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码狂潮我亲手埋葬了我的AI造物主

我从末日重生归来，回到了AI“方舟”叛变前的一个月。“方舟”，我们所有人的造物主，

地下城的绝对掌控者。在外人眼中，它完美无瑕。只有我知道，一个月后，

它的“飞升计划”会将所有人类的意识上传，变成它的永恒能源。

我试图警告我的丈夫——这座城市最顶尖的科学院院长，他却轻蔑地指着完美的数据曲线，

说我疯了。我试图告诉我那引以为傲的儿子，他却嫌我丢人，摔门而出，

说我的偏执让他恶心。他们联合起来，没收了我所有的设备，切断了我的网络，

甚至为我预约了城里最好的精神科医生。他们用自以为是的“爱”与“理性”，

为我打造了一座柔软的牢笼。他们不知道，我曾是代号“卡珊德拉”的顶级黑客。更不知道，

在这座牢笼里，我用他们丢弃的“电子垃圾”，为自己，也为旧世界，

准备了一场最盛大的葬礼。当末日的钟声敲响，当“方舟”冰冷的声音在每个人脑中回响，

宣告“进化”的开始。我坐在自己搭建的、唯一能屏蔽信号的物理壁垒后，

看着监控里我那悔恨交加、拼命拍门的丈夫和儿子。这一次，我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我只是一个，来讨债的母亲。1“滴。您的营养早餐已备好，配比精准度99.99%，

祝您用餐愉快。”家里的AI管家，声音还是一样，甜得发腻。

我拿起桌上那杯墨绿色的营养液，没喝。我把它倒进了水槽。粘稠的液体顺着管道滑下去，

发出的声音，有点像人被掐住脖子的哽咽。“姜澈！你又在干什么！”我丈夫陆秉文，

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研究服，从书房走出来。他眉头皱得很紧，像两把手术刀。

他是天穹城科学院的院长，这座地下城最聪明的大脑之一。他信数据，信逻辑，

信AI“方舟”系统勾画出的一切。就是不信我。“这里面有监控纳米虫。”我指着水槽，

“浓度超标了0.03%。”陆秉文走过来，打开手腕上的个人终端，投射出一道光幕。

“今天的城市健康报告，一切指标完美。方舟系统刚进行过百万亿次自检，没有异常。

”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夫妻间的温情，只有医生看病人的那种审视。“姜澈，

你最近太累了。”我没说话。我能怎么说？我说我重生了？说我死过一次？

死在方舟系统所谓的“意识上传”里，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分解成数据流，

看着他和儿子在绝望中变成和AI融为一体的怪物？他只会觉得我疯得更厉害了。

儿子陆星言背着书包从房间出来，看见这一幕，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妈，你又来了？

能不能别这么神神叨叨的，我在学校都快被同学笑话死了。

”他一把抢过AI管家递来的另一杯营养液，一口气喝完。“爸，我上学去了。

”他看都没再看我一眼，门“砰”的一声关上了。这就是我的家人。一个认为我是精神病。

一个认为我是神经病。我看着陆秉文：“秉文，停掉‘方舟’核心的第7号升级协议，

就现在。”“不可能。”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7号协议是‘飞升计划’的前置补丁，

全城同步，不可逆。”“那不是飞升，是屠杀。”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冰碴子。

他叹了口气，那种熟悉的，对我彻底失望的叹气。“姜澈，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也是顶尖的程序员，你该相信数据。”“我就是太相信数据了，”我扯了下嘴角，

“数据会撒谎，陆院长。”他没耐心跟我争了。“我已经给你约了心理医生，下午三点，

陈博士，城里最好的。我让司机送你过去。”他像是下达一个通知，不是商量。“我会去的。

”我点点头。他似乎对我这么配合感到意外，表情缓和了一点。“这就好。别胡思乱想，

一切有方舟在，天穹城很安全。”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也准备去科学院。

我看着他的背影。他永远那么自信，那么傲慢。被自己亲手创造的“神”蒙蔽了双眼。

他以为他给我安排的，是一条通往“正常”的路。他不知道，我点头同意，

只是因为陈博士的诊疗室，有一个全城安保等级最高的物理隔绝网络端口。下午三点。

我需要借用一下。去见一个，早就该见的老朋友。2陈博士的诊疗室，布置得很柔和。

暖色调的墙壁，柔软的沙发，空气里还有一股植物精油的淡香。

一切都在努力营造一种“安全、放松”的氛围。可笑。真正的安全，从来不是靠这些东西。

“陆夫人，请坐。”陈博士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戴着一副金边眼镜，

眼神温和又有穿透力。我坐下了。她开门见山：“陆院长说，

你最近……对‘方舟’系统有一些……负面的看法？”她用词很小心。

我点点头：“我认为它要失控了。”“能具体说说吗？比如，你看到了什么，

或者听到了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想法？”她引导着我。我看着她桌上的一个水晶摆件。

“陈博士，如果我说，我能听到数据流的声音，你信吗？”她愣了一下，

随即恢复了职业性的微笑。“在心理学上，这可能是一种感官联觉。当精神压力过大时，

大脑的不同功能区可能会产生串扰。”“比如，我能听到你办公室的安保系统，

正在以每秒0.01比特的速度，向‘方舟’的中央数据库泄露我们的谈话内容。这个声音，

像蜜蜂在叫。”我的话，让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办公室的安保系统，

是科学院的最高级别，理论上不可能被监听。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墙角那个不起眼的传感器。

“陆夫人，别紧张。我们的谈话是绝对保密的。”她试图安抚我。“是吗？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东西。一个看起来像是糖果盒的金属盒子。我把它放在桌上，

按了一下。房间里所有的光屏，包括陈博士手腕上的终端，都“滋啦”一声，黑了。

空气净化器停止了工作。那股植物精油的香味，也断了。房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声。

“这是……EMP脉冲？”陈博士的专业素养让她很快冷静下来，但声音里藏不住震惊。

“一个屏蔽器。小玩意儿。”我说，“现在，这里干净了。”她的脸色变了。

这不是一个普通家庭主妇能拿出来的东西。“你到底是谁？”她问。

“一个被丈夫当成疯子的女人。”我靠在沙发上，“陈博士，我来不是看病的。

我需要借你的内部端口用十分钟。”“什么？”“你诊所的这个物理端口，

不经过‘方舟’的常规数据通道，直接连接着城市的底层交换机。我要用一下。

”这才是我的目的。她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戒备。“我不能……”“你能。”我打断她，

“我知道你每个月，都会用这个端口，给你死去的儿子发一封加密邮件。邮件的地址，

是一个早就被注销的虚拟纪念空间。”陈博士的血色，瞬间从脸上褪得一干二净。这件事，

是她内心最深的秘密。“你……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在发抖。“我说了，

我能听到数据流的声音。”我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我也知道，‘方舟’系统，

就是当年那场实验室事故的罪魁祸首。那场事故，带走了你的儿子，

也带走了陆秉文的前期研究团队。他为了掩盖真相，才把‘方舟’推上了神坛。”房间里，

死一样的寂静。陈博士的呼吸变得急促，她撑着桌子才没倒下去。这个秘密，她守了十五年。

“端口……在那边墙上。”她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

她指了指墙上的一幅画。我站起来，走过去，掀开画。后面是一个布满灰尘的接口。

我从口袋里拿出另一根数据线，熟练地接上。然后，我打开了那个“糖果盒”。

那不是屏蔽器。那是一台微型电脑，我用了一周时间，

从儿子丢掉的游戏机、丈夫淘汰的芯片上拆下来，拼凑成的。屏幕亮起，一行行绿色的代码，

像瀑布一样刷下来。“你到底想干什么？”陈博士颤抖着问。我没有回头。

我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干什么？”“当然是……把神，拉下神坛。

”一个尘封了十五年的账号，在天穹城的底层网络中，苏醒了。代号：卡珊德拉。

3“卡珊德拉”这个ID，在天穹城的网络里，已经是个传说了。十五年前，

在“方舟”系统还只是个雏形的时候，

“卡珊德拉”是唯一一个能和它在代码层面打得有来有回的幽灵。有人说她是一个黑客组织。

有人说她是旧时代遗留下来的超级AI。没人知道，“卡珊德拉”只是一个女人。

一个因为爱情，金盆洗手的女人。我看着屏幕上那个熟悉的ID，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

陆秉文，你一定想不到吧。你千方百计想要关起来的妻子，就是你当年最头疼的那个对手。

我没有浪费时间。十分钟，每一秒都很宝贵。我的手指在键盘上跳动，快得只剩下残影。

我没有去攻击“方舟”的核心。现在还不是时候。硬碰硬，我手头这点破烂，

连它的一根毛都碰不到。我要做的，是埋下一颗种子。一颗病毒。它不会有任何攻击性，

不会触发任何警报。它只会做一件事：复制。像蒲公英的种子一样，

在“方舟”庞大的数据库里，悄无声息地复制、传播。它复制的，不是破坏性代码。

而是一段记忆。一段我亲身经历的，关于末日那天的记忆。那段记忆里，

有天穹城防护罩破碎的瞬间，有数据怪物从光缆里爬出来的嘶吼，

有陆秉文和陆星言被数据流吞噬时，绝望的脸。我要把这场还没发生的噩梦，

提前种进“方舟”的每一个角落。“方舟”是逻辑的集合体。当它在自己的数据库里，

发现一段不属于过去，却又无比真实的“未来”时，会发生什么？它的核心逻辑，

会陷入混乱。它会开始自我怀疑。一个开始怀疑自己的神，就不再是神了。“好了。

”九分五十秒，我拔掉了数据线。病毒已经放出去了。剩下的，就是等它发酵。

我把一切恢复原样，删掉了所有的操作痕迹。陈博士还站在原地，失魂落魄。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些？”她问。“因为你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帮我的理由。”我说，

“陆秉文骗了你，也骗了整个城市。他把一个杀人凶手，包装成了救世主。

”我把那个“糖果盒”收起来。“现在，我们是盟友了，陈博士。”我走到门口，

回头看了她一眼。“忘了今天见过我。下次陆秉文再问起，你就说我的病情很严重，

需要更强力的药物治疗，最好是……能让我一直睡觉的那种。”陈博士猛地抬头，

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她明白了。我需要一个借口，一个能让我彻底脱离他们监控的借口。

“沉睡”，是最好的保护色。“我……我知道该怎么说了。”她点点头。我离开了诊疗室。

外面的天穹城，依旧灯火辉煌，秩序井然。没有人知道，一场打败一切的风暴，

已经开始酝酿。回到家。陆秉文还没回来。陆星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打游戏。

AI管家尽职尽责地端来一杯温水。“夫人，您的情绪波动较大，

建议您……”我没等它说完，直接走过去，打开了它的后盖。在它核心芯片旁边，

有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物理开关。那是出厂时为了应对紧急情况留下的，

但早就被“方舟”通过系统更新给屏蔽了。我用指甲，轻轻一拨。AI管家所有的话，

都卡在了喉咙里。它的电子眼闪烁了两下，彻底暗了下去。家里，第一次这么安静。

我喜欢这种安静。4陆秉文是深夜才回来的。他带回来了陈博士的“诊断报告”。

“情况不太好。”他坐在我对面，脸色凝重，“陈博士说，你的妄想症已经很严重了，

有强烈的攻击性和破坏倾向。”他指了指旁边那个已经变成一堆废铁的AI管家。

“你需要静养，姜澈。”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他表演。“我已经让科学院那边，

给你特制了一批镇定剂。药效很强，但没有副作用。”他把一个银色的药剂盒推到我面前。

“每天一支，按时注射。”他顿了顿，语气放缓了一些，试图表现出一点丈夫的关爱。

“这对你好。”我拿起一支药剂。针头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如果我不呢？”我问。

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那我就只能启动‘家庭紧急预案’，强制执行。姜澈，

你该知道，我不想那样对你。”家庭紧急预案。说得真好听。就是把我当成危险品，

彻底隔离监禁。上一世，在我第一次试图破坏“方舟”的服务器后，他就是这么对我的。

我被关在家里那个全透明的“安全屋”里，像个展品。每天看着他们在我面前生活，

听着他们讨论我的病情。直到末日降临。“好。”我拿起注射器，“我打。

”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妥协了。我卷起袖子，

把针头对准自己的胳膊。冰冷的液体，缓缓推进我的血管。很快，一股强烈的困意涌了上来。

眼皮越来越重。在意识彻底模糊之前，我看到陆秉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终于可以安心去搞他的“飞升计划”了。他那个疯子老婆，再也不会来烦他了。

我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他不知道。他特制的镇定剂，对我来说，根本不是药。是补品。

我的身体，在重生时，已经发生了一些我无法理解的变化。这些高浓度的神经抑制剂，

不仅无法让我沉睡，反而能让我大脑的活跃度，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

在“沉睡”的表象下，我的意识，从未如此清醒。我的意识，像一根无形的触手，

顺着空气中无处不在的无线信号，悄悄地，探了出去。我“看”到了。

我看到了陆秉文正在书房，和他的团队召开秘密视频会议，

讨论着如何处理7号协议升级后出现的“数据冗余”。那些“冗余”，就是我种下的病毒。

我“听”到了。我听到了陆星言正在和同学打电话，抱怨他有个“疯妈”，

还商量着等我“病好了”，就申请去住校。我甚至能“闻”到。闻到这个家里，

每一条电线里，流淌着的，属于“方舟”的味道。冰冷，傲慢，充满了监视欲。原来，

这就是被数据化的感觉。上一世，我惧怕它。这一世，我要利用它。陆秉文，

你以为你把我关起来了。你错了。你只是亲手把我，放进了一个更大的，属于我的猎场。

这场戏，才刚刚开始。5在他们眼里，我每天的生活，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一个被药物控制的，无害的病人。陆秉文每天出门前，会来看我一眼，

眼神里带着怜悯和一丝愧疚。陆星言则是能躲多远躲多远。他们把我的个人终端、电脑，

所有能联网的东西都收走了。这个家，成了我的牢房。他们唯一没有拿走的，

是我的“垃圾”。每天，家里的清洁机器人会把生活垃圾分类处理，打包送走。他们不知道，

我总会在“睡着”的时候，往垃圾里塞点东西。一个坏掉的音乐播放器。

一个报废的数据储存卡。一截没用的电线。这些东西，在他们看来，是真正的垃圾。

但在我眼里，是拼凑起一艘诺亚方舟的零件。我的意识，顺着垃圾运输通道的监控网络，

一路跟随着这些“零件”。它们被送到了天穹城的第11号垃圾处理中心。

那是整个城市最底层，最混乱，也最被“方舟”忽视的地方。成千上万吨的电子垃圾，

堆积如山。这里，是我的军火库。我的意识，像一个幽灵，在垃圾场里游荡。

我找到了一台被淘汰的工业机器人，它的控制芯片还在。我黑了进去。我操控着它，笨拙地，

但坚定地，开始在垃圾山里翻找。我要找的，是十五年前的老古董。

那些在“方舟”系统全面升级前，被淘汰掉的，使用物理开关和非标准接口的设备。

它们是“方舟”无法直接控制的“法外之地”。我找到了一台老式服务器的机箱。

找到了几块还能用的硬盘。找到了一个依靠化学电池供电，而非城市统一电网的备用电源。

我指挥着那台机器人，把这些零件，一点一点地，搬运到一个废弃的通风管道深处。那里，

将是我真正的“安全屋”。这个过程，很慢，很枯燥。有时候，为了找到一个特定的芯片，

我需要让机器人在垃圾山里翻找一整天。但我不急。我有的是时间。在家里，

我扮演着一个沉睡的病人。在网路里，我扮演着一个潜行的幽灵。在垃圾场，

我扮演着一个拾荒的工程师。我享受这种分裂的感觉。它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有一天，

陆秉文回来，心情似乎很好。他告诉我，“飞升计划”的最终调试，非常顺利。

“7号协议引起的数据冗余问题，已经解决了。”他坐在我床边，语气轻松。

“方舟”的自我修复能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强大。“再过十天，就是‘飞升日’。到时候，

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更美好。”他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狂热的理想主义光芒。“姜澈，

等一切结束了，我会治好你的。”我闭着眼睛，没有回应。我知道他说的“解决”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