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的白幡被风吹得呼啦作响,我盯着供桌上那盘发霉的贡糕,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跪在我左侧的小丫鬟立刻掐我胳膊:“少夫人,族老们看着呢!”
我疼得龇牙咧嘴,这才彻底清醒过来——不是做梦,我真穿成寡妇了。
三天前原主刚嫁进江南裴家,据说花轿还没落地,那位病秧子新郎就咯血暴毙。
婆母当场昏厥,族亲们连夜把红绸换成白幡,硬说新妇命格带煞。
此刻棺材里躺着的,就是我素未谋面的“亡夫”。
“裴李氏。”
沙哑的嗓音惊得我一抖,抬头正对上诸位老者阴鸷的眼。
他枯枝似的手指敲着黄花梨扶手:“守节还是殉葬,你该做决断了。”
我低头盯着青砖缝里的纸钱灰,突然笑出声。
多荒唐啊,半小时前我还在直播间跟网友互怼。
有人发弹幕说“古代寡妇最惨只能上吊”,我叼着薯片回喷:“换我直接卷钱跑路,顺便泡俩小狼狗!”
结果眼前一黑,再睁眼就跪在这阴森森的灵堂里。
“你笑什么?”
二叔公的拐杖重重杵地。
我慢悠悠站起来,拍了拍裙摆上的香灰。
原主这副身子生得极好,柳腰不堪一握,偏偏胸脯鼓胀胀的,孝服领口险些绷不住。
我故意把声音掐得娇滴滴:“各位叔伯急什么呀,夫君尸骨未寒,总得让我哭够三天丧吧?”
族老们交换着眼神,我趁机扫视全场。
东边坐着个涂丹蔻的妇人,正把瓜子壳往袖子里藏;西首青年盯着我胸口咽唾沫,手里账本都拿倒了。
果然,这群人哪是来吊唁的,分明是饿狼盯着肥肉。
“李氏,莫要拖延。”
三叔公捋着山羊须,浑浊的眼珠子直往我腕间玉镯瞟,“裴家祖训,殉节者入宗祠享百年香火,这是你的福分。”
我差点把舌尖咬出血。
福分?
原主就是被这群老不死的灌了砒霜!
记忆碎片突然涌上来:漆黑药碗抵在唇边,七八双手按着她挣扎的身子,绣鞋踢翻了烛台……“母亲。”
清泠泠的嗓音如碎玉投泉,我后颈汗毛倏地竖起。
灵堂门口不知何时立着个白衣少年,广袖被风吹得翩跹如鹤。
他捧着药碗步步生莲,却在离我三尺处骤然停住。
“该服药了。”
青瓷碗里药汁浓黑,我盯着少年鸦羽似的长睫,突然伸手扣住他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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