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防弹玻璃上的声响像是催命符。
林默第137次看向监控屏，变异乌鸦群正在撞击32层的电磁防护网。
他握紧妹妹冰凉的手，身后传来液压门被激光切割的嘶鸣。
"没想到吧？
你建的乌龟壳根本拦不住军用级设备。
"周慕白踩着血泊走来，手术刀在指尖翻飞，"把雨柔交给我，她的血清能..."记忆在此刻断裂。
林默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妹妹被推进培养舱时绝望的眼神，以及自己胸腔爆开的血花。
再次睁眼，电子钟显示2123年11月7日。
床头全家福里的父母尚未失踪，雨柔正在厨房煎荷包蛋，晨间新闻播报着今晚将出现的流星雨。
林默颤抖着触碰左眼疤痕——这是三周后为救妹妹被铁架划伤的。
刀叉坠地的脆响中，他冲进客厅撕下日历。
距离第一批孢子雾降临，还有整整30天。
玻璃幕墙外的晚霞像融化的铁水，林默将最后一块钛合金板焊死在通风口。
前世被乌鸦啄穿的伤口仿佛还在隐隐作痛，他往混凝土里掺钢砂的动作又重了三分。
"哥，物业说有人投诉我们运建材的卡车压坏草坪。
"林雨柔端着冰镇柠檬茶走进来，马尾辫扫过装着陨石样本的保险柜，"是那个总穿貂皮的前房东吗？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刺耳的急刹车声。
五辆面包车撞开小区路障，三十多个纹身青年拎着钢管涌出。
为首的光头男人踹翻保安亭，金链子在夕阳下闪着凶光。
"301的！
敢拆老子的承重墙？
"前房东王德发冲着监控比中指，"给你半小时滚出来，不然..."林默盯着屏幕里某人后腰的军用匕首。
前世这伙人本该在第七天来抢劫，现在提前了——蝴蝶效应开始了。
"哥，要不要报警？
"雨柔攥着防狼喷雾的手在抖。
"他们带着信号屏蔽器。
"林默按下中控台红色按钮，整栋楼的应急灯突然转绿，"还记得小时候玩的冰雕游戏吗？
"地下车库传来液氮罐启动的嗡鸣。
当混混们撬开防火门时，喷涌而出的零下196度白雾瞬间冻住了最前面三人的运动鞋。
尖叫还未出口，唐昊远程操控的消防喷头开始降下特制冷凝剂。
"这他妈什么鬼东西！
"王德发的貂皮挂满冰棱，"给老子砸！
"钢棍砸向配电箱的刹那，秦烈从通风管跃下。
这个两米高的壮汉首接撞飞五人，纹着般若的手臂绞住光头脖子："军用开山刀哪来的？
"混战中没人注意到，周慕白正站在对面天台擦拭手术刀。
他脚边的望远镜聚焦在雨柔耳垂的珍珠耳钉上，镜片反光遮住了瞳孔里翻涌的暗红血丝。
"有趣。
"他舔掉刀尖沾到的乌鸦血，"抗凝血因子比昨天提升了0.7%。
"此时17楼储藏室内，林默掀开防尘布露出二十台微型无人机。
液晶屏上闪烁着城南物流园的立体地图，某个标红仓库显示着"军用级防护服"的识别码。
"暴雨要来了。
"他望着窗外翻滚的紫黑色云层，"得在酸雨腐蚀电路前拿到那批货。
"突然整栋楼剧烈震颤，承重墙裂缝中钻出暗绿色藤蔓。
韩小葵的轮椅撞翻试剂架，胰岛素笔滚进通风口："默哥！
地库...地库有东西在吃混凝土！
"林默抄起火焰喷射器冲进电梯井，身后传来苏青的惊呼。
女医生正盯着突然出现在安全屋门口的昏迷男孩——那孩子溃烂的脖颈上，插着半支淡蓝色血清注射器。
"救...救..."男孩瞳孔扩散前死死抓住苏青的红围巾，露出锁骨处的条形码烙印，"S...07实验体..."暴雨倾盆而下时，林默在负二层看到了颠覆认知的画面。
变异藤蔓包裹的墙体内，赫然嵌着半截银白色金属舱。
舱门上的星际坐标图，与他重生那夜在陨石表面看到的纹路完全一致。
"不是孢子。
"林默的战术靴碾碎一颗发光的卵形晶体，"这些东西在引导进化。
"顶楼突然传来玻璃爆裂声。
雨柔的尖叫混着变异乌鸦的嘶鸣响彻整栋公寓，而监控画面显示，本该被液氮困住的王德发团伙，此刻眼冒红光地徒手撕开了电磁防护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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