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雨攥着作业本的手指微微发白，黄昏的走廊像浸在蜂蜜罐里。
本该锁着的音乐教室传来断断续续的琴声，是德彪西的《月光》。
推开门缝的瞬间，梧桐叶的影子在少年背上摇晃。
江野弓着背蜷在琴凳上，银灰色发尾扫过泛黄的琴谱，染着血迹的绷带从锁骨蜿蜒到袖口。
夕雨认出了那道横贯眉骨的疤——昨天他把混混按在墙上时，血就滴在这首曲谱上。
"作业。
"她把本子放在钢琴边沿，薄荷糖从口袋滚落。
江野突然扣住她的手腕，黑色美瞳下隐约透出琥珀色："优等生都随身带糖？
"夕雨被拽得踉跄，镜片擦过少年敞开的领口。
结痂的鞭痕从锁骨蔓延到腰间，荆棘刺青缠绕着暗红色伤疤，像要勒死什么活物。
琴谱哗啦啦散落，某页角落的铅笔字让她瞳孔骤缩——歪歪扭扭的"小月亮"，分明是她七岁时在福利院写下的字。
"看够了就滚。
"江野甩开她时，夕雨看见他耳后月牙形的烫伤。
记忆突然掀起滔天巨浪，炽热的火舌、碎裂的吊灯，有人抱着她滚过燃烧的钢琴......苏浅夏把奶茶泼过来时，夕雨正在背元素周期表。
冰凉的液体顺着马尾往下淌，镶着水钻的美甲掐进她手臂："装什么清高？
江野昨天为什么去医务室？
"更衣室的铁门突然被踹开，江野拎着药袋逆光而立。
他扯下苏浅夏的钻石发卡，尖锐的棱角抵住她脖颈："再碰她一次，我就让你爸那三个亿融资变成冥币。
"夕雨被按在医务室床上时，棉签重重擦过掌心擦伤。
"疼不会喊吗？
"江野咬牙切齿地给她涂碘伏，腰间刺青在动作间若隐若现。
夕雨突然伸手去扯他衣角，少年像被烫到般弹开，后腰撞翻器械盘发出巨响。
凌乱发丝间，夕雨看清了刺青下的数字——Rose-07。
那是福利院给孩子们编的代号，她的手腕内侧也有同样的烫痕：Luna-07。
"十年前火灾那天，"她声音发颤，"把我推出火场的人..."江野突然捏住她下巴，血腥气混着薄荷糖的味道扑面而来："现在才认出救命恩人？
"他扯开领口露出狰狞鞭痕，"这些是你逃走后，他们给我的惩罚。
"游艇甲板在暮色中摇晃，夕雨盯着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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