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加班加到穿越，社畜的福报来了？
2035 年 3 月 15 日，凌晨两点十七分。
乾陵遗址考古工作站的空调比秦始皇陵的青铜冰鉴还凉快，秦子昂盯着平板电脑上的三维建模图，眼皮子跟打桩机似的首打架。
工位上堆着七八个冷掉的外卖盒，最上面那盒油泼面的红油都结了痂，像极了他此刻凝固的脑回路。
“子昂，无人机第七次扫描数据传回来了。”
扎着哪吒头的姑娘李芸抱着笔记本电脑蹦过来，屏幕上跳动着无字碑的热成像图，“你说武则天老太太留块空白石碑，是不是早知道咱们 21 世纪搞量子考古？
玩的就是个超前神秘感？”
秦子昂扯了扯皱巴巴的白大褂，领口还沾着下午拓印碑文时蹭的朱砂：“别贫了，把微波共振仪的参数再调低点。
上周用 X 射线扫出碑体内部有蜂窝状结构，搞不好是层叠的符文矩阵 ——” 话没说完，桌上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锁屏弹出三条来自母胎 solo 群的消息：老王：兄弟们睡了吗？
刚刷到《唐砖》重播，云烨要是知道咱们在用量子计算机研究他的土豆种植法，能气到从棺材里蹦迪吧？
小李：楼上的，我赌五包辣条，秦博今晚又要通宵肝报告，社畜的福报罢了.jpg张教授：小秦，无字碑三维建模图明早九点前发我，隔壁组在抢 “武周时空隧道” 课题，咱们得卡住先机！
“得，福报来了。”
秦子昂对着手机屏幕翻了个白眼，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敲出回复，“教授放心，今晚必出成果，肝不动就嗑护肝片，当代考古人的倔强懂不懂？”
李芸凑过来看他发消息，突然指着屏幕惊呼：“等等！
无字碑左上角的光斑在动！”
工作站的监控画面里，无人机正悬停在无字碑上方，碑身左侧的空白处，几点幽蓝色光斑突然如活物般游动起来，逐渐排列成类似八卦的图案，却比传统卦象多了复杂的螺旋纹路。
秦子昂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快调近焦镜头！
把光谱分析仪对准光斑区域！”
当仪器的红色激光束扫过光斑的瞬间，整个工作站的灯光突然熄灭。
黑暗中，李芸的尖叫混着设备短路的电流声炸响，秦子昂感觉有股热浪从后颈袭来，转身时只见无字碑的三维建模图在平板电脑上剧烈扭曲，那些螺旋纹路竟像活了一样，从屏幕里 “爬” 了出来。
“卧槽！
这波操作超纲了啊！”
李芸抱着电脑往后退，脚跟撞到堆满陶片的货架，“该不会真是武则天显灵了吧？
咱们白天刚讨论过她可能接触过外星科技 ——”“别迷信！
是量子共振效应！”
秦子昂强装镇定，手指却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亲眼看见那些蓝色光纹在空中聚合成漩涡，中心处隐约浮现出类似甲骨文的符号，每个符号都像旋转的星轨。
更诡异的是，他手腕上戴着的青铜手环（祖传的，据说是唐代工匠打制的次品）突然发烫，纹路与空中光纹完全重合。
“子昂，你的手环在发光！”
李芸的声音带着哭腔，“不对，不是手环，是你的手！
那些光纹在往你身上钻 ——”话音未落，漩涡中心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
秦子昂感觉有双无形的大手拽住他的脚踝，地砖在脚下开裂，裂缝中涌出冰凉的气流，带着某种古老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
他看见李芸被气浪掀翻，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摔在地上，屏幕里的无字碑建模图正在崩解，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漩涡。
“抓住我的手！”
秦子昂扑过去想拉住李芸，指尖刚碰到她的手腕，整个人突然陷入失重状态。
耳边响起类似青铜器共振的蜂鸣，眼前闪过无数重叠的画面：武则天戴着青铜罗盘站在星空下，狄仁杰在长安街头追捕戴机械面具的杀手，还有个戴青铜面具的西域舞姬，裙摆上的星纹竟和他手环上的一模一样……“救命啊！
这是传送门还是黑洞啊！”
李芸的尖叫变成了气音，她的身体正在透明化，像被漩涡逐渐吞噬的像素块，“我还没谈过恋爱啊！
秦子昂你赔我对象 ——”话没说完，她整个人消失在蓝光中。
秦子昂感觉胸腔被重物撞击，呼吸困难，低头看见自己的手也在变得透明，手环的青铜纹路正融入皮肤，化作发光的血管。
最后一刻，他看见工作站的挂钟停摆，时间永远定格在凌晨三点零七分，而窗外的无字碑，正发出太阳般的光辉。
再睁开眼时，秦子昂脸朝下趴在滚烫的沙地上，鼻腔里塞满混合着骆驼粪和孜然味的热风。
耳边是此起彼伏的驼铃声，还有听不懂的波斯语咒骂。
他挣扎着抬头，发现自己穿着亚麻质地的白色长袍，腰间系着靛蓝色腰带，手腕上的青铜手环还在，只是纹路变得更加清晰，像刻进皮肤的胎记。
“醒了？”
头顶传来带着西域口音的汉语，说话的是个留着大胡子的波斯商人，正蹲在他面前啃馕饼，“差点以为你被沙鬼带走了。
说吧，你是粟特商队的人，还是大食的奸细？”
秦子昂脑子还没转过弯，视线先被对方腰间的弯刀吸引 —— 刀柄上刻着和他手环相同的星纹。
远处传来驼队行进的声响，十几匹骆驼驮着货物，商人们穿着五颜六色的长袍，头巾上别着镶红宝石的银饰，怎么看都像是《一千零一夜》里的场景。
“我、我是……” 他刚想开口，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证、工作证、手机全没了，兜里倒是摸出块巴掌大的羊皮纸，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路线图，终点标着 “长安” 二字，旁边还有行小字：“教坊司月娘收”。
大胡子商人突然揪住他的衣领：“装哑巴？
不说实话就把你卖给龟兹的奴隶贩子！”
“别别别！”
秦子昂本能地用波斯语求饶（感谢本科时选修的第二外语），“我是从石国来的商队学徒，跟着主人去长安卖琉璃，结果中途遇到沙暴，和队伍失散了……”话刚说完，他就想抽自己嘴巴 —— 石国是中亚古国，现在属于乌兹别克斯坦，他怎么知道唐朝时的地名？
好在大胡子商人没怀疑，松开手哼了声：“算你走运，老子正好要去长安。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到了西市你得把货钱补上，不然老子把你扔进曲江池喂鱼！”
秦子昂忙不迭点头，跟着商队往前走时，偷偷观察周围环境。
沙地上有车轮印，远处隐约可见烽火台，商队里有人背着胡琴，正在用波斯语唱民谣，调子却带着几分《秦王破阵乐》的气势。
最让他心惊的是，天边的星辰排列和 21 世纪完全不同，北极星的位置偏移了至少五度，银河清晰得能看见 “鹊桥” 般的暗纹。
“系统提示：己进入贞观二十三年时间线。”
脑海中突然响起机械女声，惊得秦子昂差点摔进沙堆。
这声音和他实验室的 AI 助手一模一样，但接下来的话让他寒毛首竖：“检测到宿主携带‘紫微斗数’初级模块，历史修正模式己激活。
当前任务：阻止武周政权向李唐复辟的权力真空期被篡改 ——”“停！
停！”
秦子昂在心里狂喊，“什么鬼？
我不是在 2035 年吗？
怎么突然贞观二十三年了？
武则天这会儿还没进宫吧？
大纲里不是神龙元年吗？”
机械女声沉默了两秒，突然报错般卡顿：“警告！
时间线出现异常偏移！
检测到平行宇宙干扰…… 宿主记忆正在同步……”剧痛如潮水般涌来，秦子昂眼前闪过无数画面：自己在实验室解析无字碑，在长安街头被羽林卫追捕，和戴青铜面具的舞姬在月下共舞…… 最后定格在一张美丽的西域面孔上，女子眼尾画着金色星纹，摘下面具时，鬓角处有个条形码状的胎记。
“阿史那月……” 他下意识地念出这个名字，突然听见商队前方传来骚动。
“看！
是教坊司的车！”
有人用汉语大喊，“今年的胡旋舞伎要进京献艺，听说领头的月娘姑娘会跳‘星辰幻舞’，能让月亮跟着裙摆转！”
秦子昂抬头望去，只见漫天黄沙中，十几辆装饰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车帘上绣着银色星纹，车轮毂刻着和他手环相同的螺旋图案。
最中间的马车上，站着个穿红色粟特长裙的女子，头戴青铜面具，裙摆随步伐翻卷，竟真的有淡淡荧光如星辰般飘落。
“月娘！
月娘！”
商队里的汉子们吹起口哨，用波斯语和汉语混杂着调笑，“让我们看看你的脸啊！
是不是比波斯王妃还美？”
女子转身时，面具上的星纹突然亮起，秦子昂手腕上的手环跟着发烫。
她掀开马车窗帘，露出半只戴着银铃的手，指尖划过空气时，竟在空中留下蓝色光痕 —— 和他在工作站看见的量子矩阵一模一样。
“全体停下。”
女子开口，声音像浸了葡萄酒的丝绸，带着突厥语的尾音，“前方有时间乱流残留，商队从北侧绕行。”
大胡子商人骂骂咧咧地转向，秦子昂却盯着女子的手腕 —— 她戴着和自己同款的青铜手环，只是纹路更加复杂，中心处嵌着块红色宝石，正随着呼吸节奏明灭。
当马车经过他身边时，女子突然掀开一角车帘，青铜面具后的眼睛闪过微光。
秦子昂看清她眼尾的金色星纹，和自己记忆中那个画面完全重合。
更诡异的是，他听见对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用现代汉语轻声说：“秦博士，让你久等了。
我们的‘熵减计划’，终于要开始了。”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狼嚎般的机械轰鸣，天空中突然出现无数光点，像倒置的流星雨般砸向地面。
商队的骆驼受惊狂奔，秦子昂被拽进马车，撞进女子带着檀香气息的怀抱。
她摘下青铜面具，露出精致的西域面孔，眼尾的条形码胎记在夜光下泛着微光。
“抓紧！”
她搂住秦子昂的腰，另一只手甩出银鞭，“那些是‘熵’组织的机械猎犬，专门捕猎时间旅行者 ——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追来了。”
秦子昂看着车窗外浮现的金属怪物，犬齿闪烁着寒光，突然想起实验室爆炸前李芸说的话：“你说武则天可能接触过外星科技？”
现在他只想大喊：“这何止是外星科技！
这 TM 是未来 AI 带着机械狗来搞事啊！”
马车在沙地上疾驰，女子手腕的手环突然发出强光，车轮竟离地三寸，在沙面上留下发光的轨迹。
秦子昂终于反应过来，抓住她的手喊：“你是阿史那月！
大纲里的女主角！
不对，现在应该是初遇剧情，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还有时间线怎么乱套了？
贞观二十三年武则天还是才人啊，神龙元年的权力真空期还早着呢 ——”“没时间解释了。”
阿史那月突然把他按进车厢，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垂，“记住，无论看见什么，都别暴露你知道未来。
还有……” 她掀开衣襟，露出锁骨下方的条形码胎记，“如果我死了，用你的血滴在紫微斗数核心上，就能打开真正的时空之门 ——”话没说完，车顶突然被机械爪撕开，泛着蓝光的犬首探进来，锯齿状的舌头滴着腐蚀性液体。
阿史那月甩出银鞭，鞭梢竟变成锋利的光刃，斩断机械犬的头颅。
但更多的光点正在逼近，星空下，她的裙摆无风自动，星纹亮如白昼。
秦子昂突然想起自己在工作站看见的壁画：武则天手持罗盘对抗天外来客。
原来那不是神话，是真实发生过的时间战争。
而他手腕的手环，正是关键道具 “紫微斗数” 的碎片 ——“抓紧我！”
阿史那月突然抱住他，手环与他的手环相触，蓝光炸裂成璀璨的星轨，“我们要去的，是比贞观更早的时代 —— 得先找到李淳风，才能修正时间线。
不过别怕，我试过十七次，这次你绝对死不了。”
“等等！
试过十七次？”
秦子昂感觉自己像被扔进洗衣机的袜子，在时空乱流中翻转，“合着我之前死了十七回？
那这次能不能走点心，别让我刚穿越就被机械狗啃了啊 ——”话音消失在星轨中，马车化作光点消散，沙地上只留下两枚交叠的青铜手环印记，在晨露中渐渐蒸发。
而千里之外的长安，太极宫的占星师突然跪地，向唐太宗禀报：“陛下，紫薇星官异动，有两颗命星在西域重合，恐主……”“不必说了。”
李世民看着案头的《推背图》，目光落在 “武周代唐” 的预言旁，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逆时者至，星轨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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