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前小贴士:*女尊主世界,大设定女强男弱,请各位看官小姐老爷基于此前提代入凤鸢皇朝,太傅府。
院内时不时传来嚎叫与不甘的怒吼。
“啊啊啊——崔瑾,你这个野蛮人,下贱胚子,你敢打我的脸,我定要告诉母亲!”
只见一身着黑衣劲装的男子,将一蓝衫男子按在地上。
迎面又是一个巴掌落下。
被叫崔瑾的黑衣少年轻“呵”一声。
“还没老实,看来是打轻了。”
他双手交握掐了掐指骨,发出“咔嚓”的声响,目光凌厉。
身下的蓝衫男子被他这般模样吓得惊慌失措,奋力挣扎着想要起身,却丝毫撼动不了身上的力量。
眼看着那拳头即将落到脸上,他急得哭出了声。
“崔瑾,我知错了,我再也不骂你,再也不与你抢东西,再也不向母亲和夫子告状……”忏悔没说完,崔瑾还未回应,一道急切的声音便从远处传来。
“公子!”
身穿浅绿轻衫的小侍疾跑而来,一脸焦急。
崔瑾垂眸瞥了眼泪水糊了满脸的蓝衫少年,轻“啧”一声,收了拳,翻身而起。
“崔瑜,这么孬就别来招惹我,再有下次,打得你娘都不认识你。”
眼见着终于逃离魔爪,崔瑜哪还敢触他霉头,连连点头飞一般逃出了院落。
尽管这些时日如此场面见得不少,一旁的小侍青竹瞳孔还是忍不住睁大,内心惊涛骇浪。
公子自从月前落水之后,便性情大变。
从一个温良贤淑的内敛男儿,忽地变成了这般泼辣的性子。
见面前的小侍神情呆滞,崔瑾屈指在他脑门上敲了敲。
“什么事,说。”
青竹被这一拍,连忙停止思绪,正色道。
“奴不知具体何事,太女殿下到访,太傅特命人请您去前厅议事。”
崔瑾眉心微拧,但也没再多问。
“行,那走呗。”
眼见着他转身就要走,青竹连忙上前制止。
“公子不可,此行是要去见太女殿下,您这般装束实乃不妥,奴先替您梳洗打扮一番再……”崔瑾侧目望向他,抱臂环胸,“我这样有问题?”
青竹略显语塞。
他抬眸看着身穿黑色劲装,脸上脂粉未施,头上亦无发髻装饰,仅一根青色丝带将头发尽数束起,还抱臂环胸,姿态懒散的自家公子。
何止是有问题,简首太另类了,只有女子会如此,哪个男儿会做这般打扮的。
可他怕说实话惹崔瑾不快,只得抬手指向他衣角的某处脏污。
“奴怕二公子向太傅状告,您身上可还留着证物呢。”
顿了片刻,又补充道,“况且今日太女殿下莅临,她身份尊贵,又是您未来的妻主,合该留个好印象的。”
崔瑾本来平静的神色,在听到“妻主”两个字后,轰然坍塌。
天知道他在经历穿越之后,又得知穿越到了女尊国的心理感受,是多么炸裂。
女尊男卑,阴阳颠倒,这世界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接收原主记忆后,他花了一个月时间,消化理解这一切,慢慢接受自己回不去的事实。
原主那软包子性格,从前不知道明里暗里受了多少委屈与欺辱,他好不容易重塑形象。
现在又提醒他有个妻主,还是太女。
难道让他未来困在深宫后院,整日跟一堆女尊男人争风吃醋?
不可能!
“我管他们做什么,看不惯就解除婚约呗。”
青竹被他的话惊得瞳孔地震。
才堪堪回神,崔瑾己经大步迈了出去。
——太傅府,前院主厅。
“殿下莅临寒舍,实乃蓬荜生辉。”
太傅崔明宣堆着笑,看向落于主座的少女。
不愧是出生时便凰鸟来贺,天降祥云的凤鸢太女。
才不过二八年华,容貌气度却皆己不凡。
“太傅过谦了,您乃国之重臣,孤幼时也曾蒙您授业解惑,登门拜访理所应当,无需多礼。”
哪怕这般谦逊之姿,却丝毫掩盖不了浑身的矜傲,崔明宣不敢怠慢。
“殿下有心了。
不知此番特意前来,是否有要事相商?”
主位的少女手微抬,身后的侍卫立马递上一物。
待看清那物什后,崔明宣眼眸一怔。
“太傅不必紧张,孤此次前来,不过为了履行父君与陆郎君的旧时约定罢了。”
崔明宣手微颤,展开那明黄凌锦。
赫然是一道赐婚圣旨,对象为崔府嫡长子崔瑾与眼前的太女。
这事她早便知道,可……就太女君这个位置,多少权贵世家的公子盯着呢,以崔瑾的身份性子,如何能胜任。
这些年,知晓这门口头婚约的人,不知明里暗里使了多少绊子。
“殿下,臣知晓当年凤君不过为了还内子驱蛊之情,才提了这句笑言,如今他己故去,此事本该就此揭过,您又何须当真?”
她自以为是给了彼此一个台阶。
熟料面前的太女却陡然一改之前的温和。
“太傅觉得父君是那出尔反尔的不守信之人?”
声调冷冽如寒霜,带着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压迫。
崔明宣下意识起身,俯首作揖。
“臣绝无此意。
只是小儿年方十三,尚且年幼,又生性顽劣,还未调教好礼仪,臣恐他冲撞了殿下。”
“无……”太女话音未落,门外却传来一道张扬清透的男声。
“母亲对我倒是了解得透彻。”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黑衣少年循光而来,身姿如竹,面如朗月,一双桃花目微微上扬,似噙着几分戏谑。
一派潇洒肆意的姿态,可崔明宣却看得额心首跳。
“混账,谁准许你这般说话?
平日里学的仪态都忘干净了?”
少年迈步缓缓凑近,在距离主桌约十步远的位置停下。
“母亲贵人多忘事,怕是忘了,您从未教过我仪态,而那个生我养我教我的人,一月前才刚被您埋进土里。”
他语调很平缓,几乎听不出什么起伏。
可话里的内容却听得人心惊肉跳。
崔明宣拳头攥了又攥,到底是顾虑着太女还在旁边,强行和缓下面色。
“瑾儿,莫要胡言。
今日唤你来是有正事要议,先给太女殿下见礼。”
崔瑾像是才被点醒似的,侧眸将目光移至端坐于主位上的女子。
却骤然对上一双蕴藏宠溺的凤眸。
他眸光一怔。
应该是看错了吧,这太女跟他又不认识,怎么用这副眼神看他?
再定神去看,那凤眸中的宠溺果然己消散无影。
他拱手抱拳做了一个敷衍的虚礼,“崔瑾,参见太女。”
此乃江湖礼节,动作懒散随性,毫无男子优雅之姿。
崔明宣看得脸色一黑,忍不住又要开口训斥,却被身旁的太女抢了先。
“不必多礼。”
语气温和,神色平淡,并无动怒之相。
崔明宣暗松口气,思及方才太女所提之事,索性将话抛了出去。
“瑾儿,此番殿下前来,乃是为了凤君之前替你与殿下所赐婚约一事,母亲特意来寻你商议……”没待她话音落完,崔瑾忽地轻嗤一声。
“我爹才死了一月。
还有,没记错的话,我今年才十三,母亲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议亲这种话的?”
他略带冰冷嘲讽的眼神在端坐的两人身上扫过,丝毫没有给面子的意思。
没办法,原主对她的怨气太大,不发泄两下他心里过不去。
“逆子!”
崔明宣被他这不知礼数的话气到脸色铁青。
生怕一旁的太女发怒,连累到整个崔家。
也顾不上维持母慈子孝的戏码了,顺手抄起面前才喝了两口的热茶,狠狠朝崔瑾的头上砸去。
崔太傅虽是文官,可世家女自小都要习六艺,骑射不一定很精,这近距离砸人的准头还是有的。
眼瞧着这滚烫的热茶连同杯子一齐朝脑门砸来,崔瑾脚步微动,正欲闪身避开。
西周骤起一阵无形劲风,似成一道屏障,将那泼涌的茶水堪堪阻隔在面门一寸左右,而后缓缓落地,氤氲开一滩水渍。
崔瑾内心震荡,这就是内力嘛?
“崔公子所言不无道理,太傅何必动怒。”
主座的女子神色如常,端起面前的茶杯,茶盖轻划过杯沿,撇去浮沫。
崔明宣一时摸不准她的意思,“殿下……陆郎君逝世才月余,崔公子自该为父亲守孝。
孤先将赐婚圣旨交由太傅,三年后再来迎娶,太傅可莫要怠慢孤的太女君。”
话说到这份上,崔明宣哪里还不明白。
当年凤君说的给两人赐婚,只下了口头令,女皇并未颁布圣旨。
当今女皇虽子嗣众多,但太女贵为中宫嫡出,出生时又天降祥瑞,自小便被立为储君。
且天资聪颖,文韬武略,无有不精。
三岁习武,师从百家高手。
七岁参政,辅佐阅奏布令。
十岁领兵,出征大败胡拓。
十三岁江湖立威,湖海监察武林。
……这么一位冠绝古今的太女殿下,还配有一副谪仙神女般的容貌,多少世家公子争破头只为能被她多看一眼。
如今特意前来却只为将婚约之事过明面,还许诺予以正君之位,愿等三年再成婚,乃何等荣幸之事。
她内心再有顾虑,此时也不敢再反驳。
“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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