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台看守所

在灵金县全面开展‘还我美丽家园治理行动’。

早早得到信息的坑口老板、混汞碾主、小氰化者等就如临大敌。再也没有敢阴奉阳违的。

所有干部、所有单位都积极参与。

断水、断电、断路、停止供油、停止办理调矿单....武警、军队积极配合。

设卡查炸药、雷管、枪支、身份......除去小峪金矿、大岭金矿等，

少数几个国家大金矿正常生产。几乎所有的非法黄金开采、运输、冶炼都陷入瘫痪。

这次不只要他们停住等待，而是要摧毁他们的非法生产设施！第二阶段，大家才慌不择路。

坑口空压机被绑上雷管、炸药，炸毁。坑口也被或用水泥堵住，或爆炸致其坍塌。

人员被扔掉或烧毁铺盖后，强行拉下山。拿几个开刀后，大家着实慌张。有钱有势的，

加大送礼力度。并按指示转移、掩盖设备。人员撤离。没几天，山上仅留下一路卡子。商户，

干脆辞掉雇佣人员。在山上苦苦支撑。混汞碾，都被转移到果园或埋到麦田。小氰化很简单。

把矿渣丢弃就可以。顿时，一片萧条。灵金县政界来个‘大洗牌’。

金老板也都因树倒猢狲散，各寻新的‘保护伞’。黑道人物在拘留所‘度假’。

过江龙大半人马都折了。为啥没动他？他参与事件太多！一方面，动了他，谁也没好日子过。

另一方面，他舍得‘大放血’。还是有人看在‘钱’的份上，送给他一片‘阴凉’。只是，

大宝、二胆等，没有那么‘幸运’。打开门，一股仿佛从下水道溢出来的恶臭气就把人熏晕。

不等新来的迈步，内面人一把把他推进去，门咣啷紧闭。一下子，黑夜降临。二胆哆嗦一下。

腿有热乎乎的感觉。他使劲揉揉眼睛看，模糊间，一个黑屋子竟站着、卧着多个人。

门口是一个塑料尿桶。屎尿满满的，都溢出到门口。一个在撒尿，他不好好扶着，

故意由任尿喷到新来脚上。看新来的生气瞪眼，他冲他眨眨眼：“对不起！”看二胆还在瞪，

后面的指他的鼻子：“咋啦？不服气是吧？

”他扬手一个嘴巴扇到二胆脸颊：“我看你不是啥好鸟，今个先来个热锅贴。

他们一群扑上去，拳头抡向新人。二胆后退躲闪，后面是门，没退路。

看二胆嚎叫都没有声音，他们不敢再打，骂骂咧咧起来。二胆哪知道这些。等他苏醒过来。

他们也不再打骂。那些人还腾一个跟尿桶一块的地方，铺上芦苇席，算是让二胆过了第一关。

二胆因太疲劳了，他迷迷糊糊打盹。不知多久，铁门又打开、大家踢醒他，

开始了修理下一个。缓过神来，二胆抚摸被刑警队和刚才打得麻木的地方。回想起来，

真是后怕。今天，在‘田记羊肉汤’和几个哥们喝羊肉汤。才端上碗，

一个比他矮一截、瘦一圈的便衣进来问：“谁是二胆？”平日，大家都这么叫他。

他也以‘二胆’为荣。今个儿，陌生人硬生生的一句，却让他不痛快：“热火啥？

叫你小大做啥？”原以为这句话给对方一个难堪。谁知道，那个人不知趣，竟敢走他跟前，

拉住他衣领。他不由大恼，端起羊肉汤就要泼过去。那个人不晓得害怕。打翻了他的碗。

一帮人都站起来，欲动拳头，只等二胆发话。二胆一声怪叫，翻了桌子，那个人赶忙避过。

二胆早抡起拳头朝他乱捶。别看二胆胖大，拳头却不慢。大家索性空开一块，观摩起来。

都以为那个瘦小的要吃打。谁知，他却直朝二胆拳头内钻。二胆别看拳头大，抡得欢，

却没有长眼睛。那个瘦小的，反而拳拳打得啪啪响。大家试图助拳，

被他的拳头吓得进不去那个圈子。打得二胆只有挨拳头的份。不等他自己倒地。

脸上已经开了颜料店。打翻二胆。大家正要上前讨公道？那个人抬脚踢翻近前的一个。

手指着大伙儿：“我是刑警队的，都蹲下、抱头！大家顿时像被抽了脊椎，软跌一团。

由任他拿出手铐，反铐住二胆。这之后，他才吆喝门外：“张队长！

麻烦您让小王做个‘笔录’。一个刑警竟把二胆打个七荤八素。

他原以为自己需要俩个刑警队长合力才能‘解决’。第一次，二胆跟大宝醉闹农民街，

来三个民警。大宝烂醉，那些民警要带回警务区。他怒火中烧，抡起拳头一个打三个，

打得三个团团转，不能近身。第二次，二胆同过江龙到金城派出所谈‘事情’。

派出所指导员不给过江龙面子，过江龙憋不住拍桌子。惹来几个民警责问。他好言相劝。

人家不卖他二胆的帐。忍不住，他跟他们过招。他们五个抓不住他，摔不到他。

倒是他把他们，全摔到地上。惹得指导员都不得不服。此后，他就没有把警察放心上。

无论单打还是群殴，他还没有吃过亏。这回，正牌警察出手，竟需要俩个他‘陪练’。

换跟他一般个头的刑警。他早就‘脱胎换骨’。看来，警察真不敢在门缝瞧看。也因为这些，

他才灰心丧气。让拘押室的那些人，捡了便宜。冷眼打量这拘押室。

老大除了块头跟他差不多，其余的，多是富家哥们。他们全凭给众人吃喝，落个平安无事。

只要搞定老大，他就是新老大！等不了一天，也不顾老大专门优待他、拉拢他的吃喝，

借老大的帮手门口给新来的下马威之际，二胆抡起钵碗大的拳头朝老大头部直抡。

边打边说：“有话好好说，何必伤和气！”老大顾不得说出口，只是弯腰、抱住头，

恨不得有个地道。大家还没有明白过来。二胆就把老大打到在地。等拉起来，

脸已经不成个人样。大家不敢问他，只有听二胆在信口雌黄：“老大，我又没有冒犯你，

你干嘛动手？我可不是要打你，只是，你把我打得急了。”武装出政权！拳头出真理！

这黑道的哲学，人人皆知。大家就不敢辨别是非。早有几个见风使舵，把二胆拥戴起来。

原来的老大，就落架搬到尿桶跟前。二胆做了老大，他也一样‘执掌’拘押室。

少不得把大家的底细问询一番。原老大就不屑问。

那个原‘老二’就自报家门：“我爸你肯定认识，灵金集团的甄慧根。

灵金集团的几个家底都是我爸爸的手笔。

谷大酒店、梯大厦、灵金尿素工程、一氨复合肥厂、桐乡金矿....”二胆吓一跳，

但还是奚落他：“别说你爸，你不会来这里给灵金集团找人才？咱们这些人才，会拆了梯，

白吃谷，卖掉桐乡..”众人哈哈大笑。那个官二代脸一红。二胆训斥他：“老实点，

你咋进来的？”那个官二代喃喃说：“都是误会！听一个朋友吹嘘说，

会用最先进的工艺冶炼汞金。我就借桐乡金矿五十公斤汞金，让他多冶炼一些出来，

好让桐乡多给国家上缴黄金。哪里料到，他是骗子！没有冶炼多少！我原想等，

到别处倒腾些，把那东西补上，一些跟我爸套近乎，想到桐乡发财的警官，因被我爸拒绝，

就冤枉我，说我盗窃。这不，把我送这里！只是，我爸说，等不了几个月。事情明白了，

就会还我清白！”二胆不相信还有这么二胆的事情！

他们把一家子吃喝玩乐都算到企业的头上开支，

还把亲朋好友的工作安排到企业.....这样还不算，还要明抢企业的汞金。

难怪大家摊本的集体企业没有效益，还会倒闭！他总以为自己‘二胆’，看来，天底下，

多得是‘二胆’。原‘老三’声音洪亮，

大言不惭：“我和邻居因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放倒他家七口人。不知道是不是全死了！

”二胆吓得一阵紧张。不等二胆问，他接着说：“我三代单传，我爷、我大都信关老爷。

初一、十五，总要到下硙老爷庙上香叩拜。邻居弟兄五个，他在村里是一霸。听村里老人说，

他爷爷那一辈，就弟兄五个。老大心眼多，每逢孩子们到地里割草，他都走近前，

鼓动他们玩，他偷空把自家的未成熟的庄稼，塞到孩子们的篮里。不等孩子们找篮子。

他就扭住他们耳朵，斥责他们糟蹋庄稼。孩子因被没收篮子不敢回家。他趁机到各家要赔偿。

大家没法，只好补偿他粮食。等半夜寻见自家孩子，大人再施展拳脚熊揍‘坏’孩子。

老二长得高高大大，每逢浇地，他总言说，河水是他从上游引导来的，谁浇地，

就要供他吃喝。否则，用铁锹铲了你家的庄稼苗。老三好脱人家媳妇的裤子。

他曾经给大家说：除了他妈、他姐的裤子没有撩起，其余的，都看过她们的‘西湖景’。

老四、老五都是兵痞子，专门替有钱人当兵。偷空就溜回家，到山上做‘土匪’。那个时代，

孩子哭，只消拿他们吓唬就可以了。解放时，镇压老二、老四、老五，

大家都趴村头的河边看这三个脑袋流脓。老大被大家打得直叫爷爷；老三屁股被打得稀啪烂，

差点被剪子绞掉丫子。新社会，他们老实没几年。文革时期，就拿着钢鞭做‘权贵’的狼狗。

后来，改革开放，分了地，他们越发猖狂。和我做邻居，不修界墙。我大怕事，就请工匠来，

他们不让修正中央，要修靠我们的那边。修好，他家盖饭棚子，偏偏拿它做墙基。下雨后，

门前垫路，他弟兄五个，四座院子，却指派一个小孩来跟我家合伙干活。言说，他们是一家，

一家派一个人。我要说，我大劝我几句。他们几个娶媳妇，我抬嫁妆，我大做‘四角劳力’，

我爷招呼事情。碰到晚上闹洞房，他弟兄几个一把，把我揪出去：“不是一家，你凑啥热闹？

”我娶媳妇，弟兄五个都进来。

老大按住我媳妇奶头发电报；老二要在我媳妇裤裆放‘鸽子’，

老三要我媳妇表演‘脱衣舞’.....你们大家说，他媳妇都不许我看，

我媳妇竟由任他弟兄五个摸来亲去的？”不等大家表态，原‘老三’接着说：“这回，

他老二的孩子跟他老大、老三的孩子、我家孩子在他们家玩。老二媳妇说，

放在炕枕头下的一块钱不见了。他不问她儿子、她侄儿，偏来我家破口大骂：“贼娃子！

一家贼娃子！你儿子偷我，他大咋教育的？肯定祖宗三辈都是贼娃子！要不，咋是这脉气？

”我媳妇不敢出来对骂。我大出来打圆场：“好媳妇，不就是一块钱？我给你不成？

你不必气成这样？这多伤和气？”刚巧，我回来，就多一句；“这么多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