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缩在冷宫潮湿的地砖上,十指深深抠进青砖缝隙。
苏明月绣着金线的裙裾扫过我的脸,她俯下身,染着丹蔻的指甲掐住我的下巴:"姐姐可知,你那个短命娘亲的嫁妆,如今都成了我的陪嫁?
"地龙烧得正旺,我却觉得寒意刺骨。
透过凌乱发丝,我看见萧景琰站在雕花门边,玄色蟒袍上金线狰狞。
三日前他还握着我的手说"棠儿莫怕",此刻却任由苏明月将滚烫的炭块按在我膝头。
皮肉焦糊的气味里,我忽然笑起来。
苏明月被我的笑声惊得后退半步,绣鞋踩在炭火上溅起星火。
"你笑什么?
"我舔了舔干裂的唇,目光掠过她发间那支点翠凤钗,那本该是我及笄时母亲要给我的礼物。
"我笑你们这对野鸳鸯,一个用我苏家银钱养私兵,一个靠偷来的嫁妆充门面。
"血沫呛进喉咙,我盯着萧景琰骤然阴沉的脸,"你真当私铸兵器的事...咳咳...能瞒过御史台?
""找死!
"剑光闪过,我最后的视线里是萧景琰袖口暗纹,那朵并蒂莲,原是母亲绣给我的嫁衣花样。
——"姑娘!
姑娘醒醒!
"熟悉的檀香涌入鼻尖,我猛地睁开眼。
春桃焦急的脸庞近在咫尺,菱花窗外飘着细雪,案头红梅开得正好。
铜镜中映出少女明艳面容,眉心一点朱砂痣殷红如血。
我颤抖着抚上完好无损的双腿,指甲掐进掌心,这不是永和十三年的冬天吗?
"今日...可是腊月初八?
""正是呢。
"春桃捧来缠枝莲纹手炉,"柳姨娘方才差人来说,让姑娘未时去西跨院试新裁的衣裳。
"记忆如潮水翻涌。
前世便是这日,苏明月在试衣时故意撞翻烛台,我为了护她左臂落下灼痕。
后来萧景琰来退亲,口口声声说我身有残缺不配为侯府主母。
"更衣。
"我站起身,织金襦裙扫过青玉砖,"把父亲去年猎的那件白狐裘取来。
"西跨院暖阁里炭盆烧得正旺。
苏明月穿着簇新的水红襦裙,见我进来忙起身行礼,鬓间珍珠步摇轻晃:"姐姐这狐裘真好看,怕是整个京城找不出第二件呢。
"我解下狐裘递给她:"妹妹喜欢便试试。
"在她惊喜伸手时突然松手,雪白的狐裘直直落进炭盆,火苗"轰"地窜起。
"哎呀!
"我后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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