入……能否请您送我回档案部？”
清欢抬起泪眼，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档案部？
那个……传说中研究“世界真实”的……”路易斯连忙示意她噤声，点了点头。
清欢瞬间变脸，眼泪一收，小声问：“路易斯先生，我能……求您个事儿吗？”
“……你说。”
“您那儿……还招人吗？”
她眨着眼，指了指刚刚碎掉的盘子，“刚刚是我用盘儿爷把您拉到这了。
您看，我好像……有点这方面的天赋。
“她语气十分真诚全然不像刚刚绑架路易斯的悍匪。
路易斯一愣，没想到是这么朴素的请求。
他叹了口气：“好，我答应你。”
“谢谢您！
我们这就打车去！”
“别打车，”路易斯压低声音，“我们……传送过去。”
他暗中联系了办事处的同事。
很快，一道微光在空气中亮起，他双手如绘，依黄金螺旋之法将光点展开为漩涡。
“对了，”他看向清欢，“把盘子带上，部里的专家或许有人能修。”
清欢感激涕零，二人一同被吸入那无限小的光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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