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罗盘之谜青铜罗盘又在梦里转起来了。
指针刮擦盘面的声音像猫抓玻璃，血珠顺着逆时针方向甩出弧线。
我猛地坐起来时，空调正发出哮喘般的嗡鸣，手机屏幕在床头柜上疯狂跳动。
"陆顾问，邙山出事了。
"听筒里值班员的声音发紧，"考古队那个实习生......胸腔像被掏空的椰子壳。
"我套上外套往外冲。
凌晨三点的风里有股铁锈味，左眼突然针扎似的疼——自从半年前在殷墟捡到那块碎罗盘，这只眼睛就变得不对劲。
现场比想象中还邪性。
探照灯下，尸体仰面躺在墓道口，工作服干净得像刚熨过。
但敞开的胸腔里空荡荡的，心脏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半点血渍都没留下。
"周法医到了吗？
""省厅的人说要等天亮。
"小警察递来手套时手在抖，"哑爷刚用剪纸复原过现场，您要看看吗？
"我蹲下来检查尸体脖颈。
皮肤上有圈细密的针孔，排列成扭曲的符咒形状。
正要凑近看，后颈突然窜过一道寒意。
有东西在头顶呼吸。
青铜罗盘悬在尸体正上方三寸，盘面刻着的二十八宿正在渗血。
我伸手去抓的瞬间，左眼猛地剧痛，视野里炸开无数记忆碎片——暴雨拍打帐篷的噪音。
钢笔在笔记本上划出的沙沙声。
然后是一声闷响，像钝器砸进西瓜。
最后出现的是一张彩漆傩面，眼角挂着两滴血泪，面具下传来老刀特有的、砂纸摩擦般的笑声。
"陆顾问！
"有人拽了我一把。
我踉跄着后退，发现罗盘已经消失。
几个刑警用看疯子的眼神盯着我，只有蹲在角落的哑爷突然撕碎手里的红纸，纸屑落地时竟拼成个傩面图案。
"通知周法医直接去停尸房。
"我扯下手套，左眼还在火辣辣地疼，"这案子民俗顾问接手了。
"回程车上，我给哑爷发了条加密信息。
老头回得很快，附件是张二十年前的旧报纸扫描件：某考古队集体失踪的新闻配图里，有个模糊的侧影正在摸左耳——老刀每次杀人前都会做这个动作。
雨刷器刮开粘稠的夜色时，我摸到口袋里多了个硬物。
青铜罗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盘面中央多了道新刻痕，正是傩面嘴角那道疤。
罗盘惊魂空调还在抽风，我盯着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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