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里的蟠桃开始腐烂时,我注意到第六个蛀孔正在渗出琥珀色汁液。
这是大姨林绾去世的第七天,微博热搜还挂着#林绾家属见死不救#的词条。
作为她唯一的外甥女,我站在别墅二楼的露台上,看着山脚下乌泱泱的媒体车,手机里正循环播放狗仔偷拍的视频。
画面里救护车闪着蓝光驶入苏黎世湖畔的疗养院,配文是"影后最后一程竟无家人陪伴"。
评论区最热的那条写着:"听说遗产全被软饭男卷走了,林家现在装死呢吧?
""青青,来搭把手。
"我妈在楼下喊我时,声音像是从深水里浮起来的。
穿过挂满挽联的走廊,我数到第三幅"德艺双馨"的书法时停住了。
那后面藏着个暗红色手印,形状像是有人扶着墙剧烈咳嗽过。
指尖刚触到凹凸的痕迹,突然听见三楼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是小姨又在整理遗物了。
"我妈端着香炉经过,青烟在她发间缭绕成诡异的旋涡,"你姨夫今早的航班去柬埔寨,说是要完成绾绾的慈善遗愿。
"我盯着她旗袍领口别的白兰花,花瓣边缘泛着铁锈色。
大姨生前最爱在鬓角簪这种花,但此刻整栋别墅里都飘着某种腥甜的气息,像是白兰掺进了生肉汁。
阁楼木门吱呀作响的瞬间,我手机突然收到陌生号码的彩信。
照片里是大姨的翡翠镯子,此刻正戴在一个红衣女人的手腕上——那是她三年前失踪的造型师,报道里说她抑郁症投了海。
"啪嗒"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在我后颈。
抬头看见阁楼横梁上悬着七盏长明灯,其中两盏已经熄灭,融化的蜡油在青砖地板上凝成眼睛状的图案。
小姨蹲在角落里烧纸钱,火盆里飘起的灰烬粘在天花板的蛛网上,竟拼凑出模糊的八字符咒。
"这是绾绾十八岁那年求的平安符。
"小姨突然开口,火光在她苍白的脸上跳动,"她说要保佑我长命百岁。
"我这才注意到她脚边散落着黄纸剪成的小人,每个纸人胸口都钉着桃木刺。
正要凑近看时,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巨响。
冲下去时看到我妈僵立在书房门口,满地都是撕碎的婚纱照。
"你姨夫..."她手里的安神茶泼在波斯地毯上,洇出暗褐色的地图轮廓,"十五分钟前,他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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