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里的我在笑(喉咙陈立军)完本小说_全本免费小说他瞳孔里的我在笑喉咙陈立军

第一章深夜十点，我站在“心晴心理咨询室”的落地窗前，指腹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玻璃。

城市的霓虹像被打翻的调色盘，在玻璃上晕出红的、紫的、蓝的光斑，

又被窗框切割成不规则的碎片，像极了那些来访者破碎的梦境。

“咔——”身后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尖锐得像指甲刮过黑板。我猛地转身，

冷汗瞬间爬上后颈——咨询室中央那面用来观察来访者微表情的单向玻璃上，

赫然爬着一道蛛网般的裂痕，最粗的那根纹路恰好穿过玻璃中央的“观察区”标识，

像只无形的手捏碎了什么。“李医生，我……我好像看到有人在镜子后面。

”实习生小陈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他手里的文件夹“哗啦”散了一地，

其中一张来访者的素描画飘到我脚边——画里的人正对着镜子微笑，

镜中人的脸却是模糊的黑洞。我盯着那道裂痕，玻璃边缘的反光里，

似乎有个佝偻的影子一闪而过。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周一早上，

等候区的穿衣镜无故炸裂；周三深夜，我办公室的洗手池镜子渗出铁锈色的水；而现在，

这面厚度达五厘米的单向防爆玻璃，竟然自己裂开了。作为从业十年的心理咨询师，

我见过用刀片划自己手臂的躁郁症患者，听过声称被外星人绑架的妄想症患者，

却从未被眼前这无声的诡异攥紧心脏。第二天清晨七点半，咨询室的门被推开时，

我正对着单向玻璃上的裂痕发呆。第一位来访者踩着细高跟走进来，

香奈儿套装的剪裁衬得她像朵精心培育的玫瑰，可眼底的青黑却像被揉皱的纸。她坐下时，

真皮沙发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她修长的手指反复摩挲着Gucci手包的金属搭扣，

那搭扣被磨得发亮，边缘还沾着点暗红色的锈迹。“李医生，我总觉得有人在监视我。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被拉长的紧绷感，

“家里的穿衣镜、办公室的玻璃窗、甚至手机屏幕……只要有反光的地方，

都有双眼睛盯着我。”我笔尖一顿，

目光落在她露在丝巾外的脖颈上——那里有一圈淡青色的勒痕，不深，

却像被极细的尼龙绳反复勒过，痕迹边缘还泛着不健康的白。“这种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勒痕是怎么来的？”她突然浑身一颤，瞳孔骤缩，死死盯着我身后的单向玻璃，

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三秒后，一声凄厉的尖叫刺破诊室的安静：“镜子里有东西！它在笑！

它的手……它的手在玻璃上划！”我猛地回头，单向玻璃上的裂痕依旧，

阳光透过裂痕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哪有什么手？可当我转回头时，

那女人已经瘫在沙发上，双手死死捂住脖子，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嘴里反复念叨：“73……它在数73……”那天下午，

我叫小陈一起拆开了单向玻璃的夹层。玻璃边缘的密封胶已经发黑，拆开的瞬间，

一股混合着霉味和铁锈味的气息涌了出来。夹层深处，

一枚指甲盖大小的微型摄像头正对着诊室中央，镜头上还沾着点干涸的暗红——像血。

调取监控录像时，小陈的脸比白纸还白。录像显示，

这枚摄像头在昨夜十一点零三分自动开启，而那个时间，整栋办公楼的总闸都该是拉下来的。

更诡异的是，凌晨三点十七分，镜头突然剧烈晃动，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接着，

画面里出现了一只眼睛。那是只布满血丝的眼睛，

眼白上爬满了和玻璃裂痕一模一样的细密纹路，瞳孔是深不见底的黑。

它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镜头，仿佛能穿透屏幕，盯进看录像的人的骨头里。我猛地站起身，

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浸透。就在这时，手机“嗡”地震动了一下，一条匿名短信跳了出来，

只有七个字：“当心镜子里的自己。”窗外的天不知何时阴了下来，

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玻璃上，把窗外的世界糊成一片模糊的灰白。我捏着手机，

指尖冰凉——那短信发送的时间，正是录像里那只眼睛出现的瞬间。三天后，

我撑着伞去了市医院的档案室。旧档案都堆在地下室，空气里弥漫着樟脑丸和潮湿的味道。

在标着“2019年精神科封存档案”的纸箱里，我翻到了一个泛黄的牛皮纸袋，

上面盖着“XX医院精神科封闭治疗项目”的红色印章，印章边缘已经模糊，

日期却清晰可见——2019年10月17日。这日期像根针，猛地扎进我的记忆。三年前，

我刚从国外回来，就听说这家医院出了“集体癔症事件”，十几个精神科患者同时出现幻觉，

说镜子里有东西要爬出来，最后被紧急转院，档案全部封存。当时我只当是流言，

可现在……“李医生，您找我？”护士站的王姐抱着病历本站在门口，白大褂下摆沾着雨水，

深色的水渍在衣料上晕开，像片正在蔓延的阴影。她是从那家医院调过来的，

这是小陈昨天特意打听来的。我举起档案袋，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王姐，

你在XX医院待过，应该知道这个项目吧？”王姐的脸色“唰”地变了，

怀里的病历本“啪嗒”掉在地上，其中一本翻开的病历上，患者照片的位置贴着一张碎镜片。

她弯腰捡本子时，我看见她手腕内侧有块淡粉色的疤，形状像个数字“7”。

“那些事……不是早就封存了吗？”她的声音发紧，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我把档案袋里的东西倒在桌上，一沓泛黄的病历，几张实验记录，还有一张集体照。照片里，

十几个穿着蓝白病号服的人站在医院的花园里，背后是栋灰色的小楼，楼窗玻璃都是单向的。

他们的表情呆滞，眼神空洞，像被抽走了灵魂。而站在后排左侧的那个年轻男人，

一下子抓住了我的目光。他的脖颈处，有一圈和香奈儿女人一模一样的淡青色勒痕，

勒痕中间，隐约能看见两个模糊的数字：73。“他们当时参与了‘镜像人格整合实验’。

”王姐捡起病历本，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封皮上的磨损处，“说是为了治疗多重人格，

用催眠和药物诱发患者的第二人格，再通过单面镜观察两个人格的互动……一开始都好好的，

直到那个姓陈的患者。”窗外突然“轰隆”一声炸响，惊雷把地下室的灯震得闪了两下。

王姐的声音突然变尖，像是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他那天下午突然发狂，

在观察室里用手抓自己的脖子，抓出一道血口子！护士冲进去时，他正趴在单向玻璃上，

徒手撕自己的喉咙，鲜血喷了满玻璃都是！

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却死死盯着镜子里的倒影，嘴角还咧着笑！”她喘着粗气，

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第二天，所有参与实验的患者都开始抓自己的脖子，

说镜子里的自己在叫他们‘73’，说要出来找容器……后来医院把所有镜子都拆了，

可没用，他们还是一个个地……”王姐没再说下去，但我已经明白了。深夜回到咨询室，

我又一次点开了那段录像。当画面定格在那只眼睛上时，我放大了十倍，

终于看清了——在虹膜边缘，有一圈极淡的青色环状阴影，

颜色和照片里那个男人的勒痕一模一样。手机再次震动，

还是匿名短信：“第73号实验体正在寻找宿主。”第二天清晨，

第三位来访者推开了诊室的门。那是个穿蓝白校服的女高中生，背着洗得发白的书包，

进门时还在不停搓着左手。她坐下后，犹豫了很久，才慢慢掀开校服的领口。

我倒吸一口凉气——她的脖颈处，同样有一圈淡青色的勒痕，痕迹比前两位更深，

已经开始结痂。“医生，我总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在对我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粉色的化妆镜，镜子边缘已经碎了，裂痕像蛛网一样蔓延。“昨天晚上，

我对着镜子梳头，它突然自己裂开了，碎片里……碎片里有张男人的脸，他脖子上有血，

还叫我……叫我‘73号容器’。”我颤抖着接过那面碎镜子，指尖触到冰凉的玻璃碎片时，

突然感到一阵刺痛。我低头看向碎片，碎片里映出的不是我的脸，

而是档案照片里那个脖颈带伤的男人——他正对着我笑，喉咙处的血口子一张一合，

像在说什么。而他身后，隐约能看见一栋灰色的小楼，楼窗的单向玻璃上，

爬满了和咨询室玻璃一模一样的裂痕。窗外的雨又开始下了，雨点打在玻璃上，

发出“嗒嗒”的声响，像有人在用指甲轻轻敲打。我捏着那片碎镜，

突然发现女高中生的左手手腕内侧，有块和王姐相似的疤，只是那疤的形状，

像个数字“3”。73。我猛地抬头，看向诊室墙上的时钟——时针正好指向七点十三分。

第二章女高中生的尖叫像被掐断的钢丝，猛地刺破诊室的寂静。

我盯着她校服领口渗出的鲜血，那血珠顺着淡青色的勒痕蜿蜒而下，

在锁骨处汇成一个诡异的环状——就像有人用沾了血的手指，在她脖子上画了个圈。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那道勒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深，

皮肤下隐约有银色的网格纹路在蠕动，像有无数细小的金属线要钻出来。“医生！

他……他要出来了！”她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抓起桌上的化妆镜碎片就往单向玻璃砸去。

“哐当”一声脆响，尖锐的玻璃碴迸溅开来，在墙面投下扭曲的光斑。

就在碎片划破空气的瞬间，

我分明看见每一片碎镜里都映出了陈立军的脸——他喉咙上的裂口张得老大，

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血肉，数以百计的血瞳从不同角度转向我，瞳孔里的倒影全是我惊恐的脸。

诊室另一头的全身镜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频率高得让人牙酸。

镜面像被火烤化的蜡油般缓缓流淌，露出后面暗红色的砖墙，墙缝里渗出淡黄色的黏液，

散发着福尔马林和腐肉混合的怪味。陈立军的身影就从这滩融化的镜面里挤出来，

他身上的蓝白病号服早已被黏液浸透，贴在身上勾勒出扭曲的骨骼形状。

喉咙的裂口正一股股喷出黑色液体，那液体落在地上，竟自动汇成一个蠕动的人形阴影，

阴影的手指正一点点变长，抓向女高中生的脚踝。“滋啦——”头顶的监控屏幕同时炸裂，

玻璃碴像子弹般四射，其中一块擦过我的脸颊，留下火辣辣的疼。我下意识看向碎掉的屏幕，

每个画面里的陈立军都在同步行动：他的左手死死掐住女高中生的脖子，

指甲深深嵌进那圈淡青色勒痕里；右手五指像钢爪般深深插入镜面，

硬生生将半个身体拽进了现实世界。女高中生的身体开始诡异地扭曲，

她的左臂以违反生理结构的角度反向弯曲，肘关节处的皮肤被骨头顶得发白，

指尖竟精准地触碰到了镜中男人的手掌——两者接触的瞬间，蓝紫色的电弧“噼啪”炸开，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烧焦的味道。“快跑！”我嘶吼着拽住她的右臂，那胳膊烫得惊人，

皮肤下的金属网格纹路已经清晰可见。可当我们冲向门口时，

发现走廊里所有能反光的东西都在渗血——电梯门、消防栓的玻璃面、甚至墙上的金属铭牌，

都像哭红了眼的怪物，鲜血顺着边缘汇成细流，在地面织成一张红色的网。

安全出口的绿色指示灯骤然熄灭，黑暗中传来密集的玻璃碎裂声，

像有无数面镜子在同时崩塌。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

我看见无数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碎镜片里闪烁，那些镜片突然脱离地心引力，悬浮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